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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破床

“别叫!”

几乎同时,男人紧紧压了过来。

苏青惊恐的瞪大双眸,直到看清楚视线中放大的俊脸,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是万崇山!

只是不知道他哪来这么大的邪火,将她的上衣扯开不说,直接就还想要低头吻她。

苏青连忙侧过脸:“别……”

他大手擎住她的下颌,近乎粗暴的将她扳转过来:“说!什么时候和潘家的人搞在一起了?”

这个‘搞’字让苏青心里很不舒服。

她仰起下巴,语气冷硬而倔强:“不管你的事!”

“不管我的事儿?我他妈为了和你结婚办法都想尽了,你倒好,一面和我谈婚论嫁一面和潘家老三勾搭在了一起!”

万崇山越说越气。

“苏青,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

“万崇山,我也没想到你是这种下流卑鄙的男人!”

苏青小脸煞白,拉拢衣襟怒声道:“既然我们都觉得对方面目可憎,那还结什么婚?直接分手好了!”

说完,转身就要走。

万崇山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目光对上她半是恼恨半是委屈的眸子,语气一下子就软了。

“苏青,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把我拖进小巷是什么意思?扯我的衣服是什么意思?对我耍流氓是什么意思?”

苏青气得眼圈泛红,胸脯一上一下剧烈起伏。

万崇山心里那点儿怒气已经烟消云散了。

看着她盈泪的小模样,恨不得将她揉进怀里好好安慰好好疼爱一番。

真的,心都快化了。

可是他亲眼看到潘老三送她回来,亲眼看到潘老三给她厚厚一叠粮票,如果他们之间清清白白什么事儿都没有,潘老三何至于如此厚待她?

再想到她昨晚一整晚都有可能和潘老三在一起,他这心里就酸溜溜的十分不得劲儿。

面对苏青的诘问,他俊脸憋涨,一个字都说不出。

苏青抡起拳头在他的胸膛狠狠捶了一拳:“万崇山,从今天开始,咱们两个一刀两断,谁再纠缠不清谁就是狗!”

万崇山看着她跑远的背影,嗓子眼有一声‘汪’,差点儿就叫出来了。

苏青所有的好心情都被万崇山给搞砸了。

经过外贸商店的时候,看了一眼橱窗里面的红灯牌收音机,轻哼一声,果断的扭头就走。

回到麻石村,已经中午了。

破旧的土坯屋里面,云铮和玉叶正在吃午饭。

熬得稠稠的米粥,金黄色的苞谷馍馍,切成丝儿的咸菜还用大豆油拌过。

苏青记得家里没有苞谷粉,更没有这种大头菜腌制的咸菜,而云铮和玉叶再能干也不可能做馍馍更不可能把咸菜切成这么细的丝儿。

她惊讶的问:“这些东西哪来的?”

“稀饭是李婆婆送过来的,馍馍是吴婆婆送过来的,这咸菜丝儿是梁家芳芳姐送过来的!”

玉叶搬来小板凳给她坐,又脆生生道:“娘,你昨天去赶场一直没回来,晚饭和今天的早饭午饭都是村里的婶婶姐姐们送来的!”

梁云铮在一旁故作老成的微皱眉头:“他们对我们的态度比以前好了很多,不再骂我们是地主崽子,还给我们送吃的!”

苏青的心,慢慢被一种莫名的温暖包裹起来。

她怀疑村里的人都知道那些食物是她趁黑送到他们家门口的。

谁都没有言明。

所有人都用沉默守护着同一个秘密。

没人当面对她说一个谢字,却都在用实际行动回报着她。

苏青感慨万千,看着桌子上的米粥馍馍和咸菜丝儿,觉得一切的付出和努力都是值得的。

这天晚上,她又摸黑给每家每户送了一次粮食。

辛亏每家每户都没人喂狗,她从村头到村尾十二个生产队走完,愣是没有引起一丝一毫的响动。

空间里面眯了半个小时,醒来依旧精神饱满,疲态全无。

屋外晴空万里,高音喇叭里面正在播放时代热曲《大海航行靠舵手》。

新的一天开始了。

苏青早饭后安排云铮和玉叶待在家看书写字,便出门记工分去了。

她拿着工作笔记本正在田间地头转悠,穿着绿色新兵服的梁云鹤突然往这边快步走来:“娘!”

苏青抬头:“你怎么来了?”

“万连长特地批准我回来看看你!”

梁云鹤将一袋水果递给她,然后左右看了看,从怀里摸出一只红丝绒的盒子:“万连长让我把这个送给你!”

苏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只崭新的上海牌女士机械手表。

她怔了怔:“送我的?”

“是呀!万连长说他昨天做了不恰当的事情惹你生气了,还请你原谅!”

梁云鹤顿了顿,又道:“娘,我看得出万连长是真的喜欢你,你就别生他的气了吧!”

苏青轻啧抬头:“你这孩子,怎么净帮着外人说话?”

“万连长不是外人!”

梁云鹤看了看昂贵的手表,低声又道:“他是真心对你好!为了给你买这块表,把他自己的金怀表给当了……”

苏青终于有些动容。

其实回来后她冷静想了想,猜到万崇山定是看到了她从潘云曜的车上下来,发了醋劲,才会有一连串失去理智的冲动行为。

男人嘛,占有欲都是超强的!

他没谈过恋爱,遇事不会冷静思考,有这样鲁莽的举动倒也不奇怪。

她打算让彼此都冷静几天,然后再找个合适的机会,把替潘首长看病的事情告诉他……

没想到他会这么沉不住气,才一个晚上,就让梁云鹤带着礼物来讲和了。

苏青将手表放在腕上比划了一下,金属腕带很细,表面光洁,戴在她纤细白皙的手腕上很是好看。

梁云鹤见她神色缓和,便问道:“娘,你不怪万连长了?”

“嗯!我过两天去看他!”

苏青将手表放入盒子,抬眸问梁云鹤:“你不反对我和他在一起?”

“不反对!”

梁云鹤正色说道:“娘,你跟着万连长一定会幸福的!!”

跟一个孩子谈论这些,苏青多少还是有些难为情。

“云鹤,我是你们的后娘,你真的不介意我嫁给别人?”

“我希望你能够嫁给像万连长这样的好人!”

梁云鹤稚气未脫的脸上,呈现出与他年龄不相符的凝重:“我爸死了之后,你其实完全可以像我们的亲娘那样,卷了家里的钱财跑路的……,从你留下来的那一刻起,我和弟弟妹妹就已经把你当成了亲娘!只要是对你好的事情,我们都不会反对!只要是真心对你好的人,我们都可以接受!”

一番话,说得苏青的眼眶都热热的:“云鹤,你长大了!”

“当然,我参军了,是大人了!”

“去了部队,要听领导的话,不要怕苦也不要怕累!”

“嗯!只要能为娘争光,什么苦我都能吃!”

梁云鹤有些害羞的摸了摸剪了寸头的脑袋:“娘还不知道吧?我在这批新兵里面表现突出,万连长暂时让我当新兵班的班长,手底下带着好几个人呢!”

“这么棒呀?”

苏青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好好干,不要辜负了万连长对你的期望!”

两人正在田坎上说话,高音喇叭里面突然传来梁德茂气急败坏的声音。

“哪个龟儿子到上头去告了老子的黑状?老子凭实力当上村长,你以为你告黑状就能让老子下台?他奶奶的!就算重新选举老子也依旧是当之无愧的村长!等老子查出这个告黑状的混蛋,非扒了他龟儿子的皮不可!”

梁云鹤欣喜道:“娘,你听,村里要重新选村长,梁德茂要下台了!”

苏青的脸色却不怎么好看。

她听到‘告黑状’三字就有些心虚。

难道就因为她在潘首长的面前抱怨了几句,潘首长就让人查办梁德茂了?

不不,潘首长重病在身,应该没功夫管这麻石村的闲事。

说不定是村里其他人见不惯梁德茂的所作所为,到镇上或县上的领导面前诉说了梁德茂的问题。

疯牛事件过去快一个月了,王兰芝跑了也快一个月了,梁德茂始终没有给村里的社员同志一个说法,这事儿大有不了了之之势,自然就有咽不下这口气的社员越级上告。

多行不义必自毙嘛!

这样想着,苏青的心绪稍稍平复了些。

梁德茂在高音喇叭里面吼得凶,情绪发泄完了之后,也意识到这次事态的严重性。

他满脸堆笑的来到田间地头,亲自指导社员同志们耕种。

有社员笑道:“梁村长,今天咋没去找汪镇长?”

梁德茂也不生气,笑呵呵递了叶子烟过去:“哪能天天去找汪镇长?汪镇长忙,我也要扎根基层狠抓生产嘛!”

利用抽烟的功夫,周边的社员群众都围拢了过来。

“梁德茂,王兰芝到底跑哪去了?都快一个月了,就算她不出面,她的家人总应该为那次的疯牛事件作出赔偿吧?”

“没错!我家男人腿断了,以后都挣不了工分,这一家老小我们该靠谁呀?”

“你是村长,你总得为我们考虑考虑吧?”

你一言我一语,追问着梁德茂。

若放在往日,梁德茂保证一瞪眼:“球!这管我屁事儿!赶紧干活去!”

今天,他不能冒火。

他把叶子烟裹好后一根一根递到男人们的手里,笑呵呵说道:“乡亲们,乡亲们呐,你们反映的问题我都记在心上的!我向你们保证,只要你们继续让我做这个村长,我一定在半个月之内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有社员问:“啥时候选举呀?”

“明天!明天所有社员自带小板凳到晒坝那边召开选举大会,到场的都给记工分哈!”

“记几工分?”

“五工分!到场参与选举的人,每人都记五个工分!”

平日村里开大会,一天最多给记三公分。

五工分是史无前例的高工分了。

社员们的脸上都露出满意的神色。

梁德茂咳嗽一声,补充道:“当然,你们得把选票都投给我,只有让我继续当村长,这五个工分才能黑纸白字的记在你们名下!”

社员们哈哈笑了起来。

有人说好,一定选你。

有人说梁德茂你个狗日的,这是在用公家的资源买票呀!

梁德茂继续发烟,笑呵呵露出烟熏的黄板牙:“你们放心,这选举大会也就是走个过场……,我们齐心协力,让上面的领导看看,我梁德茂是麻石村最适合当村长的!”

梁德茂说到这里看向站在远处的苏青:“苏青你明天要早点儿来,帮忙唱票!”

苏青道:“我来不了!”

明天是她给潘首长复诊的日子,她得准时到红光镇杀房外面的街口等潘公馆的车。

至于这选举会,跟她有啥关系?

梁德茂冲她瞪圆道:“为啥来不了?你不想要工分啦?”

“我有事儿!”

苏青不想给梁德茂唱票,更不想看梁德茂那恶心的丑态。

至于工分,她几时在乎过?

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梁德茂饱含激情的声音就在大喇叭里面吆喝开了。

“全体社员请注意,全体社员请注意,选举大会将于八点钟准时召开,请你们以最积极的状态面对这次选举,面对公社领导和镇级领导的现场监督!”

村里的社员这才知道,今天这场大会,会有公社杨书记等人和镇上汪镇长等人参加。

算得上是很隆重很正式了。

晒坝中间扎了个礼台,四周插满了红旗,民兵连长带着村里的民兵在维持秩序:“一队的人坐这边,二队的人坐这边……,领导要来视察,你们别坐乱了!”

苏青从晒坝外面经过,一想到梁德茂极有可能会继续担任村长,心里就窝火得很。

她有些后悔自己放弃了选举的权利。

可是转念一想,凭她一个人的力量又能改变什么呢?

算了吧!

她本来就不属于这里,他们爱咋折腾就让他们折腾去吧。

她出了村口,到没人看见的地方就从空间取出自行车,往镇上赶。

今天不逢场,镇上很冷清。

杀房对面那条街更是一个人都没有,只有那辆通体黑亮的气派轿车安静的停在那里。

司机下车帮她打开车门:“苏小姐,请!”

苏青往车内看了一眼,潘云曜深色倨傲的翘腿坐着,中山装上黑亮的纽扣发出灼人的微芒。

向来自信从容的她居然有些拘谨。

她上车,尽量坐在一个离他稍远的位置:“潘首长的身体怎么样了?这三天的汤药吃下去,可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潘云曜看都不看她,直接对前面的司机道:“走吧!”

“是!”

司机答应一声,车子往潘氏公馆开去。

苏青知道他是个冷淡寡言的人,也就不计较他的态度,抿唇笑了笑便将脸别过一旁,去看外面的街景。

万崇山带着一帮新兵跑步回来,正好看到这辆熟悉的黑色轿车从面前驶过。

透过车窗玻璃,他清楚的看到了苏青婉约姣好的侧颜。

她梳着鱼尾辫,玉兰花发夹让她看上去既清新又风情,说不出的美丽动人。

而她旁边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潘老三。

他的心顿时像被什么骤然掏空,情不自禁的追着轿车走了几步。

汽车转弯,苏青一个不稳,倒进了潘老三的怀里……

万崇山眼前一黑,差点没摔倒在地上。

他巴心巴肝的想要对她好,她却脚踩两只船,玩弄他的感情。

最让他感到绝望的是他的背景和地位,远远不及那潘老三……

肖红军扶住他摇晃的身体:“连长,算了吧,这女人……”

他怒喝:“你闭嘴!”

就算她有再多的不是,他也不允许别人说她半个不字。

苏青全然不知道自己和潘云曜在一起的场景又被万崇山看见了。

车子拐弯,她因为惯性往潘云曜的方向倾了倾,可是并未碰到潘云曜的身体,她便抓住扶手自己坐直了。

似有若无的发香从潘云曜的鼻端萦绕而过。

清雅又绮丽,是他从未闻过的淡香。

半个小时之后,车子驶入潘氏公馆。

潘援朝老先生今天穿了身老式斜襟衫,看见苏青,笑呵呵道:“你果然是神医,我这病可就拜托你了!”

苏青见他气色不错,料想是那药方应该是对了他的病症,缓解了他的痛苦。

她当即又认真给他做了检查,重新又开了一副药,同样吃三天,三天后她再来复诊。

潘援朝老先生原本都做好了死的准备,没想到这丫头一副药下去,身体前所未有的舒泰,连胃口都好了几分。

苏青在后面开药,他就和颜悦色对潘云曜道:“老三呀,你下去安排安排,我打算留苏小姐在家里用个午饭!”

潘云曜往里面看了一眼。

隔着一道织锦屏风,他只模糊看得见她纤丽的身影伏在案几上正专注的配药。

她有一只从不离身的布袋子。

那布袋子瘪瘪的,看上去毫不起眼,可她总能从里面摸出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其中包括一些少见的医用器械和百年大人参。

这女人,跟谜团似的。

午饭安排在花园里面的八角亭里。

潘老先生害怕苏青会觉得拘谨,特意让夫人姜美娴和女儿潘云瑶作陪,潘云祖潘云宗和潘云曜三兄弟就坐在她们的对面。

潘老先生笑容和蔼,端起酒杯道:“苏小姐,粗茶淡饭,还请不要客气!”

苏青还没搭话,姜美娴抢先说道:“老爷,这哪是什么粗茶淡饭?又是鱼又是肉,我们逢年过节都不一定吃得上呢!”

潘云祖阴阳怪气的帮腔:“是呀!托苏小姐的福,我们才能跟着吃上这又是鱼又是肉的‘粗茶淡饭’呢!”

潘援朝脸色一沉:“吃饭还堵不住你们的嘴?”

气氛有些尴尬。

苏青眼睫低垂,小口小口吃着碗里的米饭。

潘援朝使了个脸色给潘云曜,夹菜呀傻小子!

潘云曜斜眸看了苏青一眼,她要吃为什么不自己夹?又不是没筷子!

倒是一旁的潘云瑶明白了父亲的意思,替苏青夹了些肉丝在碗里:“苏小姐你尝尝这山菌炒肉丝!”

“谢谢!”

苏青前世也是见过世面的,可不知为何,坐在这潘家人当中,心里直有一种群狼环视的感觉,紧张得要命。

她只想快点吃完,快点离开。

可这一小碗白饭,每一粒都难以下咽。

就在这时候,桌子下面谁的脚靠拢过来,无耻的脚趾头顺着她光滑的小腿一点一点往上爬。

她小脸一沉,忽地起身,饭碗也被打翻在地。

潘老先生惊讶看向她:“怎么了?”

“我……”

苏青的目光看向坐在对面的三个男人。

潘云祖,潘云宗,潘云曜,每个人都是一脸不解:“发生什么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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