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是弟妹啊不是我说让大家伙儿说说瞧弟妹这做派端得是贤惠温顺就跟大家闺秀似的。眼下倡导那什么新女性那一个个的跟吃了熊胆似的别说是三从四德跟人好好说个话都费劲儿。可您瞧弟妹要我说早几年的大儒家的姑娘也不过如此。这规矩一般人家的姑娘那是拍马也赶不上更别说弟妹还是日本人更是难得。”
众人一阵附和又是一轮的夸赞。
轻寒尤为高兴更是一脸春风。
云子则更加的温柔恭顺一副夫唱妇随的架势。
四人一边打牌一边谈事。
谭百万问:“那批货什么时候要?”
轻寒打出去一张牌说:“就这几天。”
谭百万扫一眼雅子又说:“怕是路上不大安全耿翻译有把握吗?”
“想得利就得担风险。”
“也是。”
轻寒又对张大老板说:“您那儿的货备好了吗?”
“库里搁着呢您啥时候要啥时候就能拉走。”
“您费心到时候一起拉走。”
张言左看看右看看笑着说:“这回您又没少赚吧?”
轻寒笑笑:“养家糊口而已比不上两位。以后还得靠二位有钱一起赚。”
“好说好说。”
“一定一定。”
原以为庆功宴过后震惊北平的盗窃大案也该顺利结案了但在公审的前一天出了意外。
美国人通过日本本土申请引渡美国籍的犯人要求把参与盗窃案的美国人交给美国使馆由美国使馆自行审判。
轻寒得到消息匆匆去了武田太郎的办公室。
武田太郎神色阴郁在办公桌前来回踱步靴子踩在木质地板上一下一下沉重拖沓。
比轻寒早到的云子和一郎亦是一脸的黑云密布心情可谓郁闷至极。
轻寒沉着脸大踏步进门直接冷声开口:“为什么?太郎美国人欺人太甚难道说因为他是美国人就可以随意践踏律法肆意妄为在太郎的治下为所欲为?今天是偷了价值连城的珠宝明天他们就敢把北平据为己有。这是明晃晃的挑衅这是对法律嚣张极致的嘲讽。”
云子和一郎转头看着轻寒脸色变化莫测目光复杂。
武田太郎停下脚步阴沉沉的目光转向轻寒慢慢开口回答:“这是军部的命令。”
轻寒义愤填膺:“这是不公平的引渡条约这是公然帮助罪犯逃避制裁这是公然蔑视大日本帝国。”
武田太郎沉默不语唯有目光沉沉浮浮。
轻寒毫不躲避的直视武田太郎两人的目光隔空相对。一个深若寒潭幽深复杂;一个多变犹疑冰冷狠厉。
许久武田太郎慢慢开口:“无觅说的对美国人的确是在挑衅他们公然破坏北平的制度就是在蔑视大日本帝国。可我……无能为力……你明白的……”
轻寒盯着武田太郎慢慢坐下颓废沮丧。
武田太郎平复自己的情绪绕过轻寒坐在对面狭长的眼睛冒着算计的精光。
“无觅不喜欢北平的美国人?”
武田太郎这话问的巧妙北平的使馆区等同于租界在中国的皇城享受着特权过着灯红酒绿的日子。自“七七”事件后日本人强势进入北平将北平视为己有。
轻寒不喜欢美国人就是不喜欢所有进入北平的外国人。美国人是外国人日本人亦是外国人同为侵略者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
轻寒抬眼看着武田太郎无奈的抬抬嘴角。
“太郎他们有值得我喜欢的地方吗?他们能为我带来什么?能为耿府带来什么?北平生我养我的皇城我耿家的先辈饶勇善战是大清国开国时最英勇的汉旗。曾几何时耿家在北平风光无限。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皇城却没了耿家的话语权。耿家没落了耿府斑驳的门头荒芜的庭院野草肆意就连池子里的水都干涸了。所有这一切的一切随时都在提醒我提醒我耿轻寒耿府已没了风光耿府成了别人想踩就踩的破落户父亲没了意气奋发的肆意母亲没了前呼后拥的富贵。耿家只能夹着尾巴任由那些曾经连个正眼都不屑给与的人尽情嘲讽耿家成了笑话耿家的人活成了皇城的笑话。每每想起来了我的心都难受的无以形容。太郎你不知道不知道那种痛苦。”
轻寒声情并茂在座三人无不动容似乎真的感同身受。
轻寒的表达清晰明确谁能给耿府富贵谁就是值得效劳的。
在轻寒没有看到的地方一郎冲武田太郎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