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姨娘特意安排,好让他替三妹妹瞧瞧武伯侯府的贵人”
师菡不给她说话机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逼问,眼看着如夫人
的脸色跟遭了殃的苦瓜似的,她咬着唇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大小姐若想替周氏开脱,又何必故意栽赃于我呢”
如夫人扯着袖子擦擦眼角,一副受气包的模样。
师菡倒也不在意,只笑着道:“若是姨娘觉得是我栽赃,不如这样,我现在便派人去报官,咱们也好瞧瞧,到底是栽赃,还是事实,免得姨娘误会”
“不行”
师老夫人一听报官,顿时脸色涨的通红,没好气道:“家丑岂可外扬”
家丑当然不能外扬。
师菡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可惜有些人,做贼心虚了。
徐丞岫设局,柳东辰这个蠢货给人当棋子,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勾搭在一起的,但是有一点不可否认,今日计划一旦成功,她师菡,要么一头撞死,要么下嫁柳东辰。
如夫人讪笑道:“这没出息的东西,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娘家人,算不得是国公府的人,大小姐好长的胳膊,还要伸到我娘家不成”
师菡侧眸一瞥,笑道:“姨娘说的是,我没这个资格,顺天府总该有吧我猜顺天府总是能替我问一问,为何姨娘的弟弟,会冒充成我国公府的随从,一路跟去了武伯侯府又到底是何居心吃了这种不干不净的东西,做出这副令人作呕的姿态他若是不图财色,难道是为了盗取侯府机密”
“大小姐”
如夫人一听,吓得脸都白了。
武伯侯府是什么地方侯府的机密会是普通的机密么这师菡,是要害死她弟弟啊
师珍儿睨了她娘一眼,一边咳一边道:“大姐姐,今日舅舅醉酒,说不定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呢不如,等舅舅酒醒之后,再亲自给大姐姐赔罪道歉如何”
“这怎么行”如夫人刚说完,就见师珍儿一脸漠然的望着自己,她急忙话音一转,“道:珍儿说的有理。”
师菡点点头,淡淡道:“也行,这事儿,姨娘自己看着处置便是。”
师老夫人看了看周嬷嬷,又看了看柳东辰,吐出一口浊气,“既如此,你们就各自把人带回去吧,省的在我老婆子面前碍眼”
可谁知,师老夫人话音刚落,师菡便幽幽的开口,“如姨娘先别急着走,周嬷嬷的事儿,烦请姨娘给个交代才是。”
如姨娘本就憋屈,此时一听这话,顿时跟吃了枪药似的,尖声道:“大小姐还想要什么交代难不成还是我冤枉她不成”
“母亲慎言”
师珍儿忙出声制止,吓得脸都白了。
如夫人微怔片刻后,立马换上一副笑容,轻声道:“大小姐,说到底咱们才是一家人,何必为了一个下人,坏了咱们的情分呢”
“姨娘此言差矣,”师菡淡淡的瞥了如夫人一眼,似笑非笑道:“我为主,姨娘为奴,若说情分,姨娘待我唯一的情分,也不过是每日里在祖母跟前多说我两嘴儿,您说呢”
这个小贱人她不过是在老夫人面前说了她几句不好,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如夫人气的咬碎一口银牙,转而看向师老夫人,红着眼眶道:“老夫人,我待大小姐那可是比亲女儿还亲呀,况且,这事儿事关珍儿性命,我还能胡乱编造不成”
师老夫人不耐烦的摆摆手,和起了稀泥,“菡丫头,依我看,这事儿就此打住吧。”
闹大了万一影响国公府的名声,可就不好了。
早料到会如此,师菡微微一笑,不动如山道:“祖母,您常说做人要知恩图报,这前脚景小王爷刚帮了咱们国公府这么大的忙,转眼,咱们府中的一个姨娘便给周嬷嬷扣上这么大的一顶帽子,若是传出去,还当咱们国公府不识好歹,不敬长公主,藐视皇威呢”
打蛇打七寸,师老夫人这辈子将国公府的荣辱看的比命还重,一听藐视皇威,仔细一想,似乎是这个道理。于是顿时脸色一沉,将拐杖在地上敲的邦邦做响,不耐烦道:“不就是打碎一块镯子吗大惊小怪,咱们国公府,还能缺了庶女的镯子不成”
“老夫人”
如夫人还想再说什么,冷不丁的,师老夫人一拐杖敲了下去,如夫人嗷的一嗓子叫了起来,不甘心的瞪向师菡,眼神儿跟淬了毒似的,邪恶而诡异。
师菡恍若未察,跟师老夫人行了一礼,转身朝着周嬷嬷微微点头,柔声道:“咱们走吧。”
然而,师菡没看到的是,身后,师珍儿垂下眼帘的那一瞬间,眼底一闪而过的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