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人群之中，奔奴和九念分头而去，浅羽却眼睁睁看着二人走远了。

鱼贩松开手来，“浅羽姑姑，走吧。”说着，恭敬着勾着身子，摊开手来，指着不远处的海边。

浅羽再看了看那二人的背影，总觉得，这样走，会仓促了些，“我去跟朋友道个别，再跟你回去见龙王，可好？”

鱼贩低着头，“浅羽姑姑，别让我们为难了。”

见这鱼贩的模样，浅羽心软起来，只好跟着他，往海边走去。

海风迎面吹来，那鱼贩一个口哨，召集来另外的十几个鱼贩，该是方才散落集市上，寻找浅羽踪迹的迅鱼兵族。

浅羽记得入海的口诀，方才要念起，身后奔奴的声音响起，“就这么带走我的人，也不打声招呼么？”

浅羽回身，“我…正要跟你道别，我要回去北海，龙王在找我。”

“回北海？”奔奴笑道，“你回不去的。”说着便见他就要动手。

浅羽忙道，“他们都是我北海的人，你不能伤了他们。”不知何时，九念已经闪到浅羽身后，提着浅羽的肩膀，一个闪身，领着浅羽回了奔奴身边。

奔奴转头对浅羽道，“那就不伤他们。”说着对那帮扮成鱼贩的迅鱼族道，“回去告诉龙肖，浅羽是我玄冥的人，让他亲自找我来要人。”

“你敢直呼龙王的名讳？！”为首的鱼贩听不顺耳，四海之内，没有人敢如此称呼北海龙王的，“小儿们，将这狂小子拿下，带回去见龙王！”

话完，他身后那帮鱼贩子向奔奴冲了过来，使出他们的拳拳脚脚，刀刀剑剑，一个个一群群扑向奔奴。

奔奴拉着浅羽，一个闪身，消失在他们面前，留下声音对九念道，“老地方见。”

他一路疾行，浅羽有些跟不上他的脚步，边走边疑惑着问他，“什么玄冥？你不是叫奔奴吗？”

“对，两个都是我的名字，你叫我哪个都行。”

“你骗我。”浅羽要甩开他的手，却怎么也甩不开来，“我要跟他们回北海的！你放手啊！”

奔奴却不理会，将浅羽拉回方才的茶档子前面，停了脚步，回身问道，“你是回去，让龙肖杀了你么？”

“不过是放了你，龙王慈爱，顶多罚我禁足抄经。”

“禁足抄经？”奔奴笑着。

“怎么了？”

“反正不准回去。”奔奴话重。

浅羽难得和人着急，“我是北海礼官，不是你玄冥的人，我回北海也不需要你答应。”说着便要往海边走。

可去路被方才过来的九念拦住，“主人说不准走。”

“你们…”浅羽无奈，以自己的能耐，想从他们两人眼前跑掉，肯定是不可能的。身后奔奴的声音却传来。

“两万年前，那场大战之后，我被四海定罪为重犯，由司情亲手封印在擎川之中。”

浅羽有些不敢相信，回头看向奔奴，“四海…重犯？”犹豫着问道，“你到底是谁？”

奔奴一把拉住浅羽，“玄冥，两万年前，大战之际，私通魔族，背叛四海的重犯。”

背叛四海？心里一沉，四肢都没了力气，呼吸都提不上来，怎么会…自己怎么会放了一个背叛了四海的人？

“所以你明白，为什么你不能再回去了？”奔奴道，“你放了我，就也是背叛四海的重罪。”

浅羽这才恍然，“我…回不去北海了…”

奔奴见着浅羽的样子，安慰道，“留在我这里，不会比龙肖待你差。”

突如其来的真相，让浅羽不知所措起来，奔奴见她仍是不说话，对九念道，“明日再找船，今日先找个地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