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人果然举起另把枪对着她。我会被枪爆头么?阿秋想。
枪响了却是阿秋手中的那把白人应声倒地。旁边的人大惊失色本能去拔枪却被阿秋梭子撂倒。这时从旁边扑过来个黑影拽着阿秋向舱外奔去。
“把枪扔掉!”奔到舱门口那人大喝声阿秋如梦初醒把枪用力掷在地上那人向舱里丢了个东西闷响过后浓烟滚滚激活了烟雾警报器尖利的警报声响彻机场。那人趁机拉着阿秋奔下飞机冲进航站楼直奔到停车场藏在个隐蔽角落里。
“你干得很好!”那人对阿秋说。他个皮肤黝黑的年轻人英语很蹩脚。阿秋认出来了此君正是她的邻座。
“什么?”
“你的枪法!很好!”
“我刚才都做了什么啊?”回过神来的阿秋望着自己的双手。刚才那幕比做梦更像做梦她并没想对那白人开枪大概是枪自己走火了。自己杀人了天啊!阿秋脑子乱糟糟的莫名其妙的念头层出不穷。
那些人是死了还是伤了?
机舱里有摄像头么?
那把枪是ak47么?还是m16?看枪管直挺挺的可能是m16。
人到穷途胆子也竟然大了。如果不是时间来不及阿秋还真想拍张枪的照片放微博上去附文曰:在芝加哥年咱也好歹算摸过枪了。在这个著名的美国城市没被抢过、偷过、砸过车你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你叫什么名字?”邻座问。
“瑞秋。你呢?”该不是叫胡安吧?这是典型的西班牙名。阿秋在心里猜。
“胡安。”
“我从中国来你是……?”
“墨西哥。”
原来不是西班牙人。阿秋暗骂自己反应迟钝白在美国呆了年难道不知道在美国说西班牙语的大多不是西班牙人么?
阿秋的手又开始发痒这次不是手心而是右手无名指第指节痒得她忍不住又攥起拳头右手拇指按在无名指上。此时胡安站起身来示意阿秋跟着他走。四周很安静个人影都没有。
当他们走过辆货车时阿秋的左手开始痒了这次的痒非常剧烈直接蔓延到胳膊肘难受得她索性将整个手臂抬起来把胳膊肘往货车车门上磕想让疼减缓几分奇痒。
却听到耳旁声惨叫从货车车门里露出只人手被门夹得鲜血直流。
阿秋吓了跳下意识蹦到旁又撞上另外扇正打开的车门车门把根正往外伸的枪管撞得折弯砰地声枪管爆炸了又是声惨叫。
个人迎面冲阿秋冲来试图抓住她的肩膀阿秋把右手抬起来想给他个耳光但因拇指按着无名指食指和中指叉开成了个v于是不如直接插向对方眼眶再猛踹此人裆部。阿秋就是这么做的于是第三声惨叫也响了把她震得耳鸣。那人蜷缩在地上看上去很痛苦的样子。
“快跑!”胡安大叫。阿秋像只受惊的兔子样往前狂奔左拐右绕跑到辆越野车前拽开车门跳上驾驶座。
“为什么选这辆车?”胡安问。
“只有这辆车没锁。”阿秋答。
“你早就知道这里有这么辆车在?”胡安又问。阿秋忽然发现胡安的英语其实不差不但不差而且流利;不但流利而且话痨。
“边跑边知道的。”阿秋说。这是实话。不解释。
车轰鸣声开出了停车场阿秋看了看路牌依稀记得从机场往市区的路就把车往那个方向开。
这辆车很合阿秋口味手动档越野车令她想到了被自己贱卖出去的自己那辆车。
想到自己的车阿秋心脏周围的肉就开始痛。那是辆很好的车外形俊美马力十足就因为手动档的车不好卖她因为要回国又急于出手最后以很低的价钱卖给了个黑人。
很多事情看似别无选择其实反映了自己的某种惰性。
“我们去哪里?”阿秋问胡安。她想他们不能走太远几个小时后飞机要起飞回上海。
“离机场越远越好他们还在机场找我们。”
“为什么?你不是要去上海么?”
“现在不用去了。”胡安拨弄着驾驶座前的gps“带我去这个地方。好吗?”
gps显示的地址是中国城威尔斯街某个公寓阿秋对那个区域很熟悉因为经常去那里下馆子。
“好吧。”阿秋很少拒绝别人只要别人开口只要自己能办到基本都会答应而很少考虑办这件事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后果。
在路上胡安开始跟阿秋拉家常但阿秋没心思听。
“你之前是在芝加哥工作?”
“嗯。”
“飞机上那群人应该是群恐怖分子。”
“嗯。”
“他们的目的我还不是很确定可能和中国城的什么东西有关。”
“哦。”阿秋懒得去问是什么东西。
胡安望了阿秋眼。阿秋正在开车没有看他却觉得自己脸上像被寒风扫过样汗毛登时竖起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