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寄盛这突然来说出这样一句话，让杨恒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太子殿下的意思是……”

杨恒有些慌张的低下头，自从郑青说郑家的“五姑娘”是萧靖恒的人，他就知道这件事已经不是他能掌控了的了。

“杨大人不必惊慌。”萧寄盛不紧不慢饮着茶，道：“我就是来问问杨大人的意思，若是可以，这件事就请杨大人着手去办，若是不行，就请杨大人将这件事如实禀告父皇。”

说话间，萧寄盛已经把那枚萧靖恒的玉坠拿了过来，上面还系着红绳，明显年代久远。

杨恒思忖片刻，对上萧寄盛的视线，一下明白了什么。

“依微臣看，这件事，是该向圣上禀告。”

萧寄盛点了点头，把玉坠郑重其事的交在了杨恒手上。

“那就麻烦杨大人了。”

萧寄盛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帮萧靖恒，他又不是闲的没事做，哪有心思帮他做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

既然萧靖恒蠢，他就要找一个外臣，把萧靖恒的这幅蠢相给萧虞看。

这一而再再而三的，他倒要看看萧虞究竟会维护萧靖恒多久。

这样的蠢货，也配和他争？

……

“六帝姬，六帝姬。”

原寂推了推萧秀秀的肩膀，将她从睡梦中给唤醒。

萧秀秀揉了揉惺忪睡眼，看着原寂打了个哈欠。

“怎么了？师父。”

暗地里里萧秀秀叫原寂师父，明年上原寂则是照顾萧秀秀多年的老姑姑。

“皇后娘娘来了。”

萧秀秀微怔，旋即露出个笑来。

“这才几天啊，她就沉不住气了？”

萧秀秀起身，自己将头发给松松挽起来，踩着绣鞋晃到了正殿内。

孙皇后身边一个人都没跟着，沉着脸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一杯热茶，手却不住颤抖。

“儿臣向母后请安。”

萧秀秀轻飘飘开口，原寂把门关上退出去，她脸上没了一贯的温婉清纯，挑衅看着孙皇后。

“你这个贱人！”

孙皇后咬牙切齿的开口，手指紧紧扣着椅子扶手，若是仔细看，精致的护甲上都隐隐有了裂痕。

“你的脏东西，还给你！”

萧秀秀把一枚玉坠给丢了下来，戴着的红绳有些破旧。

玉并没有碎，也没有裂痕，摔在地下完好无损。

“怎么就成了我的脏东西了？”

萧秀秀面不改色把玉坠捡了起来，指腹把玩着玉石，似笑非笑看着孙皇后。

“姐姐忘了？当年可是你送我的，是你亲自从庙里带回来的，你给我两个呢，一个我送给了三皇子，另一个，我送给了六帝姬。”

孙皇后呼吸一窒，目光死死盯着萧秀秀……已经不是萧秀秀了。

当年梅妃是她和华盈亲眼看着咽气的，后来萧秀秀落水生了一次大病，醒来的时候浑身上下的感觉都变了。

萧秀秀在离宫前一晚给孙皇后送了张画。

上面只有几个梅花。

旁人不清楚，孙皇后可是一清二楚，这梅花是她握着梅妃的手，一笔一笔教她画的。

不会有错。

纵然太过诡异，孙皇后也信了。

死去的梅妃，到了萧秀秀身上。

孙皇后牙齿开始打颤，萧秀秀一步步逼近，她仿佛看到就是梅妃再一笔笔往前走。

“啊——”

孙皇后忍不住惊叫，硬撑着直视萧秀秀。

“母后。”萧秀秀手指放在孙皇后肩膀上。

“你别这样叫我！”

萧秀秀微眯了眼，视线淡淡扫过孙皇后。

“我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不会有半点姑息，你今日直接到这儿来，就是为了把这东西还给我啊？还是想抱着侥幸的心思，认为我就是真正的萧秀秀？”

孙皇后心思被说中，她猛地站起来，头顶的珠翠也跟着响动。

在一片安静的宫殿里十分清楚。

萧秀秀没有拦，就静静看着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