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念及此他内心激荡起来好在他调心镇静功夫到家不管心里如何脸上还是那副蔼然长者的表情看不出任何变化。
陈慕沙觉得实施计划的条件已经基本成熟。
他要出手了。
况且却茫然无知。下完棋后他就告辞回家了。
一路上陈明伊就是那个乳名叫石榴的姑娘颜容相貌始终在眼前晃荡挥之不去。
回想着她那些大逆不道的言辞况且乐不可支。若是单凭美貌也不至于给他留下如此深的印象但她的做派却是与众不同那些在大明朝纯属异端的话语深深吸引了况且。
难怪老夫子门庭冷落不会是都被这位刁钻的小魔女给想法吓走了吧?
回到家里却见父亲在厅堂里坐着陪一个人吃茶说话。仔细一瞧那人是周鼎成。今日的周鼎成很是正经样子一点都不癫。
“周大人对不起啊画我还没动笔呢您不会是上门讨债的吧。”行过一礼过后况且笑着说。
“哪里我只是来看看听说练大人跟陈老夫子都上门来了我那位本家大哥也派人送礼我再不过来岂不显得太托大了。”
周鼎成哈哈笑着说“书画的事不急我还要在苏州盘桓一阵你只管慢慢画另外别叫我大人当不起。”
“这是哪里话。”况钟接过话说道“周兄乃是朝廷的红人怎么一个大人就当不起了。”
“况兄一般人不知道你一定清楚我们这些中书实际就是书画匠连真正的吏员都算不上。要别说是红人了朝廷上下的大人们对我们敬重些无非是看皇上的面子。别说是个大活人就是皇上养的猫狗跑出来大家也得当神佛供着不是?这道理我们都懂。”
周鼎成快人快语一语道出实情。况且父子相视而笑。
“不过中书也有实惠的地方最主要的还是能有机会看到大内珍藏的书画那可是本朝数代的积累民间书生哪有这眼福?若不是为此我何必为几两俸银去受朝廷礼法的管束在江湖中自由自在玩耍岂不爽快?有一管笔在手走到哪里也缺不了我吃的穿的。”
“周兄的话极是况且你学着点。”况钟笑道。
周鼎成来了劲儿接着说道:“我是逢人说人话逢鬼说鬼话现在不就兴这个吗?不是我当面奉承况兄贤父子都是实诚人我还能有半句虚的。”
况钟点头答道:“实对实最好人之相交贵相知心就是一个实字。”
周鼎成向况钟拱拱手转头对况且说:“小子我跟你也不讲客套不玩虚的练大人跟陈老夫子都许诺你万般好处他们能做到。
“我能浅力薄没法许给你什么听况兄说你将来还是以行医为生如果今后真想到京城甚至太医院行走我给你蹚道。
“你就是想进宫看看字画我也能想法办到!”
“周前辈咱们不是说好了吗不分彼此。您说这些做什么?”况且嘻嘻笑着说。
在父亲跟外人跟前他还得装出一副规规矩矩的样子侍立在父亲左侧不问就不能说话。
“着啊。我还废这些话作甚。”周鼎成大喜转瞬又觉得有些不对看着况且说道:“小子你不是想给我下什么套吧?”
况且笑道:“周前辈您有什么怕被我套的先都藏好了别让我知道我可是说了不分彼此。”
“得我还是被你套住了。”周鼎成朗声说到却觉得很是开心自觉跟况且的关系比练达宁和陈慕沙还近了几分。
“笑谈笑谈。”况钟急忙插了一句。
“况兄这可不是玩笑我可是认真的今后他……”
他一指况且“跟我就跟一个人似的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事临到头就算刀按脖子我也不会皱眉头。”
“周兄如此看重小儿自然更好在下谢过。”况钟站起一揖。
“别别客套我就不耐烦这些。”他回了一礼后又对况且说:“小子你那些画法、笔法?”绕了半天他其实还是为了这个目的。
“都是您的我保证。”况且正色说道。
“成交。”周鼎成一拍桌案心中大为畅快。
尽管近乎赌咒发誓其实周鼎成在心里早有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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