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进面色不悦的一摆手“啪嗒”一声打开了欧阳寒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正色道“我念在咱们是故交不忍你入狱受苦!就是趁韩孝之远在京师才不惜冒着掉脑袋的死罪将你偷偷放掉如今却又为何敢来找我?真是非要陷我于死地不可吗!”
“霸元这是说的什么话?”欧阳寒挠了挠脑袋“兄弟此番前来正是为了救你性命!”
“你?救我?”夏侯进冷笑一声“只求你远遁天涯别在出现才是真的救我性命!”
欧阳寒却仰起下巴面露不屑地笑道“兄弟在这瓜州任职参将多少时日了?”
“十多年了!”夏侯进面露愠色对欧阳寒没好气的回复道。
欧阳寒笑眯眯的点点头“古人常说‘三十而立’可兄弟已三十有余的年纪却至今毫无建树!人生又还能有多少个十年可以挥霍等待?”
“你什么意思?说得直白一点!”夏侯进不明白欧阳寒究竟打得什么算盘却从他嬉笑的表情里隐约察觉出了不怀好意。
月朗星稀风吹树摆置身在这茂密无人的森林内欧阳寒闭起双眼贪婪的呼吸着久违了的新鲜空气。
过了半晌这才慢慢睁开眼睛看着一旁早就有些怒不可遏的夏侯进不紧不慢的回道“我知道霸元一直不想卷入朝堂争斗的纷争里。可我们都是大徐官将如何能够真的做到独善其身?很多时候不是我们想这么做而是不得不这么做!”
说着偷偷看了眼夏侯进见他眉头紧锁正仔细咀嚼着自己的话这才漫不经心的接着道
“你这样一味的推诿独善其身势必会遭到某一方的记恨!你是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可这些戍边的大徐将士们呢?这些无辜的瓜州军民们呢?如今老天爷都给了你这个难得的机会为何要白白错失啊?”
欧阳寒忽然面色骤起月色的照耀下折射出阴寒的目光冷冷道“霸元难道不曾听过——‘天与弗取反受其咎’的道理吗。”
“天与弗取反收其咎?”
夏侯进没有回答只是口中默默的反复咀嚼着这句话。
“霸元”欧阳寒笑着拍了拍他的后背“两边既然都向你伸出了手你可得牢牢的抓住啊!”
“你……”夏侯进转脸望向欧阳寒面色迟疑的问道“你是指哪一方?”
欧阳寒道“牢里那位不是一直在找我吗?”
绕了半天原来说的还是这件事——夏侯进不由得皱起眉头目光凝重的呼出一口气在月色的烘托下变得惨白幽幽道“你这耳朵倒是灵敏的很还真是什么都瞒不了你——你跟那位公子哥是什么关系?”
“嗬~”欧阳寒眯着眼笑了笑“你可还记得那位公子与你说他的名字叫什么吗?”
夏侯进仔细想了想道“好像是叫做个文羽。”
听到“文羽”二字欧阳寒登时睁大了双目旋即微笑着点点头“那就是他了!霸元你需抓紧安排我与他见面的事情。”
“你……”夏侯进疑惑的问道“他就是你身后的主子?”
“怎么?你也和韩孝之一样以为我是冯国舅的人吗?”欧阳寒反问道。
“至清!”夏侯进忽然铁青着脸正色道“这一切你是不是早就盘算好了?让我与你一样给你那位主子当条听话的狗为他们权利的争斗中鞍前马后?”
“霸元……”欧阳寒对此却不以为然嬉笑道“你我效忠的是大徐咱们本就是朝廷的奴才啊!”
夏侯进不屑地冷笑道“我与你不一样誓死效忠的是大徐以及皇帝陛下!至于其他人我恕难从命了!”
欧阳寒听罢并没有急着反驳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阁下别忘了你身后所背负的还有瓜州百姓、万余将士的性命!”
“你……”
这件事是夏侯进的软肋也是七寸命脉。却不料竟被欧阳寒拿捏的死死的故而阴冷的面容下具是威胁警告“是加官晋爵还是一州具丧霸元可要想清楚啊!”
夏侯进被这番话气的是面色煞白颤抖的胸膛此起彼伏地喘着粗气指着欧阳寒破口大骂道“无耻小人!我待你生死之交你竟如此害我!不怕天理不容遭报应吗!”
“报应?”欧阳寒不屑的仰起头冲阴寒的天空厉声问道“老天爷!你可敢杀我吗!”说着便是一阵肆无忌惮的狂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