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萍萍看着面前的两个皇室子弟,在他的眼中对方做出的这些事情和显得滔天的计谋,都不可掩盖发出一阵稚嫩的气息,目光轻轻瞟过二人,似乎在他看来,这两个人的想法,早已经暴露在那双如同深渊的眸子里,像是个笑话。
想必身边庆帝陛下的想法,也是一样的。
“昨日朕收到了一份举证。”庆帝忽然说道。
二皇子的面色竟要比太子还平静。
这个房间里面的两个长辈都已经知道剧本的走向了,现在看的莫不过就是二人这场戏怎么演。
“陈院长,你来说吧。”庆帝道。
陈萍萍一笑,“是,陛下。”
随后面色正视前方的二人,轻声道,“虎卫表明袭击使团的人是谢必安,此人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方才陛下所说的举证,乃是在使团被袭击之时,个中士卒身上发现的一些证据,又有举者亲笔书信,上文书明确,谢必安受人指使,做了这件事。”
“后经过监察院调查谢必安在京都城内的住所,找到了许多的东西,其中有一副字画。”陈萍萍从背后将字画拿了出来,展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也就是这张字画出现之后,太子的脸色大变。
“画”庆帝问道。
“回父皇陛下,此乃是眉山落红图,前朝著名的画作,出自东夷巨匠之手,价值黄金万两。”二皇子抢先一步回答道,眉宇飘忽了几下,轻声道,“根据儿臣了解,之前见到过一次这幅画,是在宫典大人的府上,不过那是很早的一件事了。至于为何会在谢必安的家中,这一点还确实不清楚。”
“谢必安是你的门客,你不清楚”庆帝问道。
“回禀父皇,谢必安自然是我的门客无疑,可是他的行踪儿臣并非是时时刻刻掌握的,现在根据举者书文,显然是有人抓准了他的贪念在做一些勾当,这种事情,即便是儿臣,也防不胜防。”二皇子赶忙解释道。
陈萍萍当然知道他想表达的意思,但是陛下不发话,他也懒得去陪这父子三人继续演戏,乖坐在一旁,吃瓜看戏。
“既然在宫典的手上见过这幅画,将他宣来。”庆帝道。
候公公疾步跑了出去,过了半晌,一身盔甲的宫典快步走入,跪在地上。
庆帝使了个眼色,让宫典去看,转头看去的宫典一副平然之色,禀报道,“启禀圣上,此画是两年前太子殿下赠与卑职,卑职还当面和太子殿下做了解释,旁人谣传卑职喜爱字画书法,其实卑职对此一窍不通,所以还给了太子殿下。”
“是么”庆帝看向太子。
饶了一个大圈,二皇子也算是平稳过度,将手中那危险的火炬具有史诗感的传递到了太子的手上,太子接过火炬,满脸愕然的看着自己的父皇陛下,一时语塞,只得安分的点点头,“是的。”
“所以在谢必安的房间里面发现的那幅画,也是殿下转赠的”二皇子忽然一句添油加醋道,“看来殿下对我手下的人喜爱之物还是了解颇深,我只是听闻他和我探讨几句,我对书画之物也没用什么研究,所以并没有关切太深。”
太子现在已经明白了二皇子的意思,这就是设下了一个套让自己往里钻,他没有任何准备,如今骑虎难下,眼神略带委屈的看向自己的父亲,跪着往前走了几步,大声道,“父皇儿臣根本没有送过什么字画给那谢必安,儿臣和他并无交集倒是这件事本部就应该是二哥所要操心的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谢必安是你的门客,难不成他还会听我的”
这句话说完太子就发现不对劲了,还想弥补的时候,被二皇子率先一步。
“殿下也知道是门客而已,并非是我的心腹,他有什么问题,我自然是不知情,并且这件事情影响重大,若是我亲自计划这件事情,我会用谢必安吗”二皇子道,“我与范闲相交甚欢,一见如故,亲如手足,难不成还会加害与他”
“当然是他在北齐调查出了诸多不利于你的事情,这些证据如若是带到京都城内,你必然万劫不复”太子冷冷的看向了二皇子,“我记得,在上京城,也是有我们内库的银号吧”
等的就是这一句
二皇子跪在地上,脸埋在下方,谁都没有看到那充满弧度的笑容,是多么的灿烂。
“内库一直是长公主殿下执掌,儿臣怎么会动用里面的东西,莫非”二皇子抬起头,看向了太子。
太子忽然,一身冷汗。
这句话将长公主直接带入了坑里面。
内库的银子去哪儿,庆帝手里都有一笔账,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皇子世子都在瓜分里面的油水说法很重要,自己如此将长公主直
接带进来,确实做的欠考虑,可是话已经说出口了,他只能想办法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