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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15章

嘉礼之后,尹家的宝镜,正式的成为小世子的妃嫔,唯一的一个。因为在元子诞生之前,外戚不会允许小世子身边有其他的绊脚石存在。宝镜在宫中也是谨小慎微,礼数周全。云有的时候心里会想,这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只是投胎生错了家族,否则,若是一天天的熬下去,或许小世子真的会感动,守得石开见月明也说不定。像是怕小世子干预反对做出无可收拾的事儿,公主与许炎也就在当日匆匆成婚了,只是因为许家因烟雨之事被问责,不能呆在都城。云就连告别都没来得及。他私心里,还是觉得对不起公主的,若不是因为自己,公主可能会对许炎更多些爱慕吧。只是自己早已没想过感情之事了,他只是想着守着小孩儿,保护他顺利长大,顺利铲除外戚……这样自己的心是不是会好受些?

宫中似乎就从嘉礼之后就突然平静下来了。或许是因为外戚的目的也都暂时达到了吧,云心想。

可是事情并没有大家想得那么简单。三月后,宣祖大王病重。

每天都有医者不停地进出大殿,宣祖大王病得很重,偶尔清醒,更多的时间则是在昏睡。小世子很难过,衣不解带的守着自己的父王。不过这似乎并没有起到多大作用。没过多久,宣祖大王留下一纸遗诏就薨了。那时看着宣祖大王盯着自己的目光,云知道,主上陛下这是在托孤了。而自己早已经在坦坦荡荡心无杂念的保护小孩儿了,他把小孩儿当自己的兄弟,有时甚至当作了自己的孩子。别怪他,他两世加起来的年龄,也足够做小孩儿的父亲了。可是宣祖大王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就这样去了。

小孩儿趴在床边,哭成了泪人。先是叫着自己的父王,后来连嗓子都嘶哑了,只是无声的哭着,眼泪不停的留着。小孩儿为先王守灵三日,云也就陪在小孩儿身后跟小孩儿一起跪了整整三日。三日里看着小孩儿心疼,也想起当初先王罚自己跪于小孩儿面前、告诫自己的事情,三日里吩咐下人盯紧了各宫的异动,跪着的同时也一刻不敢放松警惕。

守灵之后,小世子就要继位了。只是因为年龄还太小,大王大妃,也就是小孩儿的祖母,暂时垂帘听政。

又一次大型的礼仪,这次小孩儿换了红色的礼服,登基,封号也从日成大君成了日成大王。只是小孩儿当时却并不是一副木偶的样子,而是真得似乎开心得像个无知的孩子。云看着他用着看似清澈的目光看着那些人,对着那些人虚与委蛇。他知道小孩儿是真的一夜长大了,已经懂得如何在这个步步惊心的宫中藏拙保全自己。只是,自己的心里为了小孩儿的这种变化真的很心疼。

当日礼毕入夜,回到了寝宫。当身边只有云在的时候,本来看似睡着了的小孩儿说话了:“云啊,现在我身边只有你可以说说心里话了。再也没有别人了啊……”小孩儿从榻上爬了起来,走到云的面前,伸出手来似乎想碰碰云的脸,确认这是不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

“唉……”云叹了一口气,把小孩儿抱住,“殿下放心,还有我在。”

小孩儿把脑袋搁在云的肩头,云看不到小孩儿的表情,却感觉自己的肩膀逐渐的湿透。小孩儿就这样无声得哭着,哭着……

过了良久,在云都以为小孩儿是不是哭着哭着已经哭累了睡着了,小孩儿突然出声:“云啊,我只有你了,答应我不要丢下我。”

“微臣领旨,微臣发誓永远不会离开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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