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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4章

阿修罗这次是铁了心要杀盘古后人,他刚开车下二环就被拦下,两人话没说几句就打了起来,手机早已在厮杀中摔得稀烂。也不清楚浐灞町现在什么情况,自己的车还停在4S店前的街道上,得尽快赶过去才行。

江客没敢再耽搁,换掉沾血的西装,快步朝自己的车旁走去。

到的时候却发现车被两三个保安用围栏围了起来,江客走过去一问,原来是4S店的值班经理见跑车太名贵,车主又好几个小时不在,怕车被剐蹭到,于是就用围栏给护着了。

江客扶额,无奈叹口气,他今天赶时间,开的是奚菀那辆特张扬的银紫色tenarioX。

果然车还是不要买太贵,凡事太过张扬总归不好。

向4S店的值班经理道了谢,江客坐进车里,刚发动引擎,车载电话就响了。

是周建明打来的。

“喂?”江客戴上蓝牙耳机,接电话。

“江总啊,我打电话来和您说一声,浐灞町这边的事情都解决了,堃儿的那几个朋友已经被送到燕城市第四中心医院了。”

江客闻言,神色微微放松下来,他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谁过去解决的?”

“这件事一时半会儿还说不清楚,改天我和您细说。”耳机里传来周建明的声音,“过来解决的是齐州,事后他和堃儿也跟着去第四中心医院了。您放心,有他在,堃儿不会有什么危险。”

“他?”江客脸色一变,握着方向盘的手蓦地收紧,语气冷了下来,“你让他过去的?”

周建明在这头眼皮一跳,坏了,他忘了江客和齐州一直不和。

斟酌片刻,周建明忐忑回复:“是、是的。您的电话一直打不通,当时情况万分紧急,堃堃又闹着要自己进去救人,我一着急就打给他了。”声音很是小心翼翼,就像江客能隔空扇他一个大嘴巴子一样。

说完这话,周建明敛声屏气,神色中带着些许无奈。

齐州和江客在刑侦队里一直是众人讳莫如深的存在。

十年前国.家.公.安.部.部.长突然来到燕城市市局,一上来就召集刑侦支队队长开会,他当时丝毫不敢耽搁,撂下手里的报告,迈开步子就往会议室跑。

推开门,部长、副部长、市局局长、副局长围着会议桌坐了一排,而在最前头,坐着一位穿黑色西装的年轻男人。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江客。

会议内容周建明已经记不太清,大概就是让江客担任市局的犯罪顾问。虽说是顾问,但周建明知道,凡是需要江客出面的案子,都沾点不干净的东西。

后来又过了一两年,局长往他支队领来一个痞帅痞帅的男人,也就是齐州,依旧是挂衔犯罪顾问。

齐州做事没有江客稳重,但手段很老辣干练,最令人惊奇的是,他拥有一双似乎可以洞察任何真相的眼睛。很多凶杀案,齐州往往只看一眼现场,就能指认嫌疑人。

起初周建明以为齐州是瞎说,但最后侦查的结果却和他说的不谋而合,所以后来,周建明虽然没法接受信口拈来的结果,但也会适当接受齐州的建议。

自从这两位来市局当犯罪顾问,他们支队的破案效率就像坐火箭往上冲,周建明心底自然是十分高兴。唯一膈应人的,大概就是齐州和江客不知因为什么私事,关系一直不太好。

齐州其实蛮和气,就是江客,总有意无意地躲着齐州。每次市局刑侦支队开会,两人总会有一人缺席,这十几年来,他就没见两人同框出现过。

周建明一直想找机会缓和一下他们的关系,但今晚这事一闹,估计关系只会更僵。

果然,只听江客在那头“啧”了一声,没再说其他话。

周建明不敢挂断,只能陪着沉默。

江客抬手扶额,过了大概五分钟,问道:“他只是救了人?没再说其他莫名其妙的话,或者干莫名其妙的事?”

“啊,有的有的。”周建明精神一振,他说:“堃儿跟我说,齐州从女鬼身上掏了一个东西,强行喂给他了。江总您知道他给堃儿喂的是什么吗?”

闻言,江客眼皮一跳,追问:“女鬼身上的东西?”

“是的,堃儿说一团黑色的、滑腻腻的东西,看不出形状。”

江客听罢,微微皱了眉。

能强行喂给周堃的,除了盘古石碎片,他再也想不出其他东西。

看样子齐州十有八九已经知道周堃就是盘古后人的事情,搞不好当年发生的那件事他也知道了。

江客有些烦躁地“啧”了一声,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握着方向盘的手因为太过用力,指关节泛起白色。

阿修罗天天劝自己入魔道,须弥山那群为老不尊的神佛隔三差五地念叨丢失的盘古石,北冥天堑的事情一搁置就是五千多年,烂事一堆全压在他身上。

不过这三件事还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毕竟那都是自己当年一时冲动闯下的祸。赎罪也好,天谴也罢,他会心甘情愿接受,唯一一点就是,这件事千万别让齐州知道。

现在齐州不仅知道了,还拉进来一个无辜的盘古后人搅局,江客糟心得火气直往上冒。

电话这头的周建明迟迟听不到江客的回复,心感不妙,寻思他怕不是憋着劲儿打算找齐州算账。

于是,周队长本着让刑侦支队和平安宁的初心,开口劝道:“江总啊,其实他去救堃儿也挺好,你平时忙——”

“我知道了。”江客回过神,他打断周建明的话,问:“齐州是在第四中心医院吧,我找他有事。”

周建明一听,暗叫声“不妙”,神情顿时垮了下来。他刚才就不该抖落出齐州人在哪,看样子是真要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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