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亲生儿子的霍亭晏，“哪有开了灵化了形的妖兽愿意呆在储物袋里的？我反对这很正常啊，刚刚你不是也不同意？”

“那也要分具体情况啊，小然很怕陌生人吗？”李汝意扭头看向林一然。

林一然从来没跟人说过自己有社恐这毛病，以前的同学也顶多觉得他孤僻不爱说话，他的养母有弟弟要照顾，也不怎么关注他的生活和性格，只觉得性格不讨喜而已。

现在面对着李汝意的询问，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怎么解释。

霍亭晏却在这时候状似无意地打断了母亲的问题，“小然从孵出来就没出去过，一孵化还被父亲吓到过，惧怕生人不是很正常吗？”

“你父亲还吓他了？”李汝意眉头皱得更紧，“说说看。”

霍亭晏将霍故知当时如何吓林一然得场面复述了一遍，包括各个部位拆下来分别有什么作用。

气得李汝意咬着牙恨恨道，“死老头子。”扭头看向林一然，“你放心有我们两口子护着没人敢这么对你。”说完从储物戒里掏出不少护身法器递给林一然，“出门在外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如果被人追杀了，就往西幻山跑。”说着又拿出一个小海螺模样的法器，“西幻山就是你家，有事找我们两口子，吹响这海螺我们夫妻二人就会赶过来。”

霍亭晏在旁插嘴道，“他们化神期能日行数千里，只要没有离开这个大陆，他们不出半日就能赶到。”说完看着那个小海螺，“虽然我从没试过。”

李汝意斜睨了儿子一眼，颇有些鄙夷地反问，“那你倒是说说你全身上下拆下来哪个地方有比小然值钱的？”

“……”霍亭晏假笑，“呵呵。”

林一然看着吵嘴的母子俩，手指轻轻摩挲着手心里的小海螺，眼眶中的酸意却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了——

“吧嗒。”一个珠子落入水中，“吧嗒，吧嗒。”随后又掉落了一连串。

原本正在吵嘴地母子俩一惊，忙扭头看向小鲛人，就见对方正扁着嘴掉眼泪，赶紧手忙脚乱地擦眼泪。

李汝意，“哎呦这怎么还哭上了？”

“谢，嗝。”林一然打着哭嗝，“谢谢师母。”

李汝意看着这个眼睛里蓄着泪道谢的小鲛人，心疼坏了，想到对方的身世，还在蛋中就被被族人抛弃，父母音讯全无，住在他家也如此拘谨。

明明害怕陌生人，却为了晏儿愿意出去看看。

就因为自己说了几句愿意护着他的话，就感动地掉眼泪，乖巧地令人心疼。

霍亭晏忙着给林一然擦眼泪，哄着，“我早跟你说别总把自己当外人，现在我父母已经是你师尊，护着你也是应该的，你快别哭了。”说完又接到一个银灰色珍珠，“哎，都跟你说过这是用灵气化成的，你在哭就不能化形了。”

林一然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看向霍亭晏，眼眶里憋不住的泪珠硬生生地被憋了回去。

好家伙，不能化形可还行？！

霍亭晏又好气又好笑地替他擦脸，“要爱惜自己修来地灵气，以后可不能随便哭了。”

林一然眨了眨眼睛，扭身游向湖底去捡珍珠，那么大颗的珍珠，送给师母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

李汝意正心疼着呢，就看到小鲛人没入温泉中，歪歪扭扭地游到湖底去了，双手划水以后，身体别别扭扭地往前蠕动两下，这泳姿任谁看了都不能违心夸上一句体态优美。

霍亭晏也没想到林一然会突然游下去，赶紧去看母亲的反应，果然见到对方脸上的迟疑和一点点震惊。

他赶紧替林一然牵强地解释道，“他孵化以后没人教他游泳……”

李汝意闻言，顿时又心疼了，“可怜见儿的，好端端一个鲛人却没人教他游泳。”扭头看向儿子，“那他走路是你教的吗？”

就在霍亭晏心虚地不知道是该应下还是否认的时候，母亲已经在旁边说道，“你做的非常好，不然游泳没人教，走路再走不利落就糟了，索性小然走路没什么问题。”

霍亭晏干笑了两声，扭头看向远方，没有否认。

“对了。”李汝意看向霍亭晏，“我记得你是会游泳的吧？不然就由你来教小然游泳吧？”

霍亭晏抽了抽嘴角，他一个堂堂人修，去教一条鱼游泳，这个提议是有多离谱？？

林一然将珠子都捡了起来，居然有整整十六七颗，应该够给师母做条手链了。

李汝意看着小鲛人捧到自己脚边的一小把珍珠，问道，“这是？”

林一然还没来得及，就见霍亭晏一下冲出来将这把银灰色珍珠收进了储物戒，“小然一定是想让你看看珍珠的颜色，好了你也看过了不如你就回去吧？”

李汝意其实差不多猜到了小然的用意，但是看到儿子这副吃醋护食的模样，撇了撇嘴，心中暗骂，叉烧。

“走就走。”李汝意哼声说道，“你记得教小然游泳，别带他往危险的地方钻。”凶巴巴地跟儿子说完话，蹲下软声对林一然道，“如果他欺负你，你就传音给我，我帮你报仇，以后别掉眼泪了。”

说完不忘瞪了一眼自己儿子，扭头走了。

林一然望着李汝意的背影，又看向抢了他珍珠的霍亭晏，缓缓在脸上打出一个问号，“？”

你看着挺爷们的一大男人，也对珍珠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