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垂下手「我知道了?」
…
愿抱着傅达坐在沙发上。
电铃响了。
傅瑾开门门外是裔、艾莉希、氹。
傅瑾愣了愣。
…是这样啊。
而后他扬起笑容「…欢迎回来?」
…
零回到她的异度空间。
他不在乎的东西很多很多很多。
诗歌、哲学、文学、写作…
可这些他毫无兴趣的事物细细堆砌却成了她。
他走出内室她坐在桌子前低眸在白纸上写写画画着。
她会的东西很多但不包含生存。
这样是不行的。
「…予?」
她回过头来「早?」
但这就是她。
所以他明明知道这是「不对」的却又总是…
「早?」
予儿的一天很单纯。
「能弹弹nameless吗?」她靠在钢琴旁望着走进琴房的零开口。
零点点头向前一步拉开钢琴椅他的指尖触上琴键如跳舞开始跃动。
她将头靠在他肩上闭着眼聆听乐音。
「——咚!」
是她压在了他的手上。
零停下演奏。
她的头靠在他曲起的肘间人已经睡着了。
「又」睡着了。
他抱起她一路穿过长廊走到她的房间。
零将她放到床上轻声叹息「予…既然如此放弃他吧好不好?」
他低声问她。
「不好?」她已经睁开了眼睛静静的看着他。
她垂下双眸「…我不要?」
零默了默他摇摇头轻声叹息「妳累了?」
「…我们都累了?」她望著白色的天花板表情有些空茫。
「别把自己逼上绝路。」他轻语像劝告任性的孩子。
她把他拉上床「…陪我一会?」
「我和你说过吗?」她枕在他的腿上「他是一个寂寞的人?」
零低眸凝视她很仔细的打量着。
「没有?」良久他这么回答。
予儿没有多解释为什幺瑾是个寂寞的人她抱着膝垂下双眸「…我想陪着他?」
零望着她「…」
「我梦见了妳和他的事?」他说。
「…」她愣了愣唇角竟忍不住勾了笑。
「妳笑了?」零提醒她。
「…对不起?」她低眸。
他叹息「…别道歉?」
他本来就必需是个替身。
…
那天他们又在天台见面了。
傅瑾回过头来他问零:「…在你眼里这个世界是怎么样的?」
零仰望高悬的月「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不是怨怼他说的很平静。
傅瑾望着他「她喜欢你?」
零收回远望的视线他看着傅瑾「她喜欢瑾?」
「…」傅瑾蹙眉他扬声「瑾他——」
但零没有被他引动哪怕一丝情绪。他只是静静的望着傅瑾神情很平静。
傅瑾眯起眼睛他收声。
零面无表情的垂下双眸「他们不能在一起?」那是陈述的语气。
傅瑾愣了愣。
「…什么意思?」
零说:「字面意思?」
…
傅瑾回家了。
『傅傅你有想过人类的渺小是什么意思吗?』
女人的声音蓦然浮现。
『你有想过如果人类只是实验室里的一些酵母菌那么所谓人类的人生是什幺意思吗?』
傅瑾打开冰柜冰柜里放着各种各样不同的酒和饮料。
傅瑾叹气。
他今天的心情真的很糟。
予鸢正好从房间走出来她看见站在冰柜前的傅瑾伸手开了灯。
傅瑾回过头看她。
予鸢看见傅瑾转过头来开口问他:「傅喝一杯吗?」
傅瑾一个人干了一整瓶红酒。
没有细品、没有享受他只是在灌酒而已。
予鸢没有劝酒她无声的慢慢喝着。
「…妳有想过…人类的人生是什幺吗?」傅瑾蓄意的让自己茫了。
「追求让自己更加进步的过程?」予鸢回答。
傅瑾笑了笑「那么实验室里实验动物的一生呢?」
予鸢突然说了个无关紧要的话题「她曾经和我说过她解剖过青蛙?」
傅瑾知道「她」指的是予儿。
「青蛙的血不多但会染湿下面的白布?」
傅瑾听着他问她「然后呢?」
然后?予鸢笑了笑她开口:「在解剖之前人们会破坏掉青蛙的脑干和神经系统可即使如此当剪开青蛙薄薄的内皮的时候牠的心脏却还是会继续跳动就好像是在无声的宣告『我还活着』一样?」
说这段话的时候她语气很平淡。
「虽然如此但参与实验的每一个人也都会知道这只青蛙已经活不了了?」
「有些人会哭因为觉得青蛙很可怜?」
「实验还在继续人们一步一步的按照流程察看牠的各种脏器?」
「青蛙的心脏很顽强的在跳有些青蛙的心脏甚至会一直跳到实验结束?」
「她说她一直记得牠的心脏一直到身体被他们丢弃进垃圾桶都还在跳动着?」
「但牠活也好死也好都不会改变人们把牠丢进垃圾桶的结果?」
她微微一笑复印了予儿当时的表情和语气。
「你说对吗?」
「…」傅瑾并不马上回答他低下头像是在思考着些什么。
予鸢垂眸。
「可是就算是这样牠也会活着?」她微微歪头一点不沉重很理所当然。
「牠的心脏会一直跳动一直跳动…直到死去那一刻?」
「人们丢弃也好不丢弃也好青蛙的心跳都不会停止跳动。」
傅瑾笑了「好?」微微一顿他说:「我前几天见了她?」
予鸢眨眨眼「…她说了什幺?」
「她说…这个世界必定会把人生存所需要的送来所以如果得不到某个东西大多是因为…人们其实并不需要它?」
「啊…」予鸢笑了笑「确实是这样?」她微微一顿「但是有些时候就算知道后面的結果我们也是不能超进度的呀?」
就好像…当年的瑾一样。
「呵呵…」傅瑾低笑。
予鸢显得很疑问「怎么了?」
「我的生命还有两年对吧?」他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
??」她以眼神提问。
傅瑾懒懒开口:「我要复更填坑了?」他微微一顿接道:「还有继续追寻世界的真相?」
她抬眸笑了。这次换她说了那个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