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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x 事情的发展绝对在她忽略的某个环节出了差错!

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齐-站在顶头上司办公室前用力深呼吸敲门。。qВ5//

“进来。”

果然——如鹰的目光从门扉移开小小细缝时开始投注在她身上专注而认真一开始她以为是自己的服装有问题後来发现顶头上司紧盯的目标是她的脸孔。

五年的共事每早做简报时应骥超几乎不曾抬眼看她听取她陈述事务的同时他还能继续处理手边的文件而现在顶头上司打破了这个多年来的习惯。

她自认不是绝艳无双大美人没这荣幸获得顶头上司青睐何况他压根分办不出她是圆是扁充其量只知道她脸上的字体大小尺寸之分罢了。

难道最近她脸上的中文字又改了?齐-下意识摸摸光滑无瑕的双颊。

唉!这种照镜子也瞧不出端倪的问题真是令人苦恼。

“应先生您吩咐的资料我清点过了。”她压低脖子躲避应骥超令人透不过气的目光。

“嗯哼。”他应声视线锁在她脸上仿佛她递上来的报告书就写在她脸上一样。

“电脑资料显示被人窃读过文件、保险柜只刻意翻乱并没有损失重要物品整个国外部最大的损失大概就是应三先生和歹徒交手时踢坏两台电脑萤幕和五个屏风、三片玻璃。其余同事的私人物品我也询问过了没有被翻动的迹象。”齐-表现出一副不在意他目光的沉稳模样逐一报告。

昨夜应氏集团国外部遭歹徒潜入破坏现行犯当场被保全部经理也就是应家第三位少爷——应御飞撞个正著并在国外部上演全武行。

应御飞是大夥公认的顶尖高手区区一个歹徒怎么逃得过应三少爷扎实的拳脚?

错!这个歹徒不仅逃过应御飞的围堵还打断应御飞一颗牙齿做纪念从容不迫地离开应氏。这样的屈辱让应御飞笼罩在死气沉沉及满腔怒火交杂的恐怖状况下整个保全部人心惶惶生伯碰触到应御飞脆弱的男性自尊。

齐-合上文件悄悄左移一小步深蓝眸子也跟著向左看“齐”她不死心向右胶著的视线玩起猫抓老鼠的戏码。

你到底在看什么?!

齐-真想不客气地直接逼问顶头上司但碍於身分及薪资的束缚只能委曲求全咽下卡在喉头的粗鲁字眼。

“虽然文件安全无虞但对方竟然能窃读电脑里的资料恐怕招标和竞标的细节价目和机密早明白摊在对方眼前。应先生针对这点我们需不需要重新评估编列明年度所有case预设的竞标金额?因为如果潜入公司的歹徒是与应氏竞争的对手公司眼下的情况是敌暗我明应氏所有的底都掌握在别人手里明年度……”齐-挑起眉偷觑顶头上司的表情不确定他到底有没有听进去她辛苦所做的简报。“应先生?”

“嗯?”

嗯什么嗯?!你应该快速指示接下来的处理方式而不是如梦初醒地应一声。到底有没有为人顶头上司的自觉呀?!齐-暗自咕哝逸出唇瓣的字眼仍是恭敬有礼又得体“您认为呢?”

“认为什么?”应骥超瞧也不瞧摊在桌上的报告甚至还嫌它碍眼似地合上弃置桌边孤单角落。

齐-深深地、再深深地吸口气维持脸上僵硬的笑容。“我刚刚向您报告的事情。”难不成他把方才的简报全当成小狗汪汪叫吗?!

“我没听清楚。”应骥超咧嘴一笑未见丝毫反省。

“是没在听吧?”齐-压低嗓音带著强烈不满。

这已经不是顶头上司头一回犯下不专心的错误!最近她报告时比对牛弹琴还吃力至少对牛弹琴还能得到牛儿哞哞两声回应!

除非是她以电话向顶头上司报告工作进度才勉强能收到部分成效——因为顶头上司没办法一直盯著她的脸看多多少少能将注意力集中在她所报告的正事上!

齐-将手上文件一收“应先生没事我先出去了。”反正他也没多大心思想听她齐大小姐准备退朝了。

“等等。”应骥超唤住转身的齐-拿起另一份档案夹“你呈上来的尾牙晚会资料我看过了奖项部分……”他故意停顿等待齐-捺不住性子然後她会缓缓扬起一双细眉用眼神偷偷打量他——所有的反应如他所料她眼角的余光开始游-试探四目交会时又急忙躲避。

虽然少了代表她脸孔及心思的中文注解活灵灵的黑瞳反倒更藏不住她的真实想法。

“怎么样?”她问眼神飘荡在办公室每个角落独独避开他。

“很少见。”除了床具公司本身哪家公司尾牙怞奖会怞“席梦思高级名床组”?但见识过她的嗜睡之後他倒是一点也不惊讶。

“我觉得机票、电气用品太过老套床是生活必须品如果怞奖的奖品顾及员工的旅游休闲和平时娱乐那是不是更要考量到员工良好的睡眠品质?”她理直气壮。对她而言床铺的功能囊括了旅游休闲、平时娱乐和良好睡眠三大重要地位。

闻言应骥超又笑了同样笑得令她倒怞一口凉气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说得有理。好准了。”顶头上司在档案夹右下角画押定案。“你可以把准备工作派下去给助理执行。”

“是。”接过档案夹齐-在应骥超不曾撤离的目光下逃也似地飞奔出令她透不过气的上司办公室。

他吓到她了。

自从他看清楚她的五官以来他不曾见到齐-如此仓皇慌张的神情。

是他太过心急了吧!

好不容易能看到中文字以外脸孔的新鲜感让他欲罢不能无法克制时时刻刻想见到她的念头她每一个细微的反应动作都会让他好奇又期待他是乐在其中的但显然他的秘书可不这么认为。

不行他得自制些不能将他的快乐建筑在她的痛苦上否则她愤而离职他就得不偿失了。

应骥超撑著腮帮子痛下决心一副委屈至极的神情。

“下回少看你两眼好了……”

正准备回到自己办公室的齐-因突来的莫名冷风打了个好响好响的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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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年终将近全年度的资料、报表、业绩满天飞舞又焦头烂额的忙碌工作中齐-自找苦吃地额外加重自己的负担。

她将电脑里储存的所有资料更改密码小至空闲时用来混时间的踩地雷大到关系应氏破产与否的重大案子及国外货款全部检视一回。

为的就是数个月前国外部遭不明人士闯入且施暴的插曲。

如果是某个与应氏敌对的公司既然能夜闯应氏又能开启应氏机密程式想窃取或破坏应氏的资料应该以骇客入侵的方式会更安全、更万无一失何必多此一举冒著与应三先生交手的危险?

或者对方早将应三先生的阻挡视为理所当然甚至不放在眼底?

如果真是这样……

齐-快速敲著键盘看著萤幕上扫过一条条长串的字码。

助理雅芳敲敲门探进漂亮秀气的小脸“齐姊你要的fitzgerald合约。”

“谢谢你雅芳。”齐-抬头一笑灵活的十指不曾停歇。

“齐姊如果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你别客气尽管奴役我。”

齐-就是喜欢雅芳这个优点不会认为只要做完自己份内的工作便天下太平体贴地对国外部所有忙不过来的同事伸出援手善良可爱。

但真要提到体贴善良以前国外部有一位脾性善良度直追弥勒佛的女娃娃才是个中翘楚可惜不久前她被人事室调到应三先生的保全部当秘书不知道她适应得可好?

不过没听说她被应御飞踢出保全部门应该是符合了应御飞对秘书的严苛要求。

“我不会客气的美丽的雅芳妹妹先帮我泡杯牛奶我快饿死了。”

“你中餐又没吃对不对?”雅芳没好气地投来责备眼神。

“呵呵我忙嘛。”

“忙著补眠。”雅芳戳破她的语病。“给我一分钟马上回来。”

别人是以食为天她齐大小姐是以睡为天。

趁著电脑读取资料的等待时间齐-阅览fitzgerald合约以合约为凭据拟了回覆信件。

“牛奶来-!”雅芳二度闪进办公室手上多了杯引人垂涎的牛奶。“先停下工作喝完。”她抢下文件将杯子塞到齐-手里还附加一份吐司。

“是。”同样是简短的回答但多了分俏皮。

“齐姊这个星期六我们一群女同事要去逛街买衣服你要不要一起来?”雅芳娇小的身躯窝进沙发中。

齐-笑著摇头。她不是个优良的“败家同伴”也讨厌花整天的时间穿梭在各家服饰店里万一半途又睡著瘫死在众家妹妹面前她这金牌秘书就真的没形象了。

“好可惜哦——我们要一起去采购参加尾牙的衣服耶你那天有事?”

“没事可是不想扫你们的兴。”她很清楚自己的个性正是属於众人开心说说唱唱时独自在一旁打盹的败兴份子既然她的出现必须委屈自己强撑起兴致迎合众人又仍会带给旁人不舒服的感觉她还是选择窝在棉被里皆大欢喜。

“我们不觉得你会扫兴啊你不去才是扫兴哩!”

齐-咬著吐司仍是摇头。

她不相信这种不负责任的口头保证嘴里说著不在乎等到事情真正发生时心里想的又是另一种念头。

“雅芳你们年轻人有年轻人的品味我这种老女人穿什么都无所谓。”齐-一副欧巴桑的口吻反正她挑来拣去都是成熟上班族的打扮。

“你哪里老?长得又甜又可爱看看你的皮肤!绝对是应氏集团里首屈一指的嫩白无瑕!”用吹弹可破都还不足以形容呢!“齐姊你都用哪家的保养品?透露一下嘛。”雅芳虽然年轻也开始末雨绸缪。

保养品?她的化妆台上的瓶瓶罐罐好像只有卸妆水和维他命c……至於的优良状态大概是因为她拥有“过度充分”的睡眠吧。

“每家都用。”懒得解释太多她选了个不会穿帮也不会再被逼问的答案。

“喔?我用的那个牌子好油痘痘一直冒不停……”雅芳开始抓出好几家知名品牌比较优劣。

齐-捧著杯子点选滑鼠选项绝不让电脑闲置下来。

内线电话突然一响齐-几乎是以惊跳的方式弹离软软的椅垫连滑鼠的线路都随著她飞奔到离电话最远的角落而扯断。

她盯著闪动绿光的电话——她现在最大的恐惧来源!

不……不会又是顶头上司的召唤吧?

“齐姊?”

“雅、雅芳你帮我接……如果是顶头上司就、就说我去洗手问、去混水摸鱼、去聊天打屁就是没空接他的电话快!”齐-像个受惊过度的小孩。

雅芳疑惑地看著她仍乖乖帮个小忙。“秘书室您好?”

“齐小姐?”应骥超扬高尾音。

“应先生啊”雅芳瞥向齐-後者摇动全身上下从头到脚都在明示千万不要接给她!“齐小姐去化妆室哦有什么事要交代吗?我可以转告她。”

“请她到我办公室来。”应骥超丢下一句话结束对话。

雅芳挂回话筒善尽转告任务。“应先生请你到他办公室去。”

齐-苦著脸坐回皮椅上显然没有遵从顶头上司命令的念头。

“齐姊怎么了?你怎么怕成这样?”雅芳看苦齐-惨白一张俏睑。

怕!她当然怕!

她怕死了顶头上司的反常怕死了他紧盯著她的莫明眼神怕死了自己像只观赏用动物般陈列在他面前!

应骥超到底是哪根筋接错了?还是应氏的工作压力太大导致他神智不清、智能退化连带影响她这位无辜小秘书?

“我犯了错……”齐-哀声叹气。这是她唯一归纳出来的合理解释。

“什么错?”雅芳紧张地问。

齐-无力的眼神飘到雅芳身上“最惨的是——我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为什么她要承受顶头上司的精神摧残和折磨?

雅芳一头雾水“那你不进去应先生办公室吗?万一有重要的事……”

“重要的事?”齐-重复雅芳的句尾语调由鼻腔哼出带著不以为然。

雅芳认知中“重要的事”恐怕和应骥超有所出入她倒觉得应骥超“重要的事”就是“看”——每天照两餐叫她进办公室让他看外加一顿teatime,连下班打卡前还得再去一次!

她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个脸上写著“秘书”二字的女人吗?难不成他又在她脸上看到其他更有趣的东西了?

“你放心好了顶头上司没什么重要的事。”她才不要踏进他的办公室哩!就算是去动物园看猩猩也得买门票进场啊哪有叫猩猩自己跑到人类家给人类看的道理?虽然这比喻十分奇怪却恰巧符合她的心境和坚持。

数下有力的敲门声引来两个女人回头注意。

门把转动——

顶头上司亲临秘书办公室!

“完了他来看猩猩了啦……”齐-凄凉暗泣。

逃不开、避不掉了!

天啊!饶了她吧……

±±±

“哇——不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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