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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反正最痛也不过如此——

他闭起眼等待即将加诸在胸口的扎疼。

但是没有。

他等到的却是一戒将额心轻抵在他胸口温暖的吐纳透过衣料煨热着他的心口执剑的双荑搁在他腰际让自己贪婪汲取他的体温……

她扬起一抹好淡好淡约笑说出她的决定。

「我替你杀他。如果这是你想要的话。」

背叛是最可耻的行为她一清二楚更明白忘恩负义枉生为人可是若将司徒剑兰与曲无漪放在秤上无论她努力想在曲无漪那方加诸多少的主仆恩情就是无法胜过司徒剑兰一根指头。

她好自私就因为她想要留在司徒剑兰身边情愿拿别人一条性命来换这与杀人罪犯有何差异?她的良知如此告诫着她她听进去了却做不到。

明知道与曲无漪为敌非常不智她也无法悖逆司徒剑兰的要求。

她选择了他!这个喜悦的念头在司徒剑兰的脑子里愉悦炸开轰得他眼前一片七彩斑斓化为了璀璨星光、变成了漫天飞舞的花瓣。他还摸不着为何心情如此开怀双手已经牢牢回扣在她肩上俯低身子吻住了她说出那句话的嫩唇。

一戒不明白他此举是何涵意只是涨红着脸不知所措。她仰着颈喉头绷紧起来连吞咽都变得困难他在她嘴里翻覆着、存在着她弄不懂他想要挖掘探寻什么只知道自己的呼吸被他所左右气息被他所燃烧整个人像锅水几乎要沸腾开来。

「不行……爹爹师父说……要咬断……」她好不容易才从贴合得毫无隙缝的四唇膏叠挤出话来。

这次司徒剑兰可没听漏上回挨的教训还在他右手上隐隐作痛哩。

那位混蛋爹爹师父八成是教导她将任何企图喂入她口中的「异物」给狠狠咬断。他若罔顾这句警告很可能接下来受伤的会是他的灵舌。

「别听你爹爹师父胡说咬断我的舌头我就不能这样吻你——」火舌从她口腔里离开恋恋不舍地徘徊在她唇畔轻缓而挑动地滑过一颗颗贝齿要她尝尝浅着男人的逗弄。「你也喜欢我这么吻你是不?」

喜欢当然是喜欢可是……爹爹师父的训斥铁铮如山深烙在她脑子里让她一时半刻无法随便遗忘。

「你的爹爹师父八成是没人疼没人爱才净教你这些谬论。我就不信他没这样对待过。」不然哪生出她这么大的女儿?!「明明是欢愉之事你与我都可以很快乐享受的事何必去抗拒它?」深深浅浅的吻-轻忽重的力道随着他说话、沉笑烙在她唇间。

难得他会这么想吻她怎么能让一个未曾谋面的混蛋给坏了事?

「但爹爹师父是为我好……」

「难道你舍得咬断我的舌吗?」一句话堵得她无言。

「不舍得……」

「那就是了。可别不小心合起牙关会咬疼我的。」这毋庸置疑是苦肉计。

「喔……」听到会咬疼他她当然会更加小心翼翼。

压榨着她对他的疼惜他放肆地重新窜入她的温暖檀口逗弄着生涩小舌勾着要它一块儿起舞。

「怎么?在数着我的眼睫有多少根吗?两眼瞪这么大?」她那副眨动晶眸任他蹂躏也不抵抗的纯真让人更想使坏。

「我、我不知道眼睛该、该放哪里……而且你贴得好近……」与他四目相交又觉得发窘想看他又怕从他眼里看到的自己那么火红的脸、迷蒙的眼意乱情迷的自己……

「要不就闭起它要不就仔仔细细瞧着我。」他用鼻尖去蹭她的。

能和他如此贴近她心跳得好急好快紧张得连呼吸都不会可是她怎么会愿意闭上眼不去瞧此时此刻双眼咬着笑意、唇畔有着好甜好甜笑弧的司徒剑兰呢?当然不愿意——

「我要看着你。」

「好随你。」

她开始学会回吻他他教过的步骤她的身体都牢牢记住笨拙的模仿、劣等的抄袭撼动力却不输给他司徒剑兰反而自觉节节败退当她离开他的唇舌用力喘几口气减缓肺叶的疼痛那短暂的分离他却发出挫败且不知足的闷哼催促着她快快回来喂饱他。

呃?

他在干什么?!明明应该是他吻得她头昏脑胀让她为他失神声吟现在是怎么了?嗷嗷待哺的人变成了他、欲求不满的人变成了他、窝囊化为绕指柔的人也变成了他?!

而且当她的唇重新贴回他的唇他很没志气地叼紧她的柔软将她唧得更深……

身体的来得又急又猛他已经不满足于浅尝即止这具娇小的身子正贴熨在他的胸口芬芳香馥撩拨他的渴望温驯地纵容他他本不是君子也从来学不会什么君子不欺暗室、光明磊落、清风亮节的美德他不压抑自己的欲求也不伪装自己邪佞的嘴脸他想要这具温香软玉不仅仅是胯间紧绷的在叫嚣连同他的心都不断不断呐喊鼓吹着自己——将她带进房里!把她压到床铺上!拆开她的腰带!扯下她的小绣兜!褪去她的亵裤!扳开她纤细匀净的双腿!别跟她客气用手指用嘴用身体去调戏她、征服她、取悦她……

「兰哥……」一戒皱蹙着细眉手上的细剑早已不知何时脱手空荡的双手紧揪在他襟口当司徒剑兰被**甜蜜的声音给唤回理智他人已经交叠在她身上方才他脑子里所有浮现的艳色行径不仅是空想罢了他根本将一切都做尽做全——而且完全没有停手的打算。

「嘘别说话也别阻止我因为我一定会拒绝。」不要让他此时还要费唇舌去说服她沉沦太花时间了不如将心力用在恬舐彼此还来得有乐趣。

「可是我爹爹师父说……要是遇到这种情况就……」

那混蛋又有话说?「就什么?」

「就……不要客气捏爆……」她小小声道被他吻得嫣红。

司徒剑兰当然不会天真地以为那个混蛋爹爹师父是交代她要捏爆他的头这类善良叮咛。可想而知她要捏爆的部分绝对是杀伤力更大的地方。

「你比较信我还是信你爹爹师父?」他决定要凭藉「美色」将她爹爹师父的地位完全取代。手段虽然无耻下流但只要能达目的就好。

「都信呀……」

「只能信我。」他又开始恶霸起来故意在她脖子上重重一咬以此为胁。

她不是被咬疼咬怕才认输而是他讨着要她听话的嘴脸让她不忍反驳拒绝便顺了他的心意。

「……好吧。」

「这么委屈呀?」

「不委屈。」

「不委屈就好。」虽然得到她口头上的担保可是他的多疑非三言两语就能安抚。她嘴里说着信他比信爹爹师父还要多但也不一定等于待会她又「忍不住」将爹爹师父的话给实行躁演一番就像扳断他手指一样——不是出于她的本意却出于本能——太危险了而且这回不是折断两根指头那么简单哩!

她的双手被抬举起来腕间传来系束的力道她抬眸看着自己的手被他以腰带绑在床柱间。

为什么要绑住她?这模样……好丢人呀……

看穿她没来得及问出口的羞涩及困惑他低低地笑「我没太特殊的嗜好只是怕你又『不小心』做了什么憾事所以绑起具有攻击性的手我会比较放心。」而且她被绑成这样——出乎他意料的妖媚滢靡。

她的浅蓝襟衣几尽敞开小小的白色绣兜被撩高大半能遮的、该遮的全都遮蔽不住。她的胸前春色无边双臂撩高纤雅的女躯曲线一览无遗像待宰的小羔羊说有多可口就有多可口。

可是这样她就不能抱着他了……虽然腕间有束缚但是要挣断它也是轻而易举不过看他似乎颇满意将她摆弄成这副模样眼底的火焰也燃烧得更炙旺尤其当他的轻吻落在敏感的胳肢窝她为之哆嗦战-……

「一戒你既然决定选择我又为何会带剑而来摆出一副要将我斩立决的狠样?让我差点……误以为你要放弃我。」那种心情被她左右、忽冷忽热的打击到现在仍在胸臆里存在不问个清楚明白便无法释怀。

「我怕拿以往那张蠢憨憨的表情来见你你会不相信我说的话……总是这样的不管我话说得多认真只要搭上那张脸孔大家都觉得我在说笑或是说着我不可能做到的事。」她吃过很多次亏哩所以每当她要宣告重大事情或决定时她都会拔出剑让自己变得精明厉害些。

她的答案让他相当满意。

「不过你傻起来也很可爱呆呆的像在鼓励人来尽情欺负你。」像他就是当中最恶质的一个。

「可是……想欺负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她下手绝不会留情的该断手的断手、该断脚的断脚、该捏爆命根子的也没有全身而退过。有人说她扮羊吃老虎凭着那具皮囊卸除别人的防备戒心以为外表傻脑子也傻。

「我会是唯一一个。」

司徒剑兰笑着宣告高扬的薄唇吻上她的心窝口不只温润了胸上的也震撼她的心。

而且是欺负到底。

「上回没教完的《幽魂滢艳乐无穷》部分我现在一项一项教会你学着。」

「可你的手有伤……」

「那不重要。」两根指头不会太影响兴致。

一戒还没决定该不该喜欢这种感觉。

该讨厌吧……被人侵入的不舒服身子里存在着不属于自己的一部分任凭谁也无法立即觉得习惯她也不例外。而且还被摆弄成难看的姿势比跌个四脚朝天还更狼狈……拿这模样面对他她几乎有股冲动捂住他的双眼教他别看别瞧。

可是真的讨厌吗?她也不知道……她从来没想过两个人可以靠得如此近近到连呼吸和心跳都融和搅拌在一块她分不清是谁胸口蹦蹦咚咚着鼓声一般的急响也弄不懂是谁吐纳浓重仿佛两人合而为一是他也是她。

她觑望着他他的脸孔被摆布邪美又魅人轻眯的凤眼咬住她的视线时变得加倍深邃。

然后他低头吻了她。

一戒轻轻笑开。

她决定喜欢这种感觉。

如果别那么疼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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