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叔,也许他真的能理解呢?”
“他能,但?不是现在,”贺岑微垂视线,“在他理解之前,我不想给他太多干扰,尤其是我这双腿,更不能成?为绑架他的工具。”
贺天凌动了动嘴唇,但?一时没有想好该说什么,身?后的那扇微关上的门?也没有被推开。
凌寒北没有进来。
而在青州,甚至更早前,凌寒北都会毫不犹豫地对着贺岑说“这不怪贺叔叔,我会陪着贺叔叔!”
幸亏刚才说了那家伙不在,如果让小?叔叔知道那混球就在门?外,也许会更难过吧?
被这几?乎是无解的困局弄的贺天凌也智商下线了,他这样的说辞贺岑怎会相信?
该说的总是要说的,本没有想好该怎么和狼崽子谈这个问?题的贺岑,如今不过是借贺天凌的到来将话给递了出去。
他没有生气,他也从来没有怪过他,不是他的错,只是两个人存在着不可回避的差异,有些差异可以相互配合弥补,可有些差异是他贺岑也无能为力的,比如对于过去发生的事,他经历过了,他不可能回头重新再来一遍,而他经历的这些事,得靠凌寒北自己去接受和理解。同样的凌寒北所遇到的一些事,他贺岑也无法介入,他能做的就是给予足够的理解和空间。
他觉得他很好,真的很好,都好到让他心?疼了,狼崽子这样小?心?翼翼地好,他都看在眼里也记在心?里,可也是这样的好让他有了负担有了压力甚至有了自我怀疑,所以他尝试着想做回以前的贺岑,趁着自己还没有完全适应依靠别人的时候,重新找回那个独立的不轻易给人添麻烦的贺岑。
他没有生气,也不是闹脾气,他只是对未来没有把握,即使他是贺岑,在感情?中?,他同样缺少足够的安全感。
他会等,等狼崽子长大,也等到最后的结果,如果他有足够的时间。但?等待的过程中?,他不想也不愿用感情?之外的任何?事来约束狼崽子,这是他贺岑最后的自尊和骄傲了,也是他贺岑能给所爱之人最大的尊重和自由了。
屋内安静着,屋外也静默着。
凌寒北靠着墙,坐在地上,并没有刻意?地去控制稍显凌乱粗急的呼吸。
他刚才真的很想推门?闯进去,然后和以前一样,抱住这个人,然后大声且坚定地告诉他,他真的从来没有怪过他,他那天忽然发神经冲着他嚷嚷,其实是还在生这个人瞒着自己去做诱饵的事,那天真的吓到他了,也惹到他了!
可伸出去的手却始终没有足够的力量推上那扇虚掩的门?,他真的没有怪过贺叔叔,怎么可能怪?贺叔叔什么也没有做,他那么无辜又是那么的痛苦……可是笑着对他挥手说‘宝贝儿子晚上见’的父母一直都刻在心?底,他到今天都还记得那天早餐的味道,那是妈妈给他准备的,他吃的漫不经心?,从未想过这是妈妈做的最后一顿早餐,往后的数年?中?,尤其是在流浪的日子里,这顿普通的平常滋味的早餐成?了无法替代?的美味。
如果不是贺叔叔……
这个念头太无耻了,也太残忍了……可确实闪现过,哪怕只有那么一秒,他凌寒北都没有资格也没脸再说那句话了。
真的没有怨过恨过,可内心?真的没有闪现过对不起父母的念头吗?
凌寒北紧紧靠着墙壁,心?里依旧涌动着想要冲进去的冲动,可脑子却是越来越乱,混乱中?他忽然又觉得自己是有点恨这个人的,为什么要说出来?明明自己都没有看清楚的,为什么你看到了?为什么就不能让我逃避下去?难道像以前一样开开心?心?地相处,不好吗?
你也许是开心?的,但?他呢?是不是很累啊?
一直要配合我,贺叔叔,你是不是特别累?
短短的时间差,是凌寒北开始审视内心?的开始,也是贺岑做好了准备要等候着的成?长。
可也就是这个开始,即使短暂,但?也足以让屋内的贺岑嘴角微微下扯着,内心?兵荒马乱泥泞一片。
他坐在那。
而狼崽子可以走近他,也可以走向远方,无论狼崽子去哪,都会带走他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又感冒了,猫真是服了自己了......心理变化的情节最难写了,真是在昏头昏脑中抠字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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