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济正乘胜追击,想要取牧云寺那狗贼的项上人头。”
“咱们清点好大军,静候公子消息,一旦起义军离开青州,便率大军从冀州出发,攻其腹背。”
陈父捋着胡须,点头道:“你给公子回信,我们这里已经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早饭给了陈棠,寒霜又重新做了份,等早饭的时间,姜闻音让寒月把锦娘拎到屋里训了半天,自己懒懒地躺在窗下的美人榻上,拿着戒尺对着锦娘笑,只是皮笑肉不笑。
“我知道错了,小姜姑娘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害怕。”锦娘耷拉着脑袋,小声地说。
“我又不会吃了你,怕什么?”
“您这副模样比要吃了我还可怕。”
姜闻音轻呵一声,转头对寒月说:“寒月姐姐你继续,好好教导她,今日‘舌战群儒’有我出面,日后再惹了别的事,我不一定能摆平。”
寒月点头,扭头问锦娘,“你今日错在哪里?”
锦娘嚅嗫半响,“错错在不该骂人。”
“手伸出来。”寒月手里拿着一个同款戒尺。
“不对吗?”锦娘缩着脖子慢吞吞地伸出手,闭上眼睛,哀求道:“寒月姐姐轻点。”
啪地一声,戒尺打在锦娘手掌心上,寒月面无表情道:“宁昭远那位新夫人不是省油的灯,她跪在外面的目的,就是逼我们出去,让那群街坊邻里指责卫娘子,逼她回宁家。你错在冲动易怒,赶着往圈套里钻。”
锦娘被打的一哆嗦,结结巴巴道:“那新夫人为什么要逼卫娘子回去,卫娘子和离她不应该高兴吗?”
“这个时候,你还在好奇不相干的事儿。”姜闻音被气笑了,“卫娘子嫁妆丰厚,又因为咱们与陈家扯上干系,若是能留在宁家,未必不能助宁昭远飞黄腾达。且宁昭远心里眼里都是卫娘子,此时二人和离了,难免会对新夫人有怨怼。”
“所以让卫娘子留下,才是对新夫人最有利的。”
姜闻音没有说的是,卫娘子为人光明磊落,不屑耍心机,真留在宁家,可斗不过这位小白花新夫人。
为锦娘解了惑,寒月又继续教导她,屋里时不时地传来清脆的戒尺声,姜闻音眼皮子都不带掀一下,拿着小梳子先给小肥啾梳羽毛,梳完后又给锦娘养的小哈巴狗梳,偶尔在旁边煽风点火。
早饭时,卫娘子的屋门终于打开了。
她妆容一丝不苟,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恬淡,向姜闻音道谢,感谢她替自己照顾宁瑜,以及方才出面打发走宁昭远的新夫人和外面那群看热闹的。
姜闻音看她气色虽差,但眼里有神采,便笑着摆摆手说不用谢,没再提宁昭远的事情。
裴夫人腹中胎儿终于无大碍,可以下地走动,所以早膳是和姜闻音几人一起用的。
裴夫人和卫娘子意外地投缘,二人都是熟读诗书的,常常一起谈古论今,讨论诗词歌赋,精神头都还不错,姜闻音悄悄地松了口气。
几日后,宁昭远亲自把和离书送上门,一切还算干净利落,没有要拿宁瑜为难卫娘子的意思。
和离后,姜闻音问卫娘子今后作何打算,卫娘子说先留在肃阳,等战事停了,再带宁瑜回南洲,立个女户抚养他长大。
帮卫娘子寻夫一事,最终以夫妻二人和离而告终。
姜闻音准备回凤池了。
小院留给裴夫人和卫娘子继续住,还买了几个侍女,请陈棠拨了几个护卫来保护二人,收拾好行李便要踏上回凤池的路程。
得知她要回凤池,裴夫人有些沉默,但直到她出发的时候,裴夫人都没提要回青州的事。
或许是怕回去后,依旧没自己的容身之处。
出发的那天清早,小院里来了位意想不到的访客。
那位在鹤壁不肯分道扬镳,差点把姜闻音掳去鹤壁的柳都尉柳珏,在天还未亮的时候,敲响了小院的门。
“姜姑娘,别来无恙。”
柳珏手里的弯刀架在寒月脖子上,眼神肆无忌惮地在姜闻音身上打量,最后落在她胸口上,笑容慢慢扩大。
“蓼城杨柳胡同,最里面那户人家。”他眼睛微眯,“姜姑娘骗得我好惨。”
姜闻音扫了他一眼,寒月的身手极好,还没见过她败在谁手里过,这是第一次,看来柳珏这人很难对付。
“柳都尉来这做什么?”
见她没回自己的话,柳珏只当她是心虚了,露出抹志在必得的笑容,“自然是来请我家夫人回鹤壁的,只是没想到此行如此幸运,还有意外收获。”
姜闻音:“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