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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那厚厚呢

祁安落顿了顿又接着道:“我想要的只是平平静静的生活……”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有脚步声靠近。像是察觉到什么似的祁安落一下子抬起了头。宁缄砚站在不远处就那么凝视着她。

他脸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嘴角还贴着创可贴。不知道几天没有刮胡子了下巴下全是青色的胡子渣。一张俊脸疲惫而又憔悴像是好几天没有睡过觉了一般。

祁安落压根就没想到会见到他宁缄砚已快步的走了过来秦青也发觉到了不对劲回头看到宁缄砚不由得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他的脸上是有惊讶的完全不似作假。宁缄砚抿了抿唇没有说话。秦青站了起来还要说什么宁缄砚就伸手拽住了祁安落的手直接拽着她往外走。

虽然早但咖啡厅里已坐了好些人。那么一闹已有目光朝着他们看过来。祁安落想要挣扎开他的手却握得紧紧的。她低低的说了句放开宁缄砚却像是没听见似的。

祁安落只得任由着他。宁缄砚的脚步一点儿也没停到了外面直接拉开了车门将祁安落塞了进去才暗哑着声音道:“在这儿等我一下。”

他说着就又往咖啡厅里走才到门口秦青就走了出来。宁缄砚的脚步停了下来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过了好会儿他才重新回了车里。

他的脸色完全谈不上好伸手揉着眉心沉默着。过了那么会儿才低低的道:“对不起。”顿了一下他低低的又道:“我为秦青打扰到你感到抱歉。”

他的语气中是带了些悲伤的却又有些无力。祁安落没有说话宁缄砚不知道在想什么也没有再说话。

过了那么会儿他才重新道:“对不起当初的事我会尽快的给你交代。”责任推不到谁的身上说来说去都是他没用。是他没能保护好他。

祁安落原本是想开口说话的可喉咙里却哽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过了那么久她才道:“秦青说你身上的伤是那时候留下的。”

说到这儿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了他生病时苍白的脸色来。那时候留下的或许并不止疤痕。祁安落却不愿意再想下去。

宁缄砚没有回答她心脏在那么一瞬间忽然就疼得非常的厉害让他喘不过气来。过了许久之后他才平静的道:“早过去了没事了。”

祁安落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车厢里一下子就静了下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低低的道:“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她说着就要打开车门下车手才放到门把上宁缄砚就低低的道:“等一下。”

他的声音里有些涩涩的像是说得极其困难似的。顿了一下才继续道:“秦青要是说了什么你不必在意。”

祁安落摇摇头道:“秦医生什么都没说。”也许是要说什么的因为他的出现才没能说出口。

宁缄砚点了点头想说什么喉咙却像是被塞住了一般。过了那么会儿他才从一旁拿出了一个本子来递给祁安落低低道:“这是那老房子的房产证你收着。”

祁安落有些没反应过来他却直接的塞到了她的手中。祁安落翻开才发觉这是祁大山被骗的房子的房产证。她诧异的看向了宁缄砚。顾西东说过房子被人给买了难道是他买的?

祁安落还没问出口宁缄砚就低低的道:“本来是打算过一段时间再给你的……”

是本来是想给她一个惊喜的。只希望现在也别变成惊吓。

祁安落仍是有些不敢相信喃喃的道:“你怎么会知道……”房子被买的时候他们好像还没有认识多久他怎么就会知道了?

宁缄砚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苦涩来低低的道:“偶然间知道的。”

祁安落怔怔的过了会儿才将房产证又递给了宁缄砚道:“我不能要。我也没打算再将房子买回来。”

这房子怎么也得几十万宁缄砚买回来的甚至也许会是更高价她怎么可能会接受。

她的反应好像已在宁缄砚的预料中似的他又将房产证递给了祁安落道:“这不是我花钱买的真的。我不过是使了些小技俩不信你让顾西东去查。”

当初她是听顾西东说那人是赌鬼输了钱才将房子给抵押了。祁安落看向了宁缄砚宁缄砚像是知道她想问什么似的点点头道:“那赌局是我安排的人……”

微微的顿了一下他又解释道:“那房子并不是你爸爸卖给那人的。而是怕你们争财产转在那人的头上的。听说还给了那人钱让他敷衍你们。所以这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幸好那人是赌鬼他才轻轻松松的将房子给弄了回来。甚至并未费什么力。祁安落的喉咙里哽着仍是摇摇头道:“我不能要。”

谁知道宁缄砚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而且无论是真的还是假的她都并不打算再欠他的人情。

她欠他的人情其实欠得已经够多了。公司的事儿被李总为难被甑岚给陷害都是他帮了她。她甚至不知道如果不是他帮了她她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祁安落忽然就恍惚了起来心里在那么一瞬间酸涩得厉害。眼睛胀胀的仿佛有液体随时会掉下来。

宁缄砚递着房产证的手就那么僵在了半空中他凝视着她嘴角浮现出一抹苦涩来。这是在和他撇清关系了么?明明是知道他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问道:“为什么?”

“不为什么。”祁安落回答道。

宁缄砚没有动忽然惨然的一笑道:“真的厌恶我厌恶到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了吗?”

她确实是该恨他的也有恨他的理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剧烈的疼痛延着心脏蔓延开来。宁缄砚甚至能感觉得到自己的声音是微微的颤抖着的。

祁安落别开了头低低的道:“没有你想多了。”顿了顿她又继续道:“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我什么都不记得也没有什么恨不恨。”

宁缄砚一怔祁安落闭了闭眼又继续道:“所以都让它过去吧。以后……”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宁缄砚给打断。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一脸悲伤的看着她压抑着低低的道:“那厚厚呢?”

祁安落压根就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厚厚一时就愣住了。宁缄砚嘴角的惨然一点点的扩散开继续道:“你忘记我了那厚厚呢你也忘记了吗?你觉得厚厚叫你妈妈只是巧合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悲痛直视着祁安落一字一句的说着。祁安落就那么愣愣的坐着她最不愿去想最不愿意提及的东西在这一刻都由不得她不去面对。

心脏的某个角落像是被撕裂开了一般鲜血肆意的横淌着。身体像是僵硬掉了一般一时间动弹不得。

小家伙那一声一声的妈妈在脑海中回荡着还有那些让人心酸的话。祁安落的眼睛又是酸涩又是胀疼眼泪终于没能忍住从脸颊上滑落了下来。

是啊无论如何小家伙都是无辜的。他已经缺失了那么多年的母爱。甚至是无时不刻的不念叨着妈妈希望能像正常的家庭一样。

这件事情她是迟早都得面对的。其实她的心里是早有了答案的。只是一直在自欺欺人而已。小家伙那么依恋她而她从第一次见面起对小家伙就完全的没有任何的陌生感这哪里会是巧合?

祁安落闭了闭眼睛疼痛延着四肢百骸的蔓延开。她完全想不到她当初是怎么忍心丢下小家伙的。其实她也不是一个负责人的妈妈。就像现在明明隐隐的是有答案的她却选择了自欺欺人。

头又隐隐的作痛了起来她没有伸手去揉。头在痛又怎么比得上那延着四肢百骸扩散的疼痛?

过了那么会儿祁安落才将眼泪擦净冷静了下来看向了宁缄砚道:“你当初的时候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宁缄砚沉默了下来没有去回答。祁安落也没有再逼问下去隔了那么会儿才问道:“厚厚在哪儿?”

“阿姨已经送他去幼儿园了。”这次宁缄砚倒是回答得很快。

祁安落没有说话过了那么会儿她才道:“能把他的东西收拾好吗?我晚上过去接他。”

宁缄砚的脸上满是苦涩最终还是点点头应了句好。然后道:“我会告诉他我出一段时间的差。”顿了一下他又看向了祁安落道:“那外公外婆那边你想好该怎么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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