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一个未成年的热情和好奇那是何等的罪过,简直难以接受,她心中如此腹诽。
“你这死丫头,知道的可真不少。”韩一显然没料到她居然还知道这些,忍不住气呼呼地瞪了她一眼后拖着略有些踌躇的脚步再次在桌边坐下,然后拿出腰上的烟斗和烟袋摸索着开始装起烟草来。
老人的动作并不熟练,一看就是个生手。
丝丝烟草在他手里十分跳脱,漏出指缝的挺多,掉到地上的也不少,可他却毫无所觉。
那若有所思的眼眸里的浊黄和脸上掩不去的老年斑,在窗外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尤为暗沉,分明写着“思考”二字,让篱落不敢贸然开口。
但老人拿烟斗的手却极为不同,这让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不知道是因为常年和药材打交道没干过农活的缘故,还是服用过什么特殊药物,他手上的皮肤显然与年纪有些不符。
虽不娇嫩,却很白皙,除了皱纹没有一点老年斑,与那把看起来极为高端的褐色雕花烟斗放在一起倒也十分匹配。
这是篱落第一次见他抽旱烟,之前都只是闻其味却未见其人,所以此刻看见这烟斗不免有些好奇。
“这烟斗看起来不像凡品。”既然他犹豫,她也不急着逼他。毕竟有些事说与不说不是靠逼就能逼出来的。
篱落的话在寂静的屋内响起,不轻也不重,却让老人的手莫名顿了一顿。好似突然意识到什么,刚想点火的动作无故停了下来。
“这是当今圣上赐给老夫的。”老人说着,没有点火就移到嘴上嘬了一口,然后像真的在抽一样吐了一口隐形的烟圈。
那模样十分惬意,让篱落甚是感动,知道他这是因为她才放弃了在室内抽烟的想法。
“当今圣上是个怎样的人?”她突然很想知道先皇后娘娘一直念念不忘,到死都不愿放下的男人到底是怎样的。
虽然这一路上道听途说听了不少,可真正想知道的却寥寥无几。
“自然是个了不起的人,只是······。”只是用情太深,遗传了他的母亲,这话韩一没说,而是转了话题,“你知道多少关于我们五个人的事?”
此话一出,篱落心里一乐。
没有去纠结刚才他只说了一半的话,而是暗自隐下心里的激动,想了想道:“知道的不多,就知道万老爷子和程老爷子似乎被花家老祖宗玩了一把空手套白狼,使得至今都在店铺里为花家做牛做马,不知这事可是真的?”
“是谁告诉你的,那个不要脸的程咬金还是那个冥顽不灵的万木通?”老人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程咬金?万木通?这什么名字?
篱落额头划过一抹黑线,但最后还是认认真真回道,“是万老爷子说的。”
她可不敢像他那样叫人家程咬金,毕竟人老爷子的脾气她可是见识过的,比他还不好惹。若是知道她这样称呼他,铁定会让她尸骨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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