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弱爽快的拿起笔在竹简上签署了文件而后应赵武的要求又在一张纸上签署了《捕盗令》赵武没时间客气拿起文件便拱手告辞。
路上韩起听到消息跑来问候:“小武我父亲说你替国家出战只带了七千甲氏这次为自己的领地遇袭要出动一万两千人报复这……这未免太夸张了。”
赵武笑着解释:“我哪里是替自己出战我是为晋国出战。太原那片大平原占地不下十万里我自己哪里能吞下这么大的地盘。这次我借轻骑追逐戎人等于替国君一举囊括了整个太原占据这么一大片土地只动用了一万两千人其实我还嫌兵少。”
太原盆地适合耕作的土地几乎相当于一个二等国家。如此广大的土地赵武一个家族绝对吞不下他也不敢动这个邪念。而这次借助戎人的冒犯驱逐在此游牧的戎人部落等于一举替晋国增加了一片巨量领土——晋国目前具有的已开发领地不过是“临汾”盆地加“运城”盆地而已。
韩起听了这话皱眉想了想说:“可是我晋国经不起如此大规模的战争了前方我们在鸡泽刚刚举行结盟大会啊。”
赵武脸上笑开了花:“所以这次战争既是一次家族报复也是一次司寇府的捕盗行为——捕盗而已不是战争无须讲究战争法则。”
韩起又问:“需要我韩氏私兵助战吗?”
赵武想了一下不客气了:“能给我一千弓手最佳。”
韩起马上回答:“父亲身边留有两千扈从我这就去找父亲你等着……可惜我这里离不开否则我会与你并肩而战。”
韩起没能劝住赵武韩厥紧急招来齐策询问齐策对这次战争的看法齐策表情轻松:“元帅放心当初我们在太原垦荒的时候已经预测到这种情况所以我们的垦荒点都选择在水源地附近。如今汾河两岸都有我们的垦荒点。
另外赵氏两年没有征农税各地垦荒点里储存的粮草足够补给军队的行动。而我们这几年垦荒太原盆地的地理已经全部摸清进退不是两眼一抹黑。
大军行动考虑的就是补给、行军、扎营、兵备我们补给、行军、扎营都不愁至于兵备——戎人有什么兵备?以我们晋人的素质需要考虑戎人的兵员素质、武器质量吗?”
稍停齐策又意味深长的补充:“再说元帅也看看我家家主身边带的都是什么人?远攻家主既有武士昆还有卫敏这两大弓手已经保证了家主的安全。而林虎原本是林胡人与戎人语言相通且对家族忠心耿耿有他在招降纳叛不成问题。
至于武清、武连他俩出身山林擅长追踪捕盗这两人所带的斥候队经过了多年训练从甲氏开荒的经历中可以看出论追捕经验连狄人都比不上他们有此二人在家主不用担心迷路。
此外论近身搏斗家主身边还有英触与武鲋;行军当中劝谏、建议管理军队具体事务则有师偃操心……还有这几年英触的剑术越发了得家主还特地为他定制了数柄宝剑便越发如虎添翼了……另外我们家主本身的武力……”
齐策的话语嘎然而止韩厥明白的点点头:“武士昆也去了有他在我就放心了——对了你知道吗武士昆现在已经是‘天下第一’了因为原先的‘天下第一’养由基已经过世了。”
别人不知道武士昆的真正身份韩氏知道故此韩厥当着齐策的面也没有避讳。
齐策一惊他惊问:“养由基去世了?这可是震惊天下的大事他怎么去世的?”
韩厥递上来一份情报情报上说:前去淮上迎接吴王的荀会空手而回先前主动要求参加盟会的吴王失约了。荀罂当即预测:“楚国战败了吴国一定是刚战胜了大国楚国自信心爆棚所以对跟楚国抗衡多年而未分胜负的晋国产生了轻视心里这才失约不来。”
事后荀罂马上派人打探消息。
果然楚军攻吴一开始连连得手攻克鸠兹(在今安徽省芜湖市东南)并一直攻到衡山(横山在今安徽省当涂县东北)。随即派大将邓廖帅“组甲(以丝带联结皮革或铁片而成的铠甲)之士”三百名、“被练(以煮熟的生丝穿甲片而成的甲衣)之士”三千名继续入侵吴国——这时恰好是吴王紧急要求会盟的时间。
战争开始不久楚军那支精锐部队被吴人拦腰截击邓廖被活捉逃回来的只有组甲之士十八人、被练之士三百人几乎是全军覆没!子重刚刚撤军回国三天吴国军队就进攻楚国攻取了驾(在今安徽省无为县)。是役养由基死亡有传言是寿终正寝有传言是为楚国的失败羞愤而死。
驾是楚国的重要城邑;邓廖是楚国良将。于是楚国国人(自由民)纷纷议论:“子重这次出兵真是得不偿失啊。”子重听说后又羞又气得心脏病而死——楚国因此政局变迁今年已无法出兵救郑。
齐策看完情报遗憾的叹了口气将情报轻轻放在桌上问:“如此一来国君在鸡泽会盟岂不失去了意义?”
韩厥敲了敲桌子有气无力说:“策吴王寿梦不来但这次会盟还有郑国的归顺另外我还听说楚国令尹子重于年初去世接替他担任令尹的子辛贪婪疯狂向归附的小国索取财物引起广泛不满。楚国的附属国陈国因为不堪忍受派人去鸡泽请求加盟。这样我们虽然失去了吴国的会盟但有了郑国与陈国国君还算满意。”
齐策看到韩厥的表情不对他原来就是韩氏的门客所以对韩氏也不见外主动提醒说:“元帅陈国的加盟对于晋国来说未必是福啊。”
韩厥附和说:“不错啊我得到消息立刻去信给国君建议国君不要接纳陈国——陈国离楚国近而离我国远。我们修建虎牢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疲惫楚国吗如今我们接纳了陈国那就轮到楚国借陈国来疲惫我们了如此一来攻守之势逆转。而且陈国人因楚国而日夜惊惧恐怕我们也守不住。”
齐策又问:“国君怎么回答?”
韩厥是个憨厚人他没有指责自己的国君轻声补充:“听说士匄也当场向国君劝谏他的意思与我相似但当时陈国国君已经抵达了鸡泽盟会现场国君认为推辞一个主动投靠的盟友会使仰望晋国的人寒了心所以……”
齐策叹息:“今后我们恐怕有难了。”
韩厥指了指北方:“如果真如你说小武这次去能够为我晋国夺取相当于国土面积一半的沃土或许晋国再发展几年还能缓过气来。”
齐策一挺胸打保票:“家主这次出战一点都没问题——在开发甲氏的过程中我们已经使用了司南来指路茫茫草原最怕的就是迷路。此战我们不愁补给不愁兵力补充论起士兵素质我们也占优怎会失败呢?
最近我琢磨着家主也不是傻人只是我们这些家臣处处扶持过度溺爱使主上显得优柔寡断。所以我这次才让主上自己出战凡事由他自己决定也好培养他的信心——这不过是一场武装大游行而已没什么难度请元帅放心。”
韩厥欣然笑了:“那就好。”
这一时间赵武已经带着人赶到自己在东郭的庄园。
自从他担任卿之后智娇已经带着两个儿子以及她从嫁的两姐妹搬到了国都的东郭原本生长于国都的智娇重新回到都城如鱼得水自从赵武走后她在东郭的庄园每日宴请不断每一天里智娇都像一个勤劳的蜜蜂一样卖力的向国都的贵妇人推荐赵氏生产的奢侈品。
赵武进门的时候智娇正在门槛上送别一队车马那队车马打着栾氏的旗帜但护送的卫士却是范家的武士智娇脸上笑盈盈恭敬的送走了这队车马……
赵武因为不好与妇人打交道他先躲在一边等这队车马走了之后才进入自己的府邸。
智娇在门上迎接了赵武此时智娇脸上已经换上了一副轻蔑的神情赵武见此情景调侃说:“这可不好怎么人前笑的跟朵花人背后却一脸的鄙视你现在还站在我家的台阶上可不能这样啊!”
智娇呲的一声鄙夷的说:“你知道我刚才送走的是谁——栾祁盈就是范匄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