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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x 应承关长腿搁在玻璃桌上三十坪大小的房间里最庞大的家具就属他应二少连最长的皮质沙发都容纳不下颐长挺拔的傲人身高扣在指节问的马克杯在超平常人的巨掌中变得好似小孩专用的玩具尺寸。//qΒ5。/

沙发的另一端也跷着一双修长有力的腿虽不及应承关的长度却也是结实完美。

“你整个晚上跑去哪里了?不是去喝个喜酒吗?凌晨一点打电话到你家也没人接喜酒喝太多醉倒在路边了?”

“闷酒。”应承关啜了一口绿茶。

“闷酒?看别人结婚所以心情闷?”童玄玮对桌上的绿茶皱眉迳自到小冰箱里取出鲜奶和蜂蜜调起“童氏绿奶茶”。

“-闷酒的人不是我我只是陪客。”

“陪客?除了自家兄弟你还会陪谁喝酒?”

“我也不知道她是谁。”

“陌生人?你很少和别人称兄道弟如果不是心甘情愿别说陪酒叫你多待一分钟都属困难那个家伙是哪里认识的?”童玄玮试了试自己调制的饮品又倒了一匙蜂蜜才满意地点头大呷。

“在化文公司第三位公子的婚礼上。”

应承关并不是个多话的人但对于自家兄弟及童玄玮他是有问必答。

“跟化文有关的客人几乎全和应氏企业有生意上的关系你说说那家伙的特色和长相说不定我这里存有他的基本资料。”童玄玮指指自己的脑袋泛着无害笑意的眼瞳隐藏在镜片之下。他不仅善于利用和善表相来掩饰自己的深沉城府更有本事在头一眼便将对手的本质给拆解得一清二楚并且深植在脑海里。

“她不是婚礼宾客她是伴娘。”

童玄玮一口奶茶还哽在喉头只有微微瞠大的瞳仁彰显著他还没有被奶茶噎死。

好不容易吞下了嘴里液体童玄玮嚷嚷起来:“搞了半天那家伙是个女人?你昨天彻夜不归就是陪这个女人喝了一晚闷酒?!”

应承关点点头。

童玄玮脸上的惊讶转为精明的笑靥“跟一个女人牵扯一夜怎么有了步入应家老大惨痛婚姻后尘的决心?”

“玄玮你太夸张了我们只是在公园待了一晚。”

童玄玮故作无知貌一张脸上同时写满了单纯天真及戏谑调侃更高明的是两种情绪由他表现起来毫无冲突及矛盾。

“咦?依你那迂腐的观念不是只要牵牵小手就得对人家负责到底吗?”他问得好无辜。

要不是应承关身上穿着设计感十足的无袖t恤两条手臂上令男人嫉妒的肌肉正暴露在冷空气中童玄玮真的会以为他是哪个不小心踩空摔入古井一醒来便发觉自己身处于二○○三年的迷途古人。

先不论他那一身不属于现代男人该有的过度冷峻气质现在除了美少女爱看的言情小说之外哪一个女人能容许男人冷得像尊冰雕、沉默得像只酷企鹅?说不定老早就被视为“女性公敌”拖到公厕去狠狠教训一顿将那种爱摆酷的家伙给打成猪头。

而且又有哪个男人会将“男女授受不亲”和“君子不欺暗室”给视为座右铭只差没在背部刺上这两句“对联”横批则是“无欲无求”。

再加上一点永远与女性生物距离三步以上坚守着男女有别的界线好似只要碰到女人的手就等于污了人家的清白--他敢打包票应承关一定是处男三十三岁的处男。

“谁说牵牵手就要负责的?都什么年代了。”照童玄玮的说法他在路上撞到的女人不全都得娶回家负责了?

“耶?不错嘛你还知道现在都什年代了牵牵手碰碰腰是不用负道义上的责任。”童玄玮拿肯定句当讽刺句用“你们在公园做了些什么?荡-千?玩翘翘板?”

“喝酒。”一开始不就说了吗?

童玄玮眉峰挑成邪恶的扬弧“该不会……那女人喝得醉醺醺你不知道她的住处又不想放她一个人孤零零醉卧公园被野狗或是坏男人拖到暗处去啃得精光。即使你有自信自己不会碰那女人一根寒毛但你过度石化的观念里绝对不容许自己将她带到旅馆过夜也觉得带她回一个单身男人的住处并不适宜所以……你就让她像个流浪汉一样窝在公园长椅上睡了一夜?”

“没错。”他的心思全被童玄玮给摸透了。

“那女人早上醒来有没有赏你一顿好打?”童玄玮开始同情起那个女人虽然他不是女人但他相信自己宁可睁开眼是看到身处在一个陌生的房间也不要发觉自己大剌剌地躺在露天公园的长椅上。“不过那女人怎么会拖着你这个陌生人一起喝闷酒?”

“不只喝闷酒她还向我求了婚。”

童玄玮这回是扎扎实实被特调绿奶茶给呛到激发一阵义一阵的猛咳差点噎死在自己的精心杰作下。

“她、她知道你是应承关吗?”

“不知道。”

“不知道她向你求什么婚呀?!如果她认出你就是那位等应家老头子嗝屁之后能分到上亿家产的应二少她求婚还情有可原但她连你是谁都不晓得--先等等她该不会是醉得不省人事才开口求婚吧?”

“第一次开口是清醒的第二次就醉得很严重。”应承关在装满茶叶的铝壶中又加满热水。

“你点头同意了?”

应承关顿了许久“当然没有。”

童玄璋狐疑地忖量着应承关停顿那么久的涵义。

“为什么不同意她长相很恐龙?”不过他记得应承关从不以貌取人“还是她年过五十足以当?”

“她向我求婚只不过是在逃避情伤。一个刚失恋的女人向你求婚你会点头答应吗?”应承关反问。

“如果她对了我的眼我会答应管她是感情受创还是更年期到了只要对了我的眼。”童玄玮笑了笑只可惜到今日没有任何女人能人得了他挑剔的桃花眼。“后来呢?那个女人你怎么处置?”

“天亮酒醒道再见。”七个字敷衍带过却也是真实的写照。

“就这样?没有互留电话地址什么的?”

淡淡的遗憾扫过应承关的眉宇快得连他自己也未能察觉。“嗯。”

“兄弟这声‘嗯’怎么有气无力的?我听到有人在后悔没将那女人的生辰八字和祖宗八代全给盘问清楚噢--但你别担心明天我就可以查清那女人的底细将她的资料装订成册送到你手上。”童玄玮很暧昧地用脚丫子顶顶应承关的脚底板。以他的人脉要查一个女人的身分易如反掌。

“我和应滕德不一样别将他那一套手法用在我身上。”语意是拒绝的。

“我倒觉得他的手法挺有效的呀反正他又没申请专利借来模仿模仿又不犯法。你如果真对那女人有兴趣就放胆去追呀处于情伤中的女人是最容易攻陷的。”

童玄玮放下跷在桌上的腿喀的一声踩着了地板上一件被啃咬得面目全非的木头饰品他这才想起了今天在应承关家中没瞧见的生物。

“对了你养的那只脾气残暴的畜生咧?平常我一踏进门它就追着我咬今天怎么这么乖?你把它关起来了?”他边问边把玩起那块原本该是方方正正的长条木头瞧它被啃成扯铃状的惨样真是情何以堪。

“它昨天一直打喷嚏我担心是巴氏德杆菌感染所以送它到兽医那去检查本来喝完喜酒就准备接它回来--”

“没料到陪了女人一夜。”童玄玮自然而然地接话进而很用力很用力地叹了口气“可怜的兽医院现在一定被那只喷火畜生给闹得天翻地覆吧。”据说动物身处于陌生环境中恐惧的情绪会视到最高点但他想那只畜生应该是愤怒直冲到最高点而非恐惧。

应承关想到这层可能性也只能回以苦笑。“等十点半医院一开我就去接它。”

“承关听说那种畜生结扎后会温驯很多你干脆让兽医替它……”童玄玮做了一个“卡嚓”的手势建议应承关剪除“祸根”。

“再说吧。”应承关并不认为结扎就能扭转它的烈性“你这番话千万不要在它面前提它已经够讨厌你要是听到你对它的命根子有邪念以后你恐怕很难踏进我家一步。”

童玄玮扯扯唇角“我真可怜向来爷爷不疼、姥姥不爱从小到大我妈又一直告诉我我老爸在我出生前嗝屁归西现在连只畜生都欺负我唉……”

“叹气时不要笑那会破坏你刻意营造的悲苦气氛。”应承关提醒眼前那张笑得好灿烂的俊颜。

“我这叫苦中作乐。”

“是皮笑肉不笑吧。”应承关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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