“陵。”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贺陵一下弹了起来,“媳妇!”
他冲过去抱住了来人,却被身上挂的?几个冰球脑袋硌得肋骨疼。封惊客帮他把那?些东西取了下来,有?些惊讶,“怎么?这副模样?”
贺陵委屈得扁起了嘴唇,“我?以为你被蟒蛇吞了!”
封惊客禁不?住有?些心疼,擦掉他眼角的?湿痕,说:“怎会。我?回?去找过你,但你已经不?在那?边了,想着你该也在找我?,这才赶过来看看。”
贺陵问:“那?这蟒蛇怎么?回?事?”
封惊客说:“这原本是个寻常女?子,我?想解救她?,但她?已被暴涨的?异能腐蚀了心性,企图吞食活人,我?便只得处置了她?。”
贺陵看看那?蟒,又看回?来,“你怎么?处置的?,她?肚子里的?是什么??”
封惊客说:“我?用短靴和手?机引诱她?吞食,趁机把测定仪投进了她?口中?。测定仪表盘内部装有?浓缩的?毒气,被腐蚀之后就会释放出来。我?又将她?闷进河里,好叫她?不?能把毒气吐出来。那?时候她?若有?反悔的?意思我?也能放她?一马,谁知她?听见河对岸来了人,竟然还想蹿上来作?乱。”
贺陵这才想起,萧张在改良测定仪时就介绍过,表盘内部装了什么?东西,可惜那?时候他根本没耐心听,就给忽略了。
难怪那?气味感人,原来有?毒。
也难怪——等等,用短靴引诱?那?个特警就是他家十六?
贺陵打量着封惊客,见他已经换回?了衬衫长裤,颇有?些可惜了的?意味,问道:“你扮成特警干什么??”
封惊客叹了口气,“不?提也罢。”
他重新抱住贺陵,嗅着贺陵身上的?气息,情不?自?禁地着迷,说:“你身上有?浅淡的?臭味,在这儿哭许久了么??”
贺陵:“……咱能不?能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好,听你的?,”封惊客说,“以后不?会再让你担心,若是有?人敢惹你掉眼泪,我?必叫他生不?如死。”
贺陵不?大理解他为什么?说这个,但听起来受用得很,而且稍微脑补一下封某人扮成特警的?模样,一定馋得隔壁小孩都流口水。再想想,他个一本正经的?文物解带脱鞋砸蟒蛇的?场景,似乎有?点可爱??
贺陵笑了起来,拍着他的?后背说:“还是有?媳妇好,媳妇知道心疼老公。那?咱们商量商量,今晚回?去能不?能让我?提一回?枪?”
封惊客怀抱一紧,在他耳边说:“平日里没叫你玩得尽兴?”
贺陵说:“尽兴归尽兴,那?也还是需要时常换花样的?,今天吃了烧鸡明天就想吃烤鸭不?是。你看我?这身行?头,有?感而发,晚上就来个卖货郎诱骗小特警,拐回?家中?霸王硬上弓的?主题怎么?样?”
封惊客说:“前夜不?是才来了一场山匪劫道抢新郎的?戏码?”
贺陵嘿嘿乐了,“爷就是喜欢强抢,小特警,考虑一下呗。”
封惊客却拿下他捏住自?己下巴的?右手?,改为按在自?己胸口,“你这一只手?能发千斤之力,在下怕是受不?住。”
贺陵:“我?一定轻轻的?!绝对不?让你疼!”
封惊客瞧着他两眼放光的?模样,想了想,终于?点了头:“好说,随你喜欢。”
贺陵高兴得恨不?能像小孩一样一蹦三尺高,却忘了人性狡猾。
姓封的?白天一言九鼎,到了晚上却很少讲道理。每每承诺让他掌握主动权,却又使尽手?段弄得他腾云驾雾,最后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了,哪还有?精力去计较到底谁是小特警,谁是卖货郎。
这种事情,哈,又不?是十次八次了。
离开?温凉的?怀抱,贺陵把那?些零部件重新挂回?身上,说:“办正事去吧,老葛他们应该是被赵流风掳走了。依照影涿的?尿性,肯定是想拿他们做底牌,就算赵流风对付咱俩失手?了,他也有?个筹码在手?上。这样看来,至少老葛他们现在不?会有?生命危险。”
“有?理,”封惊客说着化雾把蟒尸收进了自?己的?墟鼎,又问贺陵,“这些一定要挂在身上么??放在我?墟鼎里也可。”
贺陵想了想,“行?,但我?不?确定多长时间化冻,万一他在你墟鼎里鲤鱼打挺,你可得及时收拾。还有?,赵流风的?进阶速度这么?快,我?怀疑是人为催化的?,就像这条蟒一样。”
封惊客说:“我?亦有?此考虑。影涿或许正在培植新势力,只不?过他操之过急了,弄出了不?受控制的?产物。”
两人说到这里,被远处突如其来的?叫喊声打断。只见树林外的?高草被重重碾倒,一坨半人高的?东西朝这边冲了过来。
贺陵正惊异那?是什么?玩意儿,那?玩意儿就对他们招手?了:“贺陵!十六先生!”
“萧张?”贺陵大跌眼镜,“他怎么?……坐着轮椅就来了?”
“贺陵!老葛他们被抓走了,你快跟我?去救他们!”萧张终于?来到两人面前,看见贺陵身上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那?些脑袋瓜,吓得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贺陵忙解释:“这都是赵流风,赵流风假扮了你们。”
萧张隐约明白过来,算是松了口气。但看看“自?己”两只耳朵里穿出来的?那?条绳,他又忍不?住觉得脑仁疼,打了个寒噤。
他一边奋力去拔夹进车轮里的?青草,一边气喘吁吁地说:“都怪张轶晨非要跟着,老葛的?车里坐不?下,我?只能把轮椅开?出来了。哎,路可太难走了,回?去之后高低得买一辆属于?自?己的?车。”
贺陵有?些摸不?着头脑:“你怎么?没被抓去?”
萧张说:“就因为我?没在车里呗,赵流风顾得上那?头顾不?上这头。老葛他们现在还被困在塔吊上呢,我?本来打算直接把他们救下来的?,谁知道那?塔吊真不?好开?,没考证不?行?,它那?个涡流制动器啊……”
贺陵打断他:“先说重点。”
萧张:“噢噢!反正我?刚琢磨一会儿就被发现了,只好开?着轮椅先来找你们俩。妈的?,那?个鸟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被影涿收入麾下了,追了我?一路,手?机都给摔了!”
贺陵一惊:“蓝田县养郑场的?小鸡?”
萧张狠狠啐道:“对,就是那?只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