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第十四章
谢君陵在小厮的服侍下被浴桶的水淹没。他闭眼屏息片刻在热气缭绕的净房里睁开眼。
他回想起陆宝儿说的那番话心里有气。陆宝儿为何将他拒于千里之外是她瞧不上他吗?还是说她在京都见了什么外男动了红鸾星?
谢君陵暗暗瞥了一眼自个儿水下的胸膛他并不觉得有哪处不及其他男子。可见陆宝儿是瞎了眼才不喜欢他。
别看谢君陵弱不禁风的平日里被鹤羽白大袖衫遮掩住的躯体实际上很有料。此时湿润的水珠染在他线条分明的肌理上发梢像墨汁儿一般游离于水面平添出几分不为人知的诱惑来。
他眼眶潮红许是有怒火又许是被水汽冲得发红。此时将长发束好待纯白中衣上身他披着外袍回到内室。
陆宝儿早已吃饱喝足坐在拔布床床架边足有两进外围一圈回廊摆着陆宝儿日常所喜的梳妆台。床架上鲜红色罗圈帐子鎏金钩子吊着薄纱似的帷幕再外一点是一排镂空刻了“多子多孙”字样的红木挂落。
陆宝儿就掩在那里许是烛光太暗将她的眉眼勾勒得明暗分明亦深邃了许多。谢君陵和陆宝儿从未拜过堂、行过大婚当年所谓夫妻之名一个是他颇有心计半推半就另一个是稀里糊涂奉父母之命。要真说的话女子一辈子就一次的婚礼他都没有给陆宝儿。是他对不住她让傻姑娘受委屈了。
他垂下黑翎一般细长的眼睫原本因陆宝儿胡言乱语所生的怒气荡然无存。他缓了一口气上前问陆宝儿:“怎的还不睡?”
陆宝儿将手上的珍珠发钗放回八宝盒里笑逐颜开:“夫君洗好了?快来床上外头凉。”
她三两下翻滚入床榻角落蜷缩起双足给谢君陵留出个位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