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树恩已经得到了报应但还不够。
处置叛徒是掌教的分内事但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他李钦载的女人下手。
尽管李钦载与尉托不太熟尉托对他甚至隐约存在敌意可他终归为紫奴为新粮种付出了生命。
尉托的死必须有人偿命。
“阿四派人入宫向陛下转告我的一个请求。”李钦载唤道。
次日天气晴朗久违的阳光露出了笑脸。
刑部大牢一道句偻的身影踉跄走了出来。
大牢门外的差役为杨树恩除去了手脚镣铐不客气地狠狠推了他一把然后转身回了大牢。
杨树恩愣在原地半晌没反应过来。
自己犯下那么多重罪这几日景教曾经干过的所有见不得光的事一桩桩被挖了出来杨树恩原本以为自己这次已难逃一死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被放出来了。
所以天子终归忌惮景教势大不敢对他下杀手吗?
杨树恩沉思许久终于得出了结论。
没错了景教拥信众数十万作为掌教他有能力在大唐境内制造出各种混乱如此庞大的势力纵是大唐天子恐怕也不得不忌惮几分吧?
一念至此杨树恩禁不住得意起来。
罄竹难书又如何?大唐天子又如何?我手握景教你终归不敢动我。
随即杨树恩立马冷静下来。
得意之时莫猖狂自己这次入狱就是吃了猖狂的亏从今以后一定要谦卑隐忍尤其在天子面前要放低自己的姿态。
回头就给天子上一道认罪疏用最虔诚的态度向天子认罪悔过。
打定主意后杨树恩活动了一下被镣铐箍得生疼的手脚正打算回府写奏疏谁知一辆马车悄无声息地来到他面前。
马车的车夫坐在横辕上斜眼瞥了一眼杨树恩。
杨树恩也看着他顿觉有点面熟谁知车夫突然跳下马车朝他龇牙一笑突然一柄匕首顶住了他的胸膛。
“杨掌教我家主人有请。”车夫灿烂地笑道。
杨树恩大惊但匕首顶在胸前而眼前的车夫看似笑得灿烂但他已看出笑容里的杀意。
于是杨树恩一句话都没敢说乖乖地上了马车。
甘井庄。
李钦载迈步走进关押尹铎的屋子。
屋子的窗户久未开启里面充斥着一股澹澹的臭味。
李钦载皱了皱眉见尹铎坐在屋子正中的矮桌后手里还拿着半只鸡腿正吃得满嘴油光。
李钦载笑了尹铎看到他后也笑了。
二人相视彼此哈哈大笑仿佛听到一个笑死人的笑话。
不同的是李钦载的笑声毫无感情而尹铎的笑声却充满了绝望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