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姨娘心中，她哥哥一家，尤其是他小侄子，要比一个养不熟的华欢欢分量要重的，一想到自己聪明又上进的小侄子会惨死在大理寺阴暗潮湿的牢房里，赵姨娘心如刀割，万分煎熬。

“我已经知道指使你的人长帝姬，之后你计划败露的事传了出去他们照样要杀了你灭口，你兄长一家以为能逃得过吗？”

除了长帝姬萧菡还有萧靖恒他们，华晏清想不到还会有谁这么大费周章的针对她，针对华家，更别说在大昭寺周荷已经露面，周荷已经和萧靖恒勾搭上了。

看出赵姨娘脸上的犹豫，华晏清唇角渐渐浮现嘲弄的笑，向另一边道：“用刑！”

啪——

鞭子打在皮肉的声音响起，很快小孩的哭声传了过来。

赵姨娘猛地起身，死死抓住华晏清的肩膀，“他才十二岁，华晏清，你心肠怎么这样狠毒，你就等着下地狱吧！”

啪——

小孩哭喊声不断。

华晏清抓着赵姨娘的手腕将她推开，“下地狱？我不信这个，你若再不做决定，你那小侄子是要比我先下地狱了。”

“造孽啊，造孽啊。”

赵姨娘掩面而泣。

“快让他们停下，我帮你，我帮你们。”

“早这样，那小孩也能少受皮肉之苦……你且等着，今晚大哥会派人来接你，明日是五姐的葬礼，姨娘，你可别出任何差错。”

赵姨娘依旧抽噎着，认命似的点了点头。

“好，好。”

华晏清走出牢房，到了拐角时，从袖间拿出几枚糖果递到一小孩手里。

“方才你哭得不错。”

小孩擦干眼泪，笑嘻嘻将糖果接下，他是大理寺一小吏的孩子，华晏清来时正看到他来找他父亲，便让这小孩帮她演一出戏更加真实的哄骗赵姨娘。

没想到赵姨娘真的中计，都没细细分辨孩子的声音是不是他侄子的。

至于鞭子打在皮肉上的声音，只是狱卒用鞭子抽到猪肉上罢了。

华晏清摸了摸小孩毛绒绒的脑袋，轻轻拍了拍，“去玩吧。”

哪怕真把赵姨娘的孩子抓了过来，她也只是吓唬吓唬，绝对不会让鞭子抽在一个无辜小孩身上的。

……

六月初七，华家五姑娘死了的消息在京城中传来。

“好端端的，怎么就死了？”

“听说是遭了病，不过我知道些内幕，是华家的七姑娘害死那五姑娘的。”

“都是亲姐妹，七姑娘不是才回京城吗？怎么下得了这样的毒手？”

“这谁知道，听说华老太太垂怜，让五姑娘的生母，一位姨娘来操办葬礼。”

华七姑娘害死华五姑娘的消息是华晏清让人传出去的，既然幕后之人想看到这些，她就做出来这些让她们看。

赵姨娘抱着棺材泪如雨下，棺材里装着的是再次吃了假死药的华欢欢，赵姨娘也不知道是在哭什么，总归看着可怜极了。

不少人到华府来吊唁，有和华家来往密切的世家贵族，还有华欢欢的闺中密友，这些人都带着小厮侍女，前院倒是鱼龙混杂。

萧菡和萧靖恒也来了。

华晏清心中一紧，四下搜寻着周荷的身影，又叫来一队侍卫。

“你们在暗中守好侯爷和老夫人的院子，别太张扬，更别出什么差错。”

“是。”

周荷知道大昭寺时她逃过一劫，恐怕还会跟着来报复呢，到时若府里生乱，两个年迈的老人出了事可就麻烦了。

“华姑娘。”

蓦地传来道声音，华晏清微微吃了一惊，回身望去，她身后廊下正站着萧霁盛。

“太子殿下。”

萧霁盛正思忖着该怎么和华晏清开口再打听打听侍女阿清的事，回想起来之前侍卫宋竹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