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一路无言。
直到车厢内渐渐热了起来像个蒸笼般炙烤着人。
雪月拿着早就备好的扇子给自家小姐扇风而楚璃还穿着厚袄热的脸颊通红。
她才猛然惊醒既然是太子所办的花会就肯定不会拿温棚中养的假花来充数。
此地是皇宫阁院所建的一处栖宫本身就因地理位置的原因气候偏暖再加上地下埋了地龙。
到了冬天就开始烧银碳不光不会有任何烟熏还能保证气候温暖如春。
但因距皇宫太远那些皇子们怕被大臣斥责娇生惯养难当大任所以除了举办宴会或节日游玩外竟也无人敢来。
唯独有一人是个例外。
外面寒冬腊月但眠姒还开着大片大片洁白如雪的荼蘼花。
若坐在花下饮酒不时有花瓣飘落杯中倒也别有一番风情。
温瑜却在喝到花瓣时“呸呸呸”直吐被扫了雅兴他也没心思再喝下去。
将酒壶往圆桌上一搁抱臂道:“你这个闷葫芦打算什么时候去接那七小姐啊?不怕被人抢了先?”
若是放在往常帝尘渊肯定会阴森的驳句“他敢”但最近情况特殊他手段也收敛不少。
“你手上的伤?”
帝尘渊言简意赅温瑜低头看到自己小指上的绷带尴尬的直挥手。
寒风忠于帝尘渊接话道:“温公子骑马时喝酒不小心从马上跌下来跌断了小指他刚才已经找药处理了。”
帝尘渊:“……”
温瑜气得直跺脚胡乱告状说:“哎呦!你看!你的属下都会噎人了!”
寒风恭敬欠身“属下只是如实禀报。”
寒末和寒青刚才已经玩起袖口做好了要将温瑜扔出去的打算但见帝尘渊未发话而且这个放荡不羁的医圣表情突然严肃起来于是都默默退了回去。
“阿渊不是我说你做事千万得有分寸你要知道……就算你现在手握大权终究还是百里国的质子西楚只要一天不愿接你回去你便一天置身于危险中。”
“我明白。”帝尘渊幽深的眸子闪过一抹暗沉食指和中指捏的一颗棋子正在棋盘上轻轻敲着“我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
“阿渊!”温瑜一掌拍在他肩上郑重其事的说道:“若是计划有误就算拼了这条老命我也会护你周全。”
他话说一半又不正经起来“毕竟我不是女人要不然你当初救了我的命的时候我就直接以身相许……”
寒末寒青重新挽起袖子。
“咚!”温瑜又被丢了出去他也不恼拍拍身上灰尘冲进去拿了酒壶就跑“你个闷葫芦再不抓紧些当心未来娘子被拐跑了!”
温瑜一股溜跑掉只留下一地灰尘。
帝尘渊想到他的话抬手想揉揉眉心却只触到脸上带着的冰冷坚硬面具。
顿时整个人更加烦躁了“百里君越现在到哪儿了?”
寒风将头埋的很低因为凭着她对自家主子的了解她禀告后主子定然会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