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屋顶上静静地等着,直到一声南疆语在夜色中呼喊起来,沈流萤抬眼,她刚刚去过的方向果然有黑烟冒出来。
底下的老头被这一声惊呼唤醒,他一睁开眼就朝门外头走去。
成功了!沈流萤在心里暗暗道。
她刚刚找了个没人的空屋子,将蝮蛇花粉撒在了靠窗的烛台上,那烛台放在边缘,只要有蝮蛇轻轻一撞,就会掉落在软榻上。
加上今夜的小南风一吹,火势会很快起来从而被人发现。
这不,这老头可算是离开了。
院子里没人,屋子里也没人,此时正是下手的好机会!
沈流萤推开门,直奔那个大瓮,伸手就将盖子打开,却不料里头一只通体碧绿的小蛇“嗖”的一下飞了出来。
大意了!沈流萤心里后悔却已经来不及,因为没有防备,那条小蛇一口就咬上了她的手腕,毒液瞬间注入她的身体。
虽然她反应迅速的用银针封住了自己的大穴,好减缓毒液的蔓延。
但沈流萤还是感觉到了身体的不适,她脸色煞白,头上的冷汗直冒,整个人也失力的软倒在地上。
这毒可真霸道!
这会儿她几乎可以确认,这就是炼制好的七虫七叶花了。
正在这时,门被人从外面打开,那个刚刚才离去的老人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看到倒地的沈流萤,脸上并没有惊讶,而是带着轻蔑的笑意。
看到这个笑容沈流萤就明白了,她自以为在算计别人,却不知道自己早就在别
人的算计中了。
她这会儿才算真正看清了老人的面容,整张脸上一个鹰钩鼻显得格外引人注目,阴鸷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更让人无法忽视的是他额头右上角有一个鲜红的刺青,一眼就让人注意到。
老人此刻手中拿了一根漆黑的看不出材质的粗杖,弯弯曲曲的,杖头上嵌着一颗硕大的黑色珠子。
而此刻,那只咬伤了沈流萤的碧绿小蛇正缠绕在粗杖的最上头,血红的眼睛盯着她这个不速之客。
老人用南疆语说了一句什么,见沈流萤没有反应,他顿了顿,用大乾的话语说道:“还以为是什么不知好歹的东西,竟然也敢到我的地盘来!”
这个人大乾话说得很好,一点儿也没有磕巴和口音,若不是先前听过他说南疆语,几乎就要认为这是一个大乾人了。
老人也看见了沈流萤扎在身上的几处银针,冷笑道:“原来还会些医术,可惜你这样一点用也没有,老实交代,你是谁?谁派你来这儿的?”
沈流萤艰难道:“我在家医馆当小徒,听说有人高价收购毒虫毒草,这才来这望断峰碰碰运气,真是无意中闯入,还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哈哈哈!”老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突然大笑起来,“你还敢撒谎!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的那个同伴呢?让我看看。”
老人拿出一只肥嘟嘟的虫子,虫子身体中有一条红线,此刻,那红线正在缩短,老人冷笑道:“看来你的同伴正往这来呢!两只爬虫,也敢在我的地盘乱走,这是要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