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从此事中保全，烟雨小姐也不会快乐。在下求国师大人，抹去烟雨小姐的记忆吧。”

国师摇了摇头，“罢了罢了，只是这种效力是不可能长久的，阁下可曾想过一旦烟雨小姐恢复记忆，阁下将会如何？”

“此事在下愿一人承担。”

“可是，这并不是阁下一人能够承担得起的。”

云在回去的路上，就突然想到了那个自己最对不起的孩子。按照前世的记忆，这段时间应该是小世子邸下最开心的一段时间了。联合了儒生，展现了自己的才能，让选择世子嫔这件事不再被外戚掌控……其实这个熊孩子还真的做的很好啊，只是……

云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就像把心里放着的那些事儿一起托在了手上，轻启唇角：“对不起”，声音小的，连自己都没听清。

默默的走着，却不由自主地走到了隐月阁不远处。安静的宫阙中，却听到别样的喧嚣。

哦，对了，云忆及这该是小世子邸下去见烟雨一同听戏了吧。只是，呃？怎么回事，只有烟雨小姐在么？世子邸下和衡善呢？

不方便上去相见询问的云决定直接去东宫殿寻找答案。

这件事跟前世所看到的完全不同，前世电视剧中世子邸下陪着当时的准中殿娘娘烟雨一同看戏，当时演戏的人是衡善。因为当时的配乐经典，两只表妹明明是反复看了很多遍的，怎么会不同了？

云在忐忑中，突然意识到，这大概就是自己的所谓“蝴蝶效应”了。不知道这种变化预示得是好是坏，如今只能默默祈祷了。不过，没有陪伴烟雨看戏，是不是说明，这两个小破孩，感情并没有自己想得那么深呢？远远地看着无所事事，却正在东宫殿外对着空气发呆的世子，云在心里如是想。

李暄今天很烦躁。可以说是最近一段时间都很烦躁。似乎是从选嫔开始，不对，比这还要更早——似乎是在这一届的状元授礼之后。他一开始觉得是因为许炎的妹妹许烟雨，因为自己在状元授礼时遇见了她，不得不说一开始是惊艳的，只是她却可恶的把自己当作小偷。不过她确实是个很有才华的女子啊。只是……想到要这样确定一生，总觉得有些不安。

但是自己是绝对不会选择一个外戚安排好的女子的。这个王朝，毕竟是我李家的天下，这个王朝姓李不姓尹。对不起啊，祖母，要让你失望了。无论我爱还是不爱，我都不会遵从你的安排的，傀儡这种东西，就算孙儿放弃生命，也不会去成为。其实，许烟雨很好。不过不像是爱啊！那种话本中轰轰烈烈的东西么？我还没有尝试过，那种滋味……到底是怎样的？或许就这样吧，相信烟雨的聪慧，以后也是可以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吧。

只是，心里总还有隐隐有着不安。经常能感觉到有处在暗处的目光，但是没有杀气，又不像是间者，感觉像是小时候跟阳明哥哥玩闹，他看着我的那种目光，感觉上有时暖暖的有时又有些复杂。

“衡善，这附近还有其他人么？”

“咦，邸下，没有啊，除了您就只有老奴了。世子莫非是想念世子嫔娘娘了？其实吧，要适当保持距离增加神秘感是没错，可是依奴才看您完全可以今天去陪伴世子嫔娘娘的……”

“善衡！”被视做恼羞成怒的世子，最终还是去了隐月阁。

云缩在阴影里，刚刚小世子四顾的时候，他几乎就要以为自己被发现了。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看来最近真的是东跑西颠不务正业多了，连自己武艺都退步了。隐匿本领若是连世子都瞒不过了，还怎么能瞒得住尹家的那个胡子拉碴的老狐狸？

于是，郁闷的认为自己能力退化了的云，第二天在禁军演武场花了两个时辰，把除了统领等高军阶人士以外的禁军孩子们（云表示，年龄大了啊，看谁都是孩子了）都打趴下了。

“嘿，那个家伙难道看上哪家的小姐没成，结果失恋了么？”禁军护卫甲对乙说。

“难道是看上了的小姐太凶悍结果被打了？”

乙刚回答头上就挨了重重一记，“别乱说，皇都似乎并没有这样剽悍的闺秀。”

“那难道他喜欢的是男人不成？”于是又挨了一记，“你也不瞅瞅，这里打这家伙主意的多了，可是哪有人打得过他？”

乙又在一旁嘟嘟囔囔，“可惜啊，只是个庶子，要不然一定前途无量，你看看，这剑快得跟鬼影一样，啧啧，不是人啊，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