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蓬张了张嘴大概不知道说什么好。
符不二却乘机打听家里有没有消息马蓬说他自己一直在干活没看到村里来人。而且如今海贼们的开工的地方很多很大他经常被赶着这边做几天那边做几天的。都快闹不清地方了。符不二心里很着急想就算要勒索赎金总也得派人去说票吧。怎么海贼们连个声音都没有?
马蓬因为还有活干赶紧走了。符不二腿上的伤已经差不多都好了能够走动了。遗忘他不敢出去怕给海贼们看到了当他要跑就砍了。如今看到马蓬进出很自由便拿个棍子当拐杖从帐篷里出去转转。帐篷四周都是铁丝网他一看到这玩意就一阵哆嗦那天打仗的时候血淋淋的尸体挂在铁丝网上的情景实在太恐怖了让他一直不能忘记。
铁丝网外面有一座木头的塔楼下面百无聊赖的站着一个小海贼背着上了短剑的鸟铳这玩意的威力符不二是见识过得打起来密得象下雨枪声一响身边的人就死一片。这么厉害的火器别说他们这样的民团就是官军来也够呛。不过符不二也清楚指望官军来解救他们是梦想。大明官军才懒得来理会他们这些百姓的死活真要来剿匪只怕第一个就把他们这些肉票砍了头去冒功领赏――他到广州去的时候这样的事情听说了不知道多少――“客军如匪”。
忽然空气中传来了一声怪异的吼叫声又象是爆竹爆炸的声音。接着是隆隆的轰鸣声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红色的钢铁怪兽在咆哮喷出污浊的黑烟以不可思议的力量啃噬着地面眼前的景象即使在最可怕的噩梦中都没有看到过符不二的脸色苍白差点跌下去。
眼看着铁板咯吱的作响这个庞然大物缓缓的移动着接着一声嘶吼一个巨大的铁铲猛得从土里举了起来泥土和碎石象瀑布一样的洒落在四周一切都显得那么惊心动魄、
符不二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这样的力量有什么能抵挡?别说琼州府的一千多官军就是调集几省人马会剿又能如何?他们有这样大的力量在这里大兴土木不是为了长久居住又是为了什么?
想到这里他的脑子变得很混乱到底是福是祸也闹不清了。一时间蹲在地上茫然无措了。
邬德拿着最新的一期《俘虏思想动向》稿子去向执委会汇报。执委会对这批俘虏期待很高想把他们作为未来政权建设的种子所以对这些人思想状态要求每周一都做出汇报来以便做出相应的政策调整。
执委会大楼――虽然实际上是做简易房小楼但是大家还是习惯性的叫它办公大楼以示气派――现在已经完全变样了四面的铁丝网拆除了修建起了高高的围墙木质的双开大门前设了岗办公楼两翼新修了两排平房--俘虏里既然有泥水匠修几间老式的砖木架构瓦房自然不成问题。大院的地面全部铺上了青砖还一左一右的修了二个花坛院子里停着一辆北京212还零放着几辆摩托车和自行车。乍一看很象60-70年代某个县城的县委大院。
邬德没有进大楼直接进了东面的一间瓦房门前的白底黑字牌上面用端正的美术字写着“文印室”。这里就是执委会编辑印刷文件和各种内部刊物的地方。
这种内部刊物从执委会搬到百仞滩就开始编辑了。虽然丁丁吵着要办临高时报但是执委会一直以时机不到为名拒绝了他的请求而是让他负责搞内部刊物。这类内部刊物从全体穿越者穿越到只限执委会传阅都有。《俘虏思想动向》就属于只限执委会和理论政策组传阅的材料每期只印五份。
文印室里黑洞洞的因为要节约用电除非工作需要否则不开灯。屋子很大里面有一台快速油印机一张从船上取下来的大桌子上摊着蜡纸、钢板和铁笔。角落里是二台电脑和几台爱普生的24针打印机。装白纸的箱子和印好的文件堆在墙角。
屋子里没有人邬德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张清样象是张单开的小报头版有两个歪歪扭扭的斗大毛笔字写着蝌蚪文般的文字仔细看原来是:《临高快讯》下面还有落款:席亚洲题。
席亚洲的脑袋看起来已经好了都给刊物题字了。邬德看了起来该报纸大篇幅报道了“第一次反围剿”的胜利夸张的报道当地官府出动了三千人的大军但是在我天军神威的打击下仅半个时辰便全部被消灭。虽然署名是本报军事评论员但是那那类似战棋游戏说明一样的文体显然就是出自在d日不幸负伤的席亚洲之手。
然后是一篇社论署名:本报特约评论员。评论道:反动的明朝政府必将被我英明伟大的穿越党彻底消灭。
后是一篇理论文章介绍马克思主义当然这位马先生成了出生于万历年间的一位隐士。落款是杜雯。不过这文章虽然很长还列举了许多数字邬德却始终没看明白写得到底是什么。估计连马克思自己看了也不知道。
报屁股上又是一篇文章《临高农民的血泪控诉》里面写了许多农民的悲惨遭遇。邬德觉得很眼熟――这不就是小郭审问俘虏之后抄送给他的《审俘记要》里摘抄来的东西么。真是天下文章一大抄里面还添油加醋的增加了许多内容其想像力简直令人发指。作者很自觉的没有署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