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夏侯进见李志想要客套寒暄赶忙制止打断冷冷道“我看诸位仪表不凡恐非是寻常人家?可国有国法既然诸位犯了罪有什么事还是劳请先移驾瓜州衙门说吧!”
亲兵们听令刚要对刘羽上绳索却被夏侯进制止道“不可动粗!”
又冲刘羽道“我公子像个读书人在下虽然是个粗汉子不懂诗书礼仪却也懂个‘不与读书人刑罚加身’的道理所以也希望尔等可以自重配合!”
“明白明白的!”刘羽微笑着回道旋即令左右皆收起刀剑自己率先踏出步子跟随夏侯进回了瓜州衙门。
时至晚间亥时令人扶着于遥回府休息后夏侯进便替其在衙门升了堂。
望着堂下跪着的几个民夫和衙役又了眼直着身子站立、云淡风轻的刘羽一行人夏侯进冷冷道“都说说吧尔等先说!”
看见夏侯进指着自己刘羽挺身笑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人是我打得与他们无关!”
“嗬~你还真是直接啊!”夏侯进冷笑道旋即又问到民夫和衙役们。
却听他们纷纷指着刘羽一行破口大骂各种污言秽语添油加醋不断刷新着刘羽的三观。
好不容易听到他们七嘴八舌的说完夏侯进皱着眉头问道刘羽“他们说尔等是敌国奸细趁机混入城内妄图里应外合!可有此事?”
“夏侯将军……”李志差点没笑出声因未得刘羽允准他始终不敢暴露自己身后刘羽的身份只能憋着笑道“我家公子不过是过路一客商今日碰巧见到这群可怜的民夫被欺压这才出手相助!何来通敌之说?”
“话虽如此可毕竟你们的确动手打了本州太守于大人!”说着夏侯进突然问道堂下正做着笔录的师爷“这个按照大徐律令该当何罪?”
师爷停笔想了一会笃定的回道“凌迟处死!”
“凌迟?”夏侯进猛地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慌忙补充道“于大人还活着呢只是受了些皮肉之伤。”
“这……”师爷有仰着头想了一会回禀道“还是凌迟……”
夏侯进虽与刘羽等人素未平生更与于遥亦无仇恨无非是看刘羽年少轻狂又有些读书人的样子。故而想发恻隐饶他性命却不曾想师爷如此铁面无私不通世故只得苦笑道“尔等可听见了?非我故意栽赃陷害尔等实则大徐铁律如山!尔等休要怪我……”
说着便要拿起惊堂木宣判却突听刘羽大喊一声“且慢!”旋即放下惊堂木盯着他问道“汝还有何话?”
刘羽笑道“既然是我大徐律令自是无话可说!可在下斗胆问一句既要宣判可否交由更高一层的人物来定夺?”
“更高一层?”
夏侯进紧锁眉头不禁暗自疑惑道“这小子是疯了还是傻了?”
见他不解刘羽接着道“毕竟事关我等多条人命大人既为参军并非太守如此重大之事如何能够越俎代庖?”
夏侯进明白他的意思却并未生气。毕竟刘羽说的没错自己不过是个参军宣判他们这些草民的生死并不是自己的职责所内尤其现在大敌当前若不是于遥重伤卧床自己才懒的来管这些琐事。
“那你觉得何人宣判才好?”
刘羽道“于遥大人卧床如今瓜州地界上能够有此职权的恐怕非韩孝之莫属了!”
此话一出登时众人皆哗然。
夏侯进冷笑道“此话的确不错可是遗憾的很……那韩孝之此刻并不在南大营!”
“那他何时回来?”
“不知。”
刘羽仰头大笑“既如此大人可以先将我等收押待到他回来之时或者那位于遥大人身体痊愈之后再做定夺!”
韩昱去了京师已经一个月了留下的烂摊子早就让自己自顾不暇更何况于遥这把年纪那种伤势没个半月是绝对下不了床的!此人如此做法无非是缓兵之计罢了……
夏侯进当即问道“汝认识韩孝之大将军?”
刘羽不置可否的一笑旋即话锋一转“大人既然无心断案何必要掺合这趟混水呢?安心应敌不是更好?”
说着无意听者有心。夏侯进虽为一介武夫可也不傻自然听出刘羽这看似平淡无常的话语之中的玄机。
再看此人仪表不凡、相貌脱俗口音中又有北边的味道料到此人绝非泛泛之辈不禁低头沉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