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储浅离开这个家后,她也不是没有找人调查过。
那人确实将父亲生前留下给她的遗产一分不动的全都归还了。
储浅名下什么资产都没有。
那她这些年究竟图什么?
占色第一次遇到这样的难题。
而除了这一个难题之外还有一个令占色怎么也想不通的,那就是,在父亲死之前,他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是:“不准恨储浅。”
不准恨。
为什么不准恨?
她抢了她父亲,各种对她冷暴力,甚至父亲为了她付出那么多的真心和金钱,可她在父亲死的时候却连面都不露一下,拿了钱之后,消失得无影无踪,到了头七却穿着一身红衣现身。
可即便如此,她却要因为父亲的一句不准恨,而什么都不能做。
储浅这个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为什么总会得到父亲的庇佑和纵容?
哪怕死了,遗言也是不准恨她?
占色心烦意乱的看着那桌菜。
转身离开。
刚出医院的大门,占色便觉得肚子有些饿,一边走一边美团下单订了份外卖,手机忽然叮的一下响了起来。
【占小姐,有事需要当面和您说。——李宗义】
李宗义是父亲的私人法律顾问,很少露面,财产分割,也并不归他管,在父亲死了之后李律师更是从未联系过她,现在忽然出现,是什么意思?
【好的,在哪儿?】
李宗义很快就发了地址过来。
一个小时后。
李宗义靠着橱窗,远远就看见对面马路上从橙黄色的出租车中下来了一个女孩。
瘦瘦高高的,近了看,脸色还不是很好。
“李叔叔。”
占色礼貌的打着招呼。
李宗义起身,示意她坐下。
从公文包里面递出一个牛皮信封。
“这是你爸爸在世的时候让我交给你的。他说希望在他死后一个月给你。你可以看下。”
占色盯着那个薄薄的信封,手心竟然紧张的冒出些许的汗来。
嗫嚅了下唇,伸手接过来,打开之后看见父亲亲笔写下的“色色”两个字,眼眶一下子就湿润了。
她以为父亲去世的突然,可没想到父亲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也给她留下了信。
占色忍住眼泪,将信打开,起初是父亲去世后对她的担心和遗言,只是看到后面的时候,占色脸色却是大变。
猛地将信攥住,脸色冷得可怕。
“李叔叔,您确定这是我爸爸写的吗?”
“是占先生亲笔写的。按照先生的遗嘱,若储小姐自愿转让遗产,则您必须照顾她三年。且这三年里,您必须善待储小姐,不得对其动手,使其贫苦,须得满足她的任何要求。若三年后,储小姐嫁人,您也必须准备丰厚的嫁妆。”
李宗义顿了顿,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接受不来,但是这是你父亲的遗言。而我作为公证人,也会监督你的。否则储小姐转让的那份文件没有任何作用。那些遗产都是她的。您将得不到任何的财产。”
“这算什么!我才是我爸的女儿!她跟我爸是假结婚!她骗了我爸!我爸明知道这一切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占色眼眶通红,眼含泪珠。
稚嫩的脸上是满满的不甘心。
李宗义无奈的摊手:“我知道您生气,但是先生的遗言便是如此!在没有遗嘱的情况下,第一顺位继承人才有法律效用。否则一切按照遗嘱来。”
“……”
占色闻声手捏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