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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夜来风雨

x 赵秋胯下的骏马“红儿”已经连续奔驰了一周疲惫不堪。赵秋摇了摇自己的水囊里面的水声已经几乎没有了。“吁!”红儿在赵秋勒马时立刻停下。赵秋跳下马走在碧绿的草地上面前是大山中的一条小溪。此时阳光从树叶间穿射而来鸟儿在树上唱着各儿。眼前的风景不禁让她想起了骊均山的一草一木。

自建州城出来她不禁开始回想起之前的往事:八年过去了山中的师兄弟们是否安好呢?如今的一切是否都变样呢了?对于赵秋来说现在的赵秋再不是当初那个傻傻地效忠“师门”的小姑娘了了。试问有多少弟子因为风利子师伯嘴上的“师门荣辱”而在川西战死?又有多少人以“师门”为借口在山门中明争暗斗掀起了不少腥风血雨?

到底是什么叫做“师门”?是一句谎言还是一个可以让无数人付出生命的笑话?无论一名弟子为了练功付出了多少汗水和艰辛在真正操控一切的棋手之中这些弟子不过是一颗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罢了。赵秋自己已经过厌了那种活在他人眼中的生活在师长面前是坚强不屈的弟子在师弟师妹面前是勇敢的榜样。然而当赵秋一个人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虚伪。曾经的自己原来根本不是为了师门到头来她不过是为了师兄弟妹们而已。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师门吧师门就是师兄弟妹间最真实的友情!

赵秋蹲在溪水旁将水囊沉入水中。她凝视着自己在水中的倒影不断地变化而往日的疑惑再次袭来。当年运送的佳酿到底是被何人所劫导致师门死伤惨重?师父萧闵到底在盘算着什么为何八年来都没有任何的江湖风声?如果萧闵的计策成功了的话此时在骊均山恐怕还是他萧闵做着掌门他的计策到底还有多少步?那么风利子师叔又是谁杀死的?平日里赵秋从不与任何人结怨而这次为何有人要将风利子的死栽赃在赵秋身上?让赵秋最困惑的是川荆五侠如何找到了自己?思来想去赵秋心中只能够想到丁凌印。但是对赵秋言听计从的丁凌印不可能对赵秋做出这样的事。

为了隐藏自己的行踪不让青云宗发现赵秋八年来没有向师弟丁凌印和师妹项影送过一封书信。虽然青云宗的弟子曾经来过醉仙楼打探赵秋的下落但赵秋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时就未曾说过自己的真名。如此以来青云宗就算搜过来了也是无从下手。毕竟猛虎难敌地头蛇啊。

种种疑惑都已经被她抛在脑后多年此时想起不由得让赵秋感到十分忧郁。

此时的阳光映着被和风吹起的露水散发出五色虹光。此时赵秋仍然是一身白衣。红儿也慢慢走到小溪边低头饮水。赵秋将水囊从水中拿出将那些前尘往事统统抛在脑后。赵秋取下了背上的长枪。细细打量那染成红色的枪缨抚摸着枪杆上的累累伤痕。

她叫赵秋是骊均山门第七代赤血宗弟子。她抬头仰望着溪水两侧的高山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她望向西方那是家的方向。是时候不再躲藏、不再逃避了。

自己是时候回家了········

······

川东三尺村。

深夜乌云密布。

三尺村是方圆百里内最大的村落这个富饶的地方居住着上千村民。此处不仅有千亩良田更有平坦道路东通江陵西通成都。来往的客商都愿意在这里歇脚。久而久之这里便成了一个通商的好地方。也就是因为这地方富饶三尺村成了一伙马贼的活靶子。

家家户户的门口都有一个灯笼在此时的风中被吹得摇摇晃晃。

轰——隆隆——

雷声已至。

忽然从山路上亮起了一串火光快速逼向背靠高山的三尺村。凑近一瞧原来是马贼手上的火把。这一队约莫有百十来人各个穿着蓑衣戴着斗笠。不仅如此这伙马贼各个虎背熊腰腰间都挂着一把环首刀面目凶神恶煞。他们已经是常客了自然就明白了不请自来是最痛快的。他们同时勒马有序地一起跳了下来。

“都给老子起来!听到了没有?”其中一人喊道并拔出腰中环首刀砍烂了些个棚子。许多村民都是妇孺老者只得乖乖走出来这村中的大空地。马贼们围成了个半圆形各个举着火把好似一个刑场。

一个身着蚕丝红衣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眼神暗淡脸色发白。为首的马贼向前走了几步笑着朝人群喊道:“林大官人这个月的银子可为我们凑齐了?”

林大人招一招手两个仆人搬过来一个重重的木箱里面塞满了一锭锭白银:“凑······凑齐了!任大哥请过目”

“哈哈好啊好啊!林大官人果然豪爽但·······就是有个小问题。”那马贼故意露出了为难的神色让林官人十分不解。

“任大哥您这话什么意思。”说这话时林官人还不忘供着双手。

“您看咱们都认识那么多年了。你们三尺村在我们这一群绿林好汉的保护下欣欣向荣。林大官人在三尺村可是最富有的富户平日里向来往的客商收了不少税。此时就一箱银子未免太吝啬了吧?起码多给一箱吧!哈哈哈哈哈。”所有马贼都发出了丑恶的笑声。

此时林大人脸色大变:“啊!这·······这?任大哥可使不得啊!小人虽然有官人之名却没有官人之实啊。我上有高堂下有子女全家几十口都靠着我剩下的银子养家糊口。还请任大哥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

看见林官人犹豫了起来十分不悦。这马贼一挥手一个手下就将一妇女手中的五岁女童一把抢了过来把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那妇女立马跪在泥土中苦苦哀求:“放过我女儿!好汉带我走便是了!一命换一命不行吗?”

“给我安静点!”另外一个马贼走了过来将刀脖子架在了这妇女的颈侧。

那姓任的马贼朝前走了两步问道:“林官人你给还是不给?你只要给了这对母女就不用死了。啊?”

滂沱大雨瞬间倾泻下来浇灭了所有人的火把。

未等林官人答话那女童反而大声说道:“臭马贼臭马贼!你放过林大人!”

为首的马贼转过头笑着望向那个女童:“小妮子脾气还挺倔啊?哈哈哈。”

马贼大声喊道:“林大人快点交了吧?你看看这对母女多可怜啊因为你林大人今天要死于非命了。林大人可别怪我不义这可是您老的决定啊!”

嗖——嗖——

两杆带着青缨的长矛瞬间飞入那两个挟持母女的马贼背心。

“骊均山门青云宗项影在此马贼休要张狂!”只见五个青影瞬间杀入马贼当中。

为首的女子虽然身形娇小但她的修为却是几人中最高的。她用她的银白色青缨长枪将那寻鹤枪中最为快速阴柔的杀招使了出来瞬间将三五个马贼刺倒在地上。

项影大喊道:“你们这群马贼真是可恶居然来压榨这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看枪!”项影一枪鹤战于山瞬间将几名马贼的胸膛一次穿透。而项影身后其余的师弟师妹们也使出了凶猛的伏虎枪。五人杀入马贼群众犹如虎入羊群马贼们顿时大乱。不出半刻已经有二十余人被青云宗五人击倒血流不止。

眼看苗头不对一些个马贼急忙骑上自己的坐骑想逃。

项影眼力极好立刻朝同门们喊道:“不能让他们去通风报信!如果人再多我们可挡不住了!”一个师弟听到师姐的话掷出手中长枪洞穿两个逃走的马贼。

项影和师弟师妹们越打越快眼看着就剩下十几二十人了那任马贼见大势不好从箱子里拿了一把白银便上马跑了。“分头走!”他喊道。项影不由分说自己也将长枪朝那试图逃跑的任马贼掷过去也是瞬间将他洞穿。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一眨眼马贼们七七八八地都跑光了。林大人见状瞬间跪在泥土中激动地朝项影说道:“多谢女侠救命之恩!鄙人无以为报!还请女侠收下这箱银两作为报答!”

“林大人万万使不得啊!锄强扶弱乃我骊均山门门风。大家没事就好。”项影立马上前扶起了林大人。“大人我骊均山门在此处不远建立了一个据点就是为了保卫四邻里的村民不受马贼侵扰。日后马贼再来只需点火为号骊均弟子将即刻到来。”

乡亲们接连向项影五人行跪拜大礼以谢救命之恩。刚才的妇女将女儿重新拥入怀中二人都不禁落泪。

·······

第二日正午。

三尺村十里外青云宗据点。

王泽正站在一悬崖边上眺望东方。当年赵秋跳下百丈悬崖却搜不到她的尸体王泽心中便知道赵秋还活着。而杀师之仇必须要报!多年来王泽不断派遣弟子们在天下寻觅赵秋的踪影但都是毫无进展。王泽又岂是轻易放弃之人?青云宗的弟子寻觅得越来越远关中、荆州、交州、江南、青州、幽州······但就是找不到那赵秋。如今王泽会来到此地一是因为附近的几条村落去了骊均山请诸位少侠出山帮助他们抵挡马贼的侵扰二则是因为一周前的一则密信:青云宗弟子在江陵城发现叛徒赵秋如今已经朝川地进发。

八年了缩头乌龟终于肯露面了!王泽等这一天已经不知道等了多久他只盼能够手刃赵秋为师父风利子报仇!

王泽:“掌门江陵青云宗弟子来信赵秋已经往川蜀之地进发了。”

花见子点点头露出了欣慰的神色:“我就知道赵师妹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王泽:“那掌门师兄更应该知道我可不会放过她。现如今江湖上谁人不知赵秋是我骊均山的叛徒?八年前师兄就已经拦过我一次了。现如今掌门该不会再次拦我了吧。”

花见子正色道:“师弟你是抓不住赵秋的。”

王泽露出了一丝轻蔑的神色:“赵秋武功不及我况且我手下还有那么多弟子何惧她?如今我布下的天罗地网早就待她多时了。我就不信了她还能够破网而逃?”

花见子嘴上泛起了一丝笑容:“师弟你是抓不住赵秋的。”

王泽:“师兄那不如我们就赌一赌看我王泽到底能不能将她赵秋抓住。如果我真的抓住她了我必定要亲手除掉她为师父报仇!”

花见子缓缓点点头:“好我答应你。那如果师弟你抓不住她呢?”

王泽顿了顿后道:“如果我连一个小姑娘都抓不住我还何有何面目做骊均山的副掌门?我甘愿让贤!”

花见子笑着站了起来:“那祝师弟马到成功吧!此行本门内几百弟子你最多只能带百人。”

“何须百人?五十人足以!师兄就等我的好消息吧。”说罢王泽行了一礼转身离去。在花见子心中赵秋是一个摸不清底的才女。他永远不知道赵秋能在关键时刻爆发出多大的潜力。八年前在杀入川西七星山大寨时。赵秋一名弱女子竟然将大寨内杀出一团又一团的血雾让许多比她强壮数倍的山贼都不敢靠近!在风利子师伯死去的当晚赵秋竟然为了花见子不受王泽为难自行跳下悬崖。这份面对生死泰然自若的勇气对师兄弟妹们义薄云天的豪气又有谁有呢?别说一百弟子像赵秋这样来去无踪的枪客两百弟子都未必够。

这些年来花见子也没少花功夫去找赵秋。八年内花见子每年都单枪匹马游历四方寻找赵秋但每次都是令人失望。直到一年前花见子来到了江南建州城内的醉仙楼。他坐在那紫檀屏风后喝着醉仙酒远远地看着那厅堂中抚琴的白衣女子。她是那么地专注地在那音律中。那首曲子是那么的熟悉:梨花开春带雨。梨花落春入泥。多少前尘往事在同一瞬涌现在花见子的心头他们经历过多少腥风血雨共同面对过多少敌人?但他们此时安安静静地坐在三十步之内往事已经失去后面即将要到来的风雨尚未到达。就在这一瞬间那些往事浮现又消失得无影无踪。花见子自从那次后再也没回过建州城。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命时机不到便不该再见。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

王泽看着西边太阳一点点沉入远处的山后他来到这个青云宗的据点已经多日了仍然在等弟子们对于赵秋动向的探报。这些日子在王泽看来是那么的漫长他每分每秒都在因为能手刃仇人而躁动不安就连他的兵器“青藤枪”也被他磨得锋利无比。这杆青藤枪是师父风利子的兵器王泽既然继承了师父的位子也立誓要用师父的兵器为师父报仇血恨。

“见过副掌门。”王泽身后传来了一名弟子的声音。

王泽:“哦是丁师弟啊。何事?”

丁凌印:“成都青云宗弟子探报赵师姐已经进入成都城了。”

王泽不由得感到惊讶:“那么快?我们在上庸据点青云宗弟子难道没有拦下她吗?”

丁凌印脸上忽然浮现了一丝犹豫:“请副掌门恕弟子直言。赵师姐已经藏匿了八年就凭我们当年画出的画像如今又怎么会管用?也许那么多年后的今天赵师姐的容貌已经变化了不少呢?再说了这些年来青云宗的新弟子居多他们多是在赵秋逃离骊均山后才入门的。估计真正认得出她的人是少之又少。”

王泽听到这番话不仅不生气反而变得更精神了:“那好!戚执认得赵秋;项影认得;你认得;我也认得。我们事不宜迟明日天亮就开拔去成都。这次良机千载难逢就算把整座成都城翻个底朝天我王泽也要把那叛徒给揪出来!”

丁凌印向王泽行了一礼默默离开。“丁师弟留步。”王泽从背后喊道。

“副掌门还有事吗?”

王泽的眼神中不由得浮现出了狐疑的神色:“我可记得你当年和赵秋的关系极好。如今却如何肯跟我一起去前往擒拿她?”

丁凌印:“弟子可是副掌门亲自选出来的啊。真的要这么说戚执师兄和项影师妹不也跟赵秋关系好得很吗?”

王泽不由得大笑:“不错我实话告诉你。我就是故意把你们三个一起带过来的为的就是要让看看你们到底是忠诚于师门还是掌门花见子。”

丁凌印不解:“不知道副掌门什么意思呢?”

王泽冷笑:“丁凌印你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不知道我什么意思?那我不妨就把话挑明了。如果你们三个这次敢私自将赵秋救下世人会知道是他花见子指使的。到时候别说我们容他花见子如此任性恐怕他自己都没脸赖在这掌门位子上吗?”

丁凌印:“副掌门多心了我丁凌印敢以性命为担保:此次捉拿赵秋戚师兄、项师妹和我必不会念着旧情。还请副掌门容弟子提句醒骊均山上任副掌门好像就是太想当这掌门了才会遭他人毒害。”

王泽收起了一切情绪走到丁凌印面前:“丁凌印。你不懂我师父!你知道我师父当年身上背负着什么样的梦想和责任吗?你知道他那么多年不得志心中是何等心情吗?倒是你竟然能对昔日的师姐如此无情······我早就看出来你丁凌印是个好小子心够狠。”

丁凌印点点头:“若副掌门没有其他事我就先告退了。”丁凌印行了一礼转身就走。这盘棋丁凌印已经占了上风。王泽还以为他的计划天衣无缝却不知道他自己的处境才是真正堪忧的。丁凌印转身轻身跃下山坡扬长而去。

王泽长出一口气这更像是一种压力过后的放松。丁凌印个头没有王泽高武功没有王泽好但是总能让王泽感受到一阵摸不清底细的感觉。这种感觉非常的细微好比唱戏的戏子面具戴久了就变成了脸。在表面上来看丁凌印和一般师兄弟没什么不一样。但八年来丁凌印为人处事时都透露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奇怪······哦对了!丁凌印似乎心中没有任何恐惧的感觉。不管对什么事情他总不会在人前表露出恐惧的蛛丝马迹。只有两种人有必要将内心的软肋保护得只有自己知道:叛徒和细作。

王泽摇了摇头丁凌印从小在骊均山门长大。就算是细作那么多年来受到师兄们的照顾内心的忠诚也早该动摇了吧?如果丁凌印到了此时还忠诚于他原来的势力那么骊均山的末日就不远了!试问普天之下有几人能够隐忍将近二十年?

忽然一道青影飞上了悬崖边。王泽:“项师妹回来了?”

项影行了一礼:“禀副掌门三尺村的居民我们已经保下了。附近的马贼首领任九州也被弟子一枪毙命。那伙马贼如今群龙无首想必就快要散伙了吧。”

王泽:“干得好。骊均弟子就该为民除害。项师妹那么多年来为川地出去了不少民患为骊均山也为骊均山立下了汗马功劳。”

项影:“副掌门谬赞了这些山贼草寇多年来杀人放火、强抢民女该杀!”

王泽点了点头:“哦对了成都青云宗据点来信赵秋已经进入成都城了!”

项影大喜:“什么!好极了!”王泽猛然回头怒气冲冲地蹬向项影。项影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语气却冷静如常:“弟子是说能够抓到赵秋这个叛徒好极了!”

王泽一脸狐疑:“什么?她赵秋不是你最好的姐妹吗?”

项影正色道:“当年赵秋杀了师伯风利子就已经成骊均的叛徒了跟我们师兄弟妹一刀两断再无瓜葛了······若副掌门无事弟子就先退下了。”项影飞身离去嘴上终于憋不住那丝兴奋的微笑了。

······

戚执仰头将茶杯中的梨花茶一口喝下。

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手指不停地在茶桌上敲击着。外头晌午的日头正盛照在成都城金悦客栈“安”字号房中将整个房间都照得亮堂堂的。

自从戚执的堂兄——五长老戚申遭到萧闵杀害后戚执在花见子的举荐下接过了五长老的衣钵。担任起了白玉宗长弟子八年光景将戚执从懵懂懂打磨成一位刚正不阿的寒面枪客。当戚执从花见子手上接过那身长老紫袍时他忽然感到一种无形的力量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但当他一想到父兄时却发觉心中不断涌现出力量支撑着他能持续地屹立不倒。在戚执恩威并施的带领下骊均白玉宗的弟子们身上都带上了不少坚毅的气质。戚执继承着父兄的宏愿为了山门的壮大而废寝忘食的精神在潜移默化地感染着每个弟子。弟子们心中都暗暗立志有朝一日要成为像戚执一样的侠客。

侠之杰者从不为己。

在离开骊均山前项影、丁凌印和他三人都分别约定好让自己手下的青云、赤血和白玉三宗弟子对赵秋网开一面。如今戚执带着的二十白玉宗弟子各个都是亲信真正服从的都是花见子和戚执的号令而不是王泽。赵秋在戚执心中一直是名可敬的同门是过命的师兄妹。虽然赵秋只是一介女流但她当年为了成为赤血宗的佼佼者付出的汗水可不是弟子们可以比拟的。赵秋与其他苦练枪法的弟子有很大不同她常常会一个人在骊均山内的十里白玉林里静坐感受着祖师冯亭所感受到的意境。无论是寒冬还是盛夏赵秋会如如不动地坐在那里。对于这套方法戚执却不敢苟同。对于戚执来说只有练功才是提升修为最有效的办法。戚执记得与赵秋一齐在白玉林中静坐试图感受赵秋的感受。

赵秋:“师兄闭上双眼深呼吸。感受到了什么了吗?”

戚执照做后摇摇头:“没有啊师妹什么都没有。”

赵秋微微笑了笑:“师兄不可操之过急。在我看来花儿似乎都在对我说话。”

戚执不可思议地笑着:“师妹它们在说什么?”

赵秋:“师兄不要用耳朵听用心听。”

看着赵秋专心无比的神色戚执却是十分不耐烦。在他看来在这里坐着的每一分一秒似乎都是浪费时间。本来已经可以将整套伏虎枪和寻鹤枪的时间竟然要浪费在这里。戚执心中无比无奈。赵秋慢慢睁开了双眼捡起了一朵散落在她身旁的梨花递给了戚执。

戚执不解:“师妹你这是?”

赵秋:“师兄请看这朵梨花是什么?”

戚执:“不就是朵花吗?”

赵秋笑着摇了摇头:“这可不止一朵花啊。这就是骊均山门啊!”

戚执:“师妹师兄天资愚钝悟性不高。”

赵秋:“师兄这可就过谦了。你只是少了一颗愿意清静下来的心而已。”

以武悟道这的确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然而赵秋能在一朵花中看出那么多戚执不懂的奥义不由得让戚执感到由衷的佩服。这也是为什么赵秋在枪法上的造诣并不比埋头苦练的戚执弱的原因。凡事方向更比花的功夫重要。赵秋的长处则是知其然亦知其所以然。

咚——咚——咚——

戚执回过神来道:“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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