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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皇帝的信牌

x 抗旨不遵。

在大明帝制的制度设计之下抗旨不遵的结果就是人神共弃皇帝可以启用非刑之正以谋叛论罪朝中无人敢因为抗旨之事为朱希孝这个缇帅求情。

而张宏这块信牌的确是大明皇帝朱翊钧的信牌即便是大明皇帝不拜缇帅为师缇帅朱希孝也必须调兵。

“我必须一起前往。”朱希孝没有斟酌超过五息就立刻决定调兵但是他必须要跟着。

“咱家也不敢自己领着缇骑做事那不是找死吗?谢缇帅成全。”张宏刚才还怒气冲冲的脸立刻变得笑容满面刚才那副逼问的模样像是从来没有一样。

即便是朱希孝不说要同去张宏也会要求的缇帅同去宦官掌兵第二天就得死在某口井里那是碰都不能碰的禁忌。

唐中后期宦官掌兵权惹出了多少的祸患来?

作为乾清宫大珰张宏是一个很有分寸的人哪些事能做哪些事儿不能做他必须清楚。

宦官们翻脸比翻书还快朱希孝见得多了张宏和那冯保这翻脸的速度不相上下。

这大明皇宫里到底都是些什么妖孽!

张宏带着两个义子和五十缇骑开始了清理乾清宫一阵阵的鬼哭狼嚎。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李太后并没有睡下和陈太后两个人商量着刺王杀驾之事听到宫外鬼哭狼嚎李太后询问宫婢何事之后并没有下令制止。

让张宏到乾清宫是她刚下的令她就是让张宏彻底得罪冯保宫里有一个对冯保地位有威胁大珰存在对冯保是一种鞭策。

张宏本来还担心太后阻拦太后那边还掌着灯但是许久无人过来制止张宏便大胆了起来伺候陛下的宫婢宦官们但凡是冯保的人都被他清了出去。

这清宫不说是沉井只是全都送到了廊下家。

太后的人张宏没动因为陛下已经圈定了清宫的范围。

李太后住慈宁宫是朝臣请李太后看护小皇帝李太后身边的人都是慈宁宫宫人张宏一个乾清宫太监若是把手伸过去是僭越皇帝陛下绝对不会给他求情。

张宏是个有分寸的人他毕竟是个廊下家的宦官他虽然也是座主但是这宫里的义子义女数量有限伺候陛下的“大尾巴”从近百人锐减至了六人。

三个宦官三个宫婢。

“张宏!”冯保听到了消息带着一众番子赶来面色阴鸷的看着张宏咬着牙指着问道:“你待如何!”

“诶。”这一喊冯保脸上的伤势让他疼的直抽抽。

朱希孝眉头都拧成了疙瘩千万不要起冲突否则领命而来的朱希孝和缇骑们非常难做。

张宏一甩阔袖亮明了皇帝信牌厉声问道:“你待如何!陛下信牌当面你难道要违抗皇命不成!就是闹到太后跟前你也说不出理来!”

“差事办砸了就是办砸了!太后、陛下念计旧情没把你沉了井去还来纠缠当真是嫌自己命长了不成?!”

张宏是有些怯的冯保在宫里盘大根深根深蒂固处处都是冯保的人但是张宏面对冯保的时候还是硬挺着、强撑着厉声喝问。

他的背后站的是皇帝这件事是皇帝差遣他做的太后默许的!

他握的是陛下的信牌。

他就应该理直气壮!

只是张宏看着冯保自己手里的这块信牌真的能制得住这宫里的老祖宗吗?

冯保看见那信牌眉头紧蹙他当然认识那块信牌那是印绶监去年六月份在先帝大行之后打造的一整套印绶冯保亲自去取的呈送给了太后而后太后交给皇帝的信物。

“拜见陛下!”冯保恭敬的对着信牌行了个礼才站起身来。

这么多人看着冯保要是有一点不恭顺传到了李太后的耳朵里别说做大珰了就是活着都是个问题。

“好好得很!”冯保不停的拍着手他看着张宏面色逐渐缓和笑着说道:“咱们都是给皇爷爷办差你定要尽心伺候陛下但凡是出现一点差池要你好看!”

冯保露怯了!

张宏敏锐的察觉到了冯保的胆怯一来冯保办砸了差事二来这冯保怕这块信牌这是信牌?

这是皇权。

这块信牌比张宏想象的好用千倍、万倍!若是没有这块信牌冯保跟他起了冲突一百个张宏都不是冯保的对手。

张宏眉毛一挑笑着说道:“老祖宗这说的哪里的话都是讨口饭吃出了差池哪里用老祖宗出手我自己就找口井跳下去省的碍了皇爷爷和太后千岁的眼。”

这话夹枪带棒揶揄了一番冯保让歹人入了宫还闯到了陛下的面前这就是天大的罪责今天就是老天爷来了冯保还是做错了要是冯保没错他脸上的嘴巴子是旁人扯的?他头上那磕伤是旁人摁着他磕的?

冯保被这话噎的一句话说不出来张宏蹬鼻子上脸他自然是恨但是他心里对那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更加憎恶!

怪陛下不宽宥?怪太后不念旧情?怪张宏牙尖嘴利?怪他冯保办事不力?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

陛下信牌在此皇权在上冯保理亏就只能任由人攻击还不了嘴。

乾清宫遣出了二十多个太监三十多个宫婢冯保来到乾清宫宫门前还带了十数个番子虽然都是默不作声看着两个大珰吵嘴但心里的小九九那就不足外人道也了。

“老祖宗太后差遣你去抓内鬼你这抓的怎么样了?赶明儿个陛下要是问起来我也有话说不是?”张宏得势不饶人反倒询问起了冯保的差事来。

到底宫里谁才是老祖宗!

谁离陛下近谁离太后近谁就是老祖宗。

“抓到了是那陈洪还有他那些儿子孙子们!”冯保没好气的答了一句一甩袖子不欲多言眼下这张宏得了势再待下去不过是羞辱罢了。

“送老祖宗。”张宏见好就收没有再追问下去陛下的命令是清宫他已经狐假虎威踩了冯保一下足够了。

这也是趁着冯保做错了事儿能这么踩一下要是冯保没出差错给张宏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

春昼自阴阴云容薄更深。

这春天的早上大多数是阴沉的云薄而深远朱翊钧五更天就打着哈欠起了床张宏已经办完了差回到了乾清宫寝殿外听到了房内动静张宏才走进了乾清宫内打开了门示意两个等在门口宫婢进去伺候陛下更衣盥洗。

“朕自己来。”朱翊钧坐定让宫婢莫要近前而是自己换了燕弁冠服。

燕弁冠服这是万历皇帝的爷爷嘉靖皇帝在大礼议的斗争中搞得皇帝常服就是嘉靖皇帝念叨的常服不过四套的那个常服。

冠前装饰五彩玉云象征五行冠后列四山象征四方。

衣身为玄色领、袖、衣襟等处用青色缘边前胸绘蟠龙圆补后背绣双龙方补前一后二寓意三才。

这衣服造价可一点都不便宜就那三条龙的金线和绣的工艺那是钱买不到的东西衣服穿起来并不麻烦朱翊钧有手有脚不想人离他太近。

冕服那东西太繁琐了他自己穿不起来得宫人们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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