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提前的舞台

不久前，一处从未被逐火之蛾探查到的地方。

“他们似乎已经意识到我们的存在了……”

“都已经这么久了，再怎么说也差不多了……”

虽然上面的内容是两个人的对话，但如果此时有外人在这里的话，就会诧异的发现，这两个人的声音除了语气之外，完全是一模一样的。

“可即使是他们在对我们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我们开展了那么多的行动，到今天却依然一事无成，这不禁让我怀疑，我们中是不是有一群废物！”

当然，既然有着眼于当下的人，那么自然也会有热衷于翻旧账的人，只不过这一番阴阳怪气的地图炮涵盖的范围似乎有些过大了。

“你说什么？”

“你这个杂种有胆子再说一遍？”

此言一出，方才还存在于这片神秘空间中窸窸窣窣的议论声立刻销声匿迹，而在一阵短暂的沉默后，整个空间中爆发出了相当激烈的咒骂声。

“肃静！”

一个威严的声音用高昂的语气喝阻了一场即将爆发的口角，让她们的这一次集会不至于又变得和菜市场一般吵闹。

“今天我们再次集合在这里可不是为了争论谁该为这段时间以来接连不断的失败负责的，而是为了商讨接下来的对策的！但是在此之前，我这里还有一则非常令人悲伤的消息需要告知各位——”

威严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确认好了所有人都在认真的听她讲话后，才继续开口说道。

“我们的一位好同伴，就在不久前，永远的离开了我们，她的意识被彻底的击溃，就连她的律者核心都一去无踪。”

威严的声音落下，可这一次却仿佛朝着一片鱼塘扔出了一枚音爆弹一样，虽然没有炸出来什么异次元铁山靠之类的东西，但是却引爆了在场的所有人脑海中的神经。

“这不可能！我们可是一个集体，就算被杀死，但只要我们之中还有一个人存活，那么所有人都可以无限的复活。”

俗话说“失去后才懂得珍惜”，尽管对她们来说还没有失去这样的能力，但突然得知了有这样的存在可以无视她们的特性逐个击杀每一个个体时，有人下意识的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从我们集合到现在，确实有一个人的位置一直都是空着的，而且前段时间集会的时候，那个家伙也还是在的。”

但事实就是如此，那个从她们集合开始到现在都依然空空如也的位置已经说明了一切。

“现在是争论这些的时候吗？如果真的像她说的那样，有人可以彻底的杀死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个体的话，那我们就必须尽快铲除掉他！”

似乎是受不了这群人怎么也抓不住重点，只是在浪费她们这次集会的宝贵时间的讨论，终于有人握起拳头敲着身前的桌面，高声呵斥着这群吃干饭的家伙她们现在应该去做什么。

“她说的对，我们得赶快将这个威胁铲除！”

“那个家伙到底是谁？”

短暂的沉默后，在场的众人相继表达出对优先铲除威胁这个提议的赞同。

“虽然此时我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是我可以肯定，这个对我们造成严重威胁的家伙就是毒蛹现任的首领——融合战士符苏！”

疑似此处集会的声音们的首领的人终于开口说话了，她的手一挥，空中便出现了一张符苏的照片的投影，而且如果有逐火之蛾的内部人员在场的话，绝对会发现，这张照片是符苏刚刚加入逐火之蛾时拍摄的证件照。

“那我们对他有什么了解吗？”

“……”

听到这个问题，那位首领却先是陷入了一阵莫名的沉默之中，因为他突然回想起来，即使是在逐火之蛾内部，真正意义上和符苏熟识且对他相当了解的人不能说是寥寥无几，只能说是屈指可数了。

而很明显的是这位首领自然并不属于这些人中的一员。

“咳，很遗憾，即使是在逐火之蛾内的成员，对毒蛹首领符苏的了解也仅限于他拥有类似于空之律者的空间移动能力，并且可以召唤大规模的闪电风暴，除此之外，我们也仅知道他和那位伊甸似乎是恋人关系。”

本想展现出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首领突然有些尴尬地意识到了自己在对符苏的了解这方面上的匮乏，但轻轻咳了一声后，她还是将已经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

“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一个目标，我们居然对他知之甚少，你们都一群是吃干饭的吗？”

听到这样的消息，在场的部分有点脾气暴躁的人就已经坐不住了，其中一人气愤的拍案而起，虽然并没有直言自己这句话是对谁说的，但在场的众人都不傻，这里的人里面谁有那个能力拿到符苏的身份资料的不言而喻。

“肃静！”

首领敲了敲桌子，她当然听出来刚刚说话的人是在讥讽以她的身份居然连逐火之蛾的融合战士情报都拿不全这件事，虽然有点生气，但毕竟这也是她的办事不利所导致，没法发作的情况下就只能先把场内的声音压下去，然后把自己的计划说完。

“尽管我们对符苏的了解不多，但这并不代表我们对他束手无策。确实，我们的力量很弱小，可是排除威胁的方式不只有正面对抗一种。”

笑容浮现在了她的脸上，以她们的实力来说，想要对抗那些融合战士的行为无异于痴人说梦，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你的意思是？”

“我有一个计划。”

不知何处射来的光线照亮了这片宛如剧场一样的空间，而在场的，是将近一千只完全相同的金发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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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千万吨级的核弹轰炸过后的地方会是一片什么样子呢？是一片断壁残垣，还是一个向地心凹陷下去的大坑？

当然不是，这种当量核弹的爆炸，在爆心的地区理论上除了一片死寂的像是被什么东西人为的铲平了的荒野之外其实什么都不会剩下，核弹在爆炸的一瞬间产生的炽热的爆风足以将地表上的任何物质熔化或者玻璃化，并且这些物质会在爆炸产生的冲击波的压力下被摊平在地表上，最后随着温度恢复正常，这些物质也会重新凝固成新的地面。

而离开了鹈鹕号机舱的符苏和爱莉希雅，第一眼所看到的，便是这样一片仿佛火山喷发过后，岩浆完全凝固了的漆黑荒原。

“这里真的还有搜查的必要吗？”

爱莉希雅低垂着眼眸看着这片一望无际的漆黑死地，原本还不错的心情立刻就低落了下去，她不喜欢这里的样子，一片死寂毫无生机的世界，不应该是这片土地的未来，也不该是人类将走向的终点。

“走吧……”

符苏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握着环境辐射剂量检测仪器的手微微用力，将仪器拿得更稳了一些，便一边盯着仪器屏幕上显示的读数，一边慢慢地迈步前行。

看到原本的西伯利亚核电站已经变成了这么一片在未来数百上千年可能都无法恢复过来的熔岩地貌后，符苏心里明白，这次的侦查任务其实已经可以结束了，那枚由凯文亲自按下发射按钮的核弹完美的完成了它的使命，将整个西伯利亚核电站，以及所有的放射性泄漏物和最危险的熔融态反应堆堆芯全部烧光，变成了他和爱莉希雅脚下的这片荒原的一部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符苏和爱莉希雅来此的另一个目标，估计也已经变成了这片死地的一部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符苏的直觉告诉他，前面有什么东西，他应该过去看看。

于是，符苏和爱莉希雅两人便这样沉默的行走在这片核弹爆炸后留下荒原上，两人脚下的长靴踏在直到今天还留有一定的余温的类似于黑曜石的地面上，发出一阵又一阵的破碎的嘎吱声。

直到两人看到了一个完全出乎他们意料的存在——一个整体轮廓和人类相似，但是又长有非常多崩坏兽特征的，“雕像”。

之所以说是“雕像”，是因为符苏和爱莉希雅没有从它的身上感知到任何的生命气息，表面也布满了裂纹，就像是一尊在核弹爆炸的威力下濒临破碎的雕像一样。

尽管在大体上还维持着人类的轮廓，可是应该是头部的位置已经只剩下了一个表面斑驳的椭球体，根本无法分辨身份，但它身上那些属于崩坏兽的特征却又在告诉面前的两人它的身份。

“符苏，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