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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武当之行

x 两人略为将息便辞别了常漫天夫妇赶往武当山上去。\、qb5c0m\

武当州本是楚北最有名的一处山岳山属巴山支脉周围八百多里有三十六悬崖二十七高峰。最高之处名天柱峰那就是真武修炼之地。此外还有南崖、五龙峰、紫霄峰、展旗峰等都是道家清修之处。

高峰白云深处三两苍鹰在低低盘旋着地上的野兔急剧地在野草丛中飞奔清阴扑鼻晨露迎面端的是个好去处。

熊倜及尚未明不觉心神为之一爽只见遍山弥道都是些苍松碧竹十分地幽静连个樵夫都看不到。越过一道并不太高的山岭忽见对面一座高崖高崖上流下一股瀑布像是一条极长的自练摇曳无际澎湃溅玉击在山石上溅起无数水珠又轻轻缓缓地轻轻弯曲着流了下去。

下面是一条很宽很深的山涧涧水也在奔腾着他两人举头一看就见高崖上刻着三个大字“解剑泉”笔力雄浑不知是何人手笔。

尚未明道:“这里就是解剑泉了想来玄观、真武庙也就在前面了怎地却还不见人影?”

熊倜手一指道“那不是吗?”

前面缓缓行来两个身穿深蓝色遣袍的年轻道人熊倜及尚未明迎了上去。

两个道人中身材较矮的道:“两位施主可是到玄真观去替真武爷爷上香施主身上若有佩剑就请在此处解下。”

熊倜道:“在下专诚来拜访武当的四仪剑客的就请两位道兄代为转禀一声。”

那道人道:“原来两位施主是来找护法的四位师叔的。不过……”

熊倜已自会意。道:“在下身上的剑本应立刻解下只是此剑不是凡品不知两位道兄能否通融一下等在下见了四仪剑客再说?”

那道人微一沉吟道:“这个贫道倒不敢做主。”

另一道人道:“最好请两位就在此稍候一下等我去禀过师叔再说。”又道:“七师弟你就在这里陪他们一下。”

过了一会远远来了三个蓝袍道人。除了方才那年轻道人外另外两个都留着长髯其中一人道:“两位施主可是来找丹阳、玄机、凌云、出尘四位师弟的?”

熊倜道:“正是。”

那道人的神色极为傲慢冷冷他说道:“他们四人已经云游去了施主有什么事跟贫道说也是一样。”

熊倜道:“四仪剑客难道全出去了吗?”

那道人道:“出家人不打谎语。”

先前的道人说:“若是十分重要的事跟贫道说也一样。”

熊倜道:“四仪剑客既不在就请道长们带在下去参拜妙一直人在下……”

那两个长髯道人一起仰天长笑打断了熊倜的话。

头一个道人冷笑道:“施主未免将事情看得大容易了吧掌教真人岂是你们随便见得的?”

尚未明怒道:“要怎样才能见得?”

那道人又长长一声冷笑道:“这位施主倒横得紧可是将我们武当派不看在眼里?”

尚未明领袖两河绿林道在武林中可算一等一的人物:此刻听了这道人傲慢而无理的话不禁大怒道:“看在眼里如何不看在眼里又如何?”“、那道人怒道:“两百年来还没有人敢在武当山发横的我看你恐怕活得不太耐烦了吧?”“尚未明哈哈道:“好一个出家人一开口说话却像强盗一样。”

熊倜也觉这两个人太过无理正想发话眼角一斜却见方才那年轻道人又奔向山上去心忖:“难道他又去叫人?”

再一想:“那四仪剑客出山不知是真是假芸妹妹不知被这些道人怎样了看来今日我们不闯上山去不会得到结果。”

他心一横喝道:“二弟这两位道长既然有意指教我们我们也不必辜负人家的好意。”

说着话他进步右削一掌砍下去却劈向那道人的左颈喝道:“我就先陪道长走儿招。”

他一出手便是杀着意思是想快些解决这两位道人闯上山去。

那道人连声冷笑中避开此招身手亦自不弱熊倜致敌机先、连环运掌将他逼得缓不过气来。

尚未明一看熊倜动手他岂肯闲着寻着另一个道人打了起来。

那年轻道人在旁看着却不动竟像是有点事不关已的样子。

那两个长髯道人本是玄真观藏经阁的高手只因他两人脾气太暴在外面犯了杀戒是以武当掌教便令他两人在藏经阁里闭门思过哪知今日又犯了老毛病三言两语便和人家动起手来。

但这其中亦有缘故。

原来夏芸被四仪剑客和东方瑛送到武当山后心中又气又急又在怪熊倜:“你难道在隔壁那问房里却不知道我被人劫走了?”又不禁有点后悔:“我真不该惹来这些麻烦。”

东方瑛还没有上山便走了她也不无后悔:“其实我真不该做这件事被哥哥知道了一定要骂死我了唉我还不是为了他可是他知道了恐怕会更不喜欢我了吧。”

四仪剑客却是扬扬得意认为已替武当派我回面子来了。

他们回到玄真观寺掌教真人正在坐着他们就将夏芸软禁在藏经阁里请那两位长髯道人也就是四仪剑客的师兄苍玄、苍荆两人看守着苍玄、苍荆虽是四仪剑客的师兄但是在派中的地位却不及四仪剑客武功也比四仪剑客差些他两人见四仪剑客要他们看守一个女子虽是不愿但也无法推托但暗中却不免要埋怨几句道:“这样一个小丫头也要我们来守着真是何苦?”

夏芸聪明绝顶听了这话便做出娇怯怯的样子来。

于是苍玄、苍荆两个道人更加疏忽越发不将夏芸看在眼里只随便将她关在一个阁楼里连守都不守着。

夏芸心里高兴当天晚上便偷偷地溜走了须知她武功亦非弱手再加上心思灵敏竞从高手如云的武当山逃了出去。

第二天四仪剑客知道此事气得踩脚直埋怨苍玄、苍荆而入凌云子气道:“师兄们也是太不小心了让这样个小姑娘将武当山看作无人之境日后传出江湖岂不是个笑话。”

苍玄、苍荆也是气得变色受了师弟的埋怨却又说不出话来。

当天四仪剑客又匆匆上山声言非将夏芸找回来不可临走时如此这般将事情的始未一说他们知道熊倜日内便会寻来丹阳子道:“他若寻行来时师兄们就将这事告诉他并且还告诉他夏芸虽然跑了但我们却一定要将她抓回来熊倜若再要来管这事便是我们武当派的仇敌。”

凌云子却道:“这事若要告诉熊倜他岂非要笑我武当派无用?”

丹阳子考虑了半晌说道:“其实著不告诉他也是一样你还怕日后江湖上没有人知道?”

凌云子看了苍玄、苍荆一眼一言不发便走了出去。

苍玄、苍荆又气又惭等四仪剑客下山后便一心想寻熊倜来出气这日他们走到观门口时听到有两个年轻人武当山来找四仪剑客便知道一定是熊倜来了所以就匆匆赶来了动起手来。

哪知道他们一向自恃的武功却不是这两个年轻人的对手身形全被封得缓不开手来。

他们在观里一向人缘不好后一辈的弟子更全部对他们不好是以那年轻道人在旁看着根本不管神色里反而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

熊倜及尚未明立身先将这两个傲慢的道人伤在掌下掌影翻飞眼看便要得手却不料山上又跑下一人熊倜应付苍玄本是绰绰有余一看来了人暗忖道:“这武当派倒的确是不好闯的马上便来了帮手。”

哪知道道人半路上便高叫道:“苍玄、苍荆两位师兄快住手掌教真人请这位施主到观中一见说是有话要说呢。”

苍玄、苍荆一听掌教真人的吩咐哪里敢有一丝违抗的意思。

熊倜及尚未明二人也立刻住了手。

后来那道人来到他二人面前单手打了个问讯说道:“敝派掌教真人情二位到玄真观一叙。”

那道人又道:“数百年来敝派都谨守着真武爷爷的教训没有人带着剑上山去这不是敝派狂傲自大还希望施主也能体谅我们的苦衷将剑留在这里。”

这道人说得极为客气而圆滑熊倜无法推托只得将剑解下来。

熊倜双手将剑送到那道人面前。

那道人接过剑来笑道:“施主请放心这柄剑想必是神物利器贫道一定命人在此好好看守。”

他面上微露出一丝狂做的光芒接着说:“我想还没有人有这胆子到武当山来抢剑的。”

熊倜知道这武当派的确在武林中享有盛名是以并不怪那道人的狂傲。

那道人又对苍玄、苍荆两道人说道:“师兄们也请回观去等一会掌教真人也有话吩咐哩。”

苍玄、苍荆答应着面上难看已极那道人却不理会将剑交给那两个年轻人道:“你们好好在此看守着。”

熊倜见道人白面无须看起来只有三十左右但神态庄重中却又带着些威严不禁起了好感问道:“道长法号弟子尚未得知。”

那道人微微一笑道:“贫道飞鹤子虽然不曾在江湖中走动却也曾闻得熊大侠的英名。”

熊倜暗道:“他倒晓得我的姓名了。”

飞鹤道人又用眼睛看着尚未明道:“这位施主神采照人想必也是武林中成名的人物了。”

尚未明见这飞鹤子平易近人便笑道:“弟子尚未明只是江湖小卒罢了哪里说得上是成名的英雄。”

他以为飞鹤子必也知道他的名头哪知道这飞鹤子是武当掌门的徒弟一直随在妙一真人的身侧的确未在江湖中走动过尚未明成名于两河他也不知道只说了声“久仰”。

飞鹤子领着他们缓缓向山上走去此时旭日已升但山道上仍是阴凉得很一路上飞鹤子和熊倜及尚未明随意谈笑丝毫没有敌意。

他步履安详脚下尘土不兴两眼的神光也是敛而不露熊倜暗忖:“看来武当派倒的确有几个高人。”

婉蜒地向上走了半刻前面一大片松林中隐隐露出一排红墙飞鹤子脚下加快到了观门前熊倜抬头一望见观门上的横额上写着三个斗大的金字:“玄真观”。

观门开了半扇松林里鸟语调啾松簸鸣然看去真是个仙境。令人俗虑为之一清。

熊倜及尚未明随着飞鹤道人走进观门院中打扫得一尘不染干净已极有几个道人在大殿上烧着香诵着经。

飞鹤子引着他们两人走进东配殿苍玄、苍荆却转到后面去了。

东配殿上供的神像正是张三丰真人手里拿着拂尘凝目远望栩栩如生想来塑造这神像的必也是个名匠。

熊倜及尚未明看到这内家武术的宗祖不禁油然而生敬意走到招垫前肃然跪了下去。

转出东配殿又是重院子再转出这院子是一个并不大大的园子。

园子里种着的都是松梧柳柏和翠竹之类的树木没有花的点缀使这个园子看起来更幽雅得很。

走进这园子后飞鹤子的态度更恭肃了。

他轻声对熊倜等道:“贫僧去回禀家师一声两位在此稍候。”

片刻飞鹤道人又走出来笑道:“家师请两位进去。”

穿出一大片竹林迸前是几问极精致的房子门窗都是挂着青色的竹帘子。

飞鹤道人轻轻地走到门口似乎没有一点声音门里却有一个清朗的口音说道:“进来。”

熊倜及尚未明走上两步飞鹤道人掀起竹帘子道:“请进。”

房中散发出一般袅袅清香熊倜及尚未明恭谨走了进去见朝门放着的塌前含笑站立着一个羽衣星冠的道人。

他们知道这就是武林的最大宗派的掌门妙一真人了只见他清矍的脸上带着的是温和的笑容并没有一点傲慢或是冷峻的样子这和他们的想法大不相同但是他却另有一种力量使这两个身怀绝技的侠士在他面前不觉感到自身的谦卑。

妙一真人的目光闪电般在他们脸上一转熊倜及尚未明低下了头便要下拜却被他轻轻拦住了只受了半礼。

妙一真人微笑道:“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两位果然都是练武人中千百年难见的奇才怪不得年纪轻轻就名动江湖了。”

熊倜极谨慎而小心地将他们的来意说出并且说道:“夏芸大年轻不懂世故还望前辈能念她无知饶恕她这一次。”

“原来你还不知道。”妙一真人微笑着道:“那位夏姑娘贫道根本没有见过她飞鹤你过来将这事说给两位听。”

飞鹤道人这才将夏芸如何逃出四仪剑客如何大怒追去说给熊倜听。

妙一真人脸上仿佛永远是微笑着的说道:“其实这点小事贫道并未放在心上只是几个小徒在那里闹罢了。”

他面容一整目中露出咸严的光芒又道:“他们几个近年在江湖里也闹得太厉害了些许小事便含怨必报哪里还有出家人的样子尤其是苍玄、苍荆那两位孽障。”

熊倜听见夏芸逃去又惊又喜喜的是她居然没有吃到任何苦头惊的却是怕她又被四仪剑客追到手但是他表面上仍在矜持着极力地使自己的情感不露出一分到表面上来。

妙一真人对这两个年轻高手仿佛甚加青睐殷殷垂嘱问及两人的师承他又道:“飘然老前辈我在二十几岁云游四海时见过他老人家一面一别数十年不知他老人家怎样了。”

熊倜位然道:“家师已仙去了。”

妙一真人叹息道:“令师人上之人淹留人间百数十年终于仙去了。想来世人营营名利又是为着何来呢?”

熊倜及尚未明两人在精舍里逗留了约莫一个时辰才告辞出来。

妙一真人送到门口笑道:“两位小友他日有暇不妨再一晤贫道和两位虽然匆匆一面但却可看出两位必非池中人物。”

他们又谦谢着随着飞鹤道人走出园子借大的玄真观静俏俏地没有丝毫人声熊倜暗自感叹:“世事的确每难预料你预料中的凶险往往却是安详而你所没有预料得到的往往却又是极大的凶险人算又怎能敌得过天算?”

飞鹤道人一路相随走出玄真观熊倜脑海中混混沌沌都是夏芸的影子:“她此刻在哪里呢?”他内心不断想着。

隆隆的水声传来他们又快到解剑泉了飞鹤道人笑道:“解剑泉一到便是贫道和两位分手的时刻了但望两位前途珍重。”

转过一道山弯解剑泉便已在望飞鹤道人突然呼了一声双脚顿处身形掠起三丈余高嗖地朝解剑泉池旁的巨石奔去。

熊倜也是一惊他看到先前守着自己那柄剑的两个年轻道人都卧倒在地来不及招呼尚未明也掠了过去。

果然那二个年轻道人像是被人点了穴道晕迷着倒在地上。

飞鹤道人略一查看便知道这二人此刻所点的一是背心的“阳关”穴一是脑后的“玉枕”穴遂伸手一拍一捏。

哪知道那年轻道人动也不动飞鹤大惊“怎地连我解穴手法都不能解开此人所点的穴道但是武林各门各派中我尚未听没有我不能解的穴道此人敢到武当山上撒野又是谁?”

熊倜掠到身后看到自己的宝剑连影子都没有了再试着去解那两个道人的穴道哪知道这点穴之人所用的手法竟不是天下武林中任何一个宗派所有。

空山寂寂水声淙淙除了这两个年轻道人之外谁也无法说出这事的真相但是这两个年轻道人穴道被点口不能言手不能动已经形如废人又怎能自他们口中间得真相。

飞鹤子见到自己曾经夸口替人家保存的剑现在无影无踪自己的两个师侄也被制住。

最难堪的是点住这两个师侄的点穴手法竟不是自己能得解开的。

熊倜此刻的心境更是懊恼万分他大意之下失去了“倚天剑”那是完全咎在自己现在“贯日剑”的失去却是他自己没有半点责任的。

飞鹤子向熊倜抱拳说道:“贫道实在没有想到会有这种事发生在武当山上看来江湖上未将武当派看在眼里的大有人在贫道除了对阁下深致歉意外别无话说。”

熊倜暗哼一声忖道:“你深致歉意又有何用。”冷冷地望着他也不说话。

飞鹤子目光四转熊倜心中的不满他已经觉察到了。

这种无言的不满甚至还其中带着些轻蔑飞鹤子不禁也微微作色道:“等到我这两个不成材的师侄的血脉活转的时候贫道只要一知道夺剑人的来历去路无论如何也会将阁下的剑取回。”他语声也变得有些不客气了“三个月之内贫道若不能夺回此剑那么……”

他话声尚未说完突地传来几声极清朗的锣声在深山之中声音传出老远。

这锣声对熊倜来说并不是生疏的他心中一动暗忖道:“难道这贯日剑也落到他的手上?”转念又忖道:“他迢迢千里跑到武当山来又是为什么难道他真是井吞各派独尊武林吗?”

飞鹤子虽然被锣声打断了正在说的话可是他并不知道这锣声的来历望到熊倜脸上惊疑之色暗忖:“这锣声又有什么古怪?”遂也不禁转过头去望着这锣声传来的方向。

尚未明虽然以前并没有亲耳听见过这奇异的锣声但是他江湖阅历较丰眼皮又杂仿佛忆起这锣声的来历。

于是他转脸向熊倜悄悄他说道:“大哥这是不是天阴教?”

熊倜一摆手点了点头目光眨也不眨地望着那条向山下婉蜒而去的山路。“锣声响过他也该出现了吧!”他在警戒着。

飞鹤子却接着尚未明的话问道:“天阴教?”

但是他也觉察到事情的溪跷探手入怀取出一粒石子一扬手向池畔的一株树上打出。

石子击中树叶或树皮应该发出“吧”的一声。

哪知石子飞到树上后竟然“当”地发出一声巨响声音清越悠长比锣声传得远。

熊倜及尚未明惊异地朝那棵树上望去随即了然。

原来那株树的桠枝之间挂着一个铜钟石子击在钟上自然会发出那种越而悠长的声音。

“想来这就是武当山的传警之法了。”

就在这一声钟响之后山路上又传来三声锣响声音比起上一次更显得清明想是发声之处比较上次近了些。

熊倜皱眉道:“果然来了恐怕夺剑之人就是此人。”

飞鹤子道:“谁?”

熊倜剑眉一轩朝山道一指飞鹤子凝神望去山道上缓缓走出人来。

那是四个穿着黑色长衫的中年汉子步履矫健目光如鹰显见武功都已很深的根基。

再朝后望去是四个白罗衣裙的中年美妇。

这八个人俱都笑容从容像是游山玩景而来飞鹤子心中大疑:“这些人是何来路?”

熊倜一眼望去见前面那四个黑衣汉子内竟有吴钩剑龚天杰方自一皱眉眼光动处看到一人向自己点头微笑。

于是他定晴一看脸上的颜色变得更厉害了。

原来那向他点头微笑的人竟是粉面苏秦王智逑。

于是他也远远一抱拳。

飞鹤子疑云更重:“原来他们竟是认得的但是他为何又说夺剑的就是这些人呢?”

此中的真相他丝毫不明了就是铁胆尚未明又何尝不在奇怪。

这男女八个人一走出来就像是漫不经心分散在四周。

接着山路上大踏步来一个黑衫老人尚未明骇然忖道:“此人的功力好深。”

原来那老者每一举步山路上竟然留下了一个很深的脚印。

熊倜微一思忆也自想起此人就是那日在泰山绝顶上以极快的手法点中生死判汤孝宏等人穴道的黑煞魔掌尚文斌。

他心里也不免有些怦然不定方自转着该怎样应付的念头。

突地眼前仿佛一亮山路上转出一双绝美的少年男女他依稀觉得很面熟再一细想目射奇光恍然悟道:“原来是他两人。”

飞鹤子及尚未明也被一双男女吸引住了目光方自暗里称赞着这一双少年男女的风姿山路上又转出两顶山轿来。

这两顶山轿形状和普通的爬山虎差不多但是抬轿子的人却和普通的大不相同原来这抬轿的轿夫竟是两男两女。

再往轿上一看熊倜不禁更是变色。

尚未明一拉熊倜的衣襟低声道:“果然就是这个小子夺的剑。”

流水依然群山仍旧山水并未因这些人的到来而有丝毫改变依然是静寂的。

但是熊倜、尚未明以及飞鹤子此刻的心境却在极强烈地激荡着。

虽然每个人的心中所想的并不相同。

“这两个男女是谁看来气派这么大这男的手里拿着的剑光芒灿然像是柄宝剑不知道是否就是熊倜那柄此从竟敢在武当山解剑池畔夺剑而又从容地走回来武功必定不弱江湖中又有谁敢这么藐视我武当派呢?”

飞鹤子虽然未听到过天阴教的名头但是他仍然并未在意他久居深山对武林中的事知道的并不多是以就算是见了这么的阵仗也没有想到这山轿上坐着的一双男女就是使武林人闻而色变山西太行山天阴教的教主战璧君、焦异行夫妇。

“这山轿上坐着的想必就是天阴教主夫妇了若非我亲见我真难相信天阴教主竟是个这么年轻的书生。”

倘未明虽然已经猜到这就是天阴教主夫妇可是心中仍然有一份怀疑。

这怀疑是合理的若是你发觉一个令武林中那么多在刀口抵饭吃的朋友一听了就头皮发胀的角色竞是一个这么的人物的时候你也会有和他一样的感觉认为这几乎有些不可能。

只有熊倜的想法是肯定的:“这天阴教主夫妇几年来非但没有显得老他们好像还年轻了些看来他们的内功造诣的确很深。”看到焦异行手中抚着的长剑脸色阴沉如铁。

战璧君面如银丹明眸善睬依旧貌美如花也依旧是未语先笑带着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道:“喂你看人家武当山风景多好不像咱们山上不是光秃秃地没有树就是生些难看死了的小树。”

焦异行轻轻地摸着手中的剑像是对这柄剑喜欢已极听了战璧君的话朗然一声长笑。

这笑声超越了松涛声、虫鸟声、流水声在四野飘荡着。

山轿停下他跨下轿子来行动和任何一个普通人毫无二致。

他伸手一挽战壁君扶着他的手袅袅婷婷走了下来。

熊倜望着他们气态之从容而公然将自己的剑拿在手上一时倒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怎么启口。

焦异行谨慎地将剑插入鞘里他的目光一横恰巧和熊倜的目光相对。

但是他并没有露出任何表情来微微招了招手那两个绝美的少年男女便走了过去。

他嘴皮动了动声音低得只有对面的人才听得见然后伸手人怀掏出一张烫金名贴交给那一双绝美的少年男女。

熊倜见他这一番做作倒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暗暗寻思:“他巴巴地跑到武当来难道只是为了投贴拜访吗?”

这时那一双绝美的少年男女已走了过来在经过熊倜身前的时候那俊美的少年竟然朝熊倜微微一笑低声说了句:“别来无恙。”熊倜一愕那少年已自擦过身侧走向后面的飞鹤子。

那俊美的少年望着那少女相视一笑朗声说道:“山西天阴教司礼法坛护法黑衣摩勒白景祥白衣龙女叶清清奉教主之命投贴拜山。”说着他将那烫金中帖高举过顶交向飞鹤子。

黑衣摩勒又道:“就烦道长通报贵派掌教就说天阴教主有事求见。”那自衣龙女接口笑道:“还望贵派掌教真人拨冗一见。”

飞鹤子整容道:“贵客远来请在此稍候贫道就去通报掌教师尊。”

尚未明冷然道:“这位敢情就是名传四海的天阴教焦教主了。”

焦异行道:“不敢。”

“兄弟久闻焦教主的大名真可说得上如雷灌耳。”尚未明哼了一声说道:“今日一见哈哈却也不过如此。”

他此话一出在场众人莫不大吃一惊须知天阴教在今日武林中真可以说得上是声威赫赫从来没有人敢一捋虎须此时见一个年轻人竟敢当着教主的面说出这样轻蔑的话焉有不惊奇之理。

焦异行自是大怒但他摆着一派宗主的身份故意做出不屑的样子敞声一笑道:“这位朋友嘴上还是留些神的好。”

尚未明何尝不知道自己已经身在危险他全神戒备着眼角微斜看见那功力深厚的黑衫老者正满脸煞气地朝自己走了过来两道眼光像刀一样地盯在自己身上走得虽然不快但声势煞是惊人。

其余的天阴教众也正以一种幸灾乐祸的眼光看着自己仿佛自己的一切都已悬在那黑衫老者的掌下似的。

空气骤然紧张了起来尚未明却漫不在意地哈哈一笑。

他胆气实有过人之处否则当年怎敢孤身一人闯入两河绿林道的群雄之会。

他眼角甚至再也不向那黑衫老者飘一眼眼光中带着些冷笑朝焦异行道:“兄弟虽然只是个江湖上的无名小卒但是却也不敢忘却江湖中的道义更不会做出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焦异行面孔一板凛然说道:“朋友说话可要放清楚些。”

尚未明的日光毫不退缩地仍瞪在他脸上道:“兄弟倒想说清楚些只怕说清楚了阁下……”他冷笑连连自己顿住了话。

那黑衫老者此时已走到他身侧阴笑道:“只怕阁下以后再也无法说话了。”语声方落双掌齐出风声虎虎直击尚未明的肋下。

尚未明虽然做出漫不在意的样子可是他心中哪里有半点松懈。

黑衫老者的双掌堪堪击到他的肋下他猛一错步身形向后滑开了尺许在黑衫老者的双掌方自遽空的那一刹那右手五指环扣疾地去锁那黑衫老者的脉门左掌向外反削突又变了个方向拇指外伸竟然以拇指点向黑衫老者腰下的“笑腰穴”。

他非但避得恰到好处这扣脉、反削、点穴一招三式不但出手如风招式更是诡异已极。

那黑衫老者正是天阴教里掌龙爪坛下的坛主江湖上早已闻名的黑煞魔掌尚文斌。

尚未明这一招的运用实在远出那黑煞魔掌的意料之外。

但他究竟是不同凡响的人物左掌猛地划了个半圈竟以“金丝剪”的手法去反剪尚未明的手腕。

右时一沉撞向铁胆尚未明左臂臂弯的“曲池穴”。

两人这一交手在快如闪电光石的一刻里便已各各发出数招尚未明闷哼一声双臂向内圈了回来猛地吐气开声脚下又一换步双掌齐发击向尚文斌的前胸。

他这一招完全是以硬搏硬丝毫没有将对方那种惊人的内力放在心上。

黑煞魔掌一声冷笑双掌也自推出。

就在这一刻里每个人心里都泛起一个念头:“这小子竟敢和以黑煞掌力称雄武林的黑煞魔掌较量掌力真是找死。”

只有熊倜仍然安详地站着他和尚未明对过两掌知道尚未明的掌力并不在自己之下黑煞魔掌虽然威名显赫内力惊人但是自己自忖功力也不惧他那么以此类推尚未明当然也不会吃亏。

但是他对尚未明的这一番举动并不十分赞成。

因为他心中所盘算着的是:将这次“贯日剑”被夺的责任全放在武当派身上。

这并非他的怕事而是有好几种的理由使他有这种想法。

第一他认为这件事的发生武当派本应负起全责自己又何苦多费力气何况他在将自己和对方的实力估计过后知道著然动手吃亏的绝是自己这方他临事一多自然将事情的利害分析得较为清楚。

其次他也想到自己在武当山总算是客就是照江湖的规矩也不应该在武当山上和人动手。

他虽然不免将对方的实力估得高了些但这是他多次经验造成的谨慎须知他第二次出师之后真正动手的一次就是在甜甜谷里和玉面神剑常漫天散花仙子田敏敏所交手的一次。

而那一次他并没有占到半分便宜。

是以他对自己的实力又不免估计得低了些他哪里知道玉面神剑的剑术在十年前已可称得上是绝顶高手而玉面神剑散花仙子那种暗器和剑术配合的阵法更是独步天下。

他心中的念头一瞬即过。

那铁胆尚未明也造出一件今天阴教里的每一个人都大为吃惊的事实。

原来他和黑煞魔掌相交两人都退后了几步虽然是不分胜负但是已使那些对黑煞魔掌的掌力抱着信心的人惊异得叫出声来。

战璧君又“哟”了一声目光甜甜地转着尚未明的身子打转。

熊倜暗笑忖道:“这位天阴教主看起人来可真让人吃不消。”

铁胆尚未明报出名号后每个人心里各有不同的想法。

焦异行忖道:“此人若能拉入我教倒是个得力帮手看他武功竟不在我教的几位坛主之下。”转念又道:“只是他和那姓熊的在一起若想拉他人教定然困难得很。”

黑煞魔掌尚文斌和尚未明换了一掌心中又惊又怒此刻听到他也是江湖中成名的人物心里反而好受了些。

黑衣摩勒和白衣龙女对尚未明不禁更加的注意心里想着:“原来他也是和我们并列‘三秀’的人物。”再一望熊倜暗忖:“这么一来‘武林三秀’居然全聚在武当山了。”

焦异行也跨上一步朝尚未明道:“原来阁下就是尚当家的久仰得很我天阴教虽然和尚当家的甚少联络但总算同处两河。”他微微一笑目光在熊倜身上转了两眼又道:“今日尚当家的仿佛对敝教甚为不满这个倒要请教了。”

战璧君接口笑道:“是呀尚老弟咱们可没有对不住你呀你干吗对咱们那样?”

焦异行自持身份话说总得留几分余地战璧君却喋喋呱呱俏语甜笑让你猜不透她心中到底在想着什么。

尚未明冷笑道:“兄弟无名小卒哪里高攀得上两位更不敢对两位有什么不满。”

他目光紧紧瞪着焦异行说道:“教主说得好兄弟和贵教总算同处两河教主若能赏兄弟一个面子……”

战璧君接口笑道:“哎哟什么给不给面子嘛尚老弟有吩咐只管说出来好了。”

尚未明一皱眉他对这巧笑善言的战璧君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不觉将厌恶天阴教的心理减去了大半但是他极端不愿意让任何人知道他心中的感觉是以借着皱眉来掩饰面上的可能发生的变化。

他抬头一望战璧君的一双水淋淋的眼睛仍带着甜笑在望着他。

他心中更乱不禁暗自责备着自己正强自收摄住心神想要答话。

忽地听到身后风声嗖然他本能地错掌换步向后一转。

来的却是飞鹤子。

飞鹤子身形好快飞掠而来擦过熊倜猛地停顿在尚未明的身侧。一发一停丝毫没有勉强做作的神态。

飞鹤子身形停在尚未明的身侧也就是焦异行的面前。

此时他脸如秋霜已不主方才的和蔼冷冷向焦异行道:“贵教远来敝教派掌教真人感激得很只因掌教真人已经坐关实在不能够接待各位贫道持命前来深致歉意。”

焦异行剑眉一竖已然有些变色。

飞鹤子眼光随着他的眉毛一扬接着道:“只是教主想要的东西家师没有就是有的话也万万不能交给阁下。”

焦异行神色大变厉声道:“就叫阁下转告令师一个时辰之内就是令师不愿接见我等。我等却也说不得要硬闯一闯了。”

飞鹤子冷笑道:“只怕没有那么容易。”

话声方落深处传来儿声钟声入耳嗡然余音袅袅久久不散。

山道上忽然一道走来四个道人一色蓝布道袍手中横捧着长剑。山道上至少还走出四五十个蓝袍道人。

焦异行连连冷笑道:“就凭着这些人就想能拦得住我吗?”

飞鹤子也冷笑道:“试试看。”

焦异行仍未放下手中的剑此时他弹着剑鞘道:“这个倒真要试一试看看武当派的四仪剑阵到底有什么玄妙。”

粉面苏秦王智逑忽然急步走了过来附着焦异行的耳朵说了两句话焦异行不住地点头仿佛对玉智逑的话赞成得很。

焦异行突然朗声笑道:“武当派果然是名门大派不同凡响既然不准敝教上山拜渴那敝教就告辞了。”

黑煞魔掌面带怒容叫道:“教主一——”黑衣摩勒白景祥应了一声一伸手自怀中掏出一面金光灿然的小锣右手并指方要敲下。

熊倜忽然厉喝:“且慢。、战璧君咯咯笑着向焦异行道:“喂你看人家才几年不见已经长得这么大了。”

焦异行点头道:“不错不错果然出落得一表人材。”

他一转脸向粉面苏秦王智逑一招手道:“王舵主你陪这位老弟聊聊我们要先走了。”

焦异行说完了话用袖拂了拂衣裳左手仍拿着剑缓缓地走向山轿。

哪知眼前突然一花肋下风声嗖然他武功诡异不避反迎左手剑鞘倒转右手动也不动。熊倜一反腕攻击的右手圈回来抓焦异行的手中剑左手前削闷“嗯”了一声猛运真气击向焦异行的右胸的空门。

焦异行微一大意觉袭向右胸掌风的强劲远出乎他意料之外而且出手之快拿捏时间之准都骇人听闻。

他此时左手手中的剑鞘已被熊倜抓着如果他想避开击向右胸的那一招势必非要撒剑不可但他一派宗主名慑天下实在不愿意失此一招不过除此以外又实在别无他法解救。

战璧君夫妇连心身形微动玉指斜飞口中娇笑着道:“喝小兄弟真动手呀。”

尚未明心中一冷暗忖:“原来她在对敌动手时都会笑的。”

但此时熊倜已在险境他也无暇再去寻思这些私情。剑眉一张也窜了过去。

哪知眼前黑影一动黑煞魔掌又拦在他身前他冷笑喝道:“好。”错步团掌双掌又尽力而出黑煞魔掌前胸猛击。

那边焦异行无可奈何在性命名誉的权衡之下究竟是前者更重要得多心急一决左手撒剑身形向后飘了开去。

熊倜一招得手方暗喜侥幸一双凝玉般的春葱已随着娇笑而来疾指自己右臂的“曲池”肩下的“肩真”两处大穴出手之狠、迅、准令人惊然而惊。

熊倜一惊之下退步变时曲腰错掌方才避开此招。

焦异行后退的身形又像行云流水掠上前来左手箕张右掌斜击上击面门下打胸腹一招两式端的非同小可。

天阴教主夫妇两人合力联掌威力岂是等闲熊倜只觉得左右上下全身都在对方掌力之内。

尚未明与黑煞魔掌再次对掌这一下两人全力而施情况更是惊人。

掌风方自相接两人身形都已站立不稳斜斜回后倒下。

熊倜身随意动右手剑鞘横扫左手立掌如刀身形却向左后方滑了出去但饶是这样仍然慢了一步。

他虽然并没有受到任何伤损但是右手所持的剑却又被焦异行夺回去了。

这时第一批自山上下来的四道人突然齐一顿足四条身躯完全一个动作连袂而起道袍飘飘剑光问闪日光下宛如飞仙。“这四个道人不但掠起时完全在同一时间之内落地时亦分毫不差显见得是经过长时期的锻炼才能够炼到这种完美的默契。那四个道人右臂一伸将手中的剑平伸而出手一抖挽起四个斗大的剑花然后巧妙地将四柄剑搭在一起。那些由山上走下的数十个道士也俱都平伸着剑。剑光闪灿被日光一映更显得青芒紫电光采夺目。焦异行目光四转他虽然见多识广却猜不出这些道士们的用意。战璧君咯咯一笑但笑声中已隐隐透出不自然的味道来。她媚目横飞在先前那四个蓝袍道人的脸上扫过说道:“哟道爷们这是干什么呀?”

她话声一落却没有任何声音来回答她的话深山流水除了水声之外这么多人竟没有一个发出声音来。

山深处忽然传来一连串清朗的钟声。

那些四人一组的蓝袍道人掌中本是接连在一处的剑此时突然展了开来在强烈的阳光下划出一道耀人眼目的剑光。

飞鹤子单掌朝四周打了个问讯朗声说道:“敝派午课时间已到请施主们就此下山吧。”

焦异行哈哈笑道:“正是正是大家都该下山了。”

尚未明道:“且慢。”

持剑的武当道人几十只眼睛都凛然瞪在尚未明的脸上尚未明却像满不在乎朗声道:“道长们若要功课就请上山去在下等有些事尚未了还要在此盘桓一下。”

飞鹤子冷冷说道:“阁下未免太狂了些难道这武当山竟是任人来去的地方?”

战璧君娇笑道:“是呀这武当山岂是任人来去的地方。”

“武当山当然不是任人来去的地方。”尚未明冷笑着道:“可是却让在武当山上抢东西的人任意来去倒真令在下有些不懂了。”

飞鹤子变色相询道:“阁下此请何意?”

战璧君笑道:“唁又有谁在武当山上抢了东西呀?”

尚未明一抬头目光接触到她那永远带着笑意的眼睛心中突然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这是他从来未曾有过的感觉。

他努力地将这感觉压制了下去冷冷说道:“就是阁下。”

焦异行厉声道:“朋友说话可放清楚些。”

尚未明道:“堂堂天阴教主做事又何必推三诿四。”

他转脸向飞鹤子道:“飞鹤道兄请看看这位天阴教主手上的剑是否就是方才失去的。”话声一顿又冷笑道:“制住那两位道长的点穴手法只怕也是天阴教的独门传授。”

飞鹤子道:“教主居然在武当山伤人夺剑未免太看不起我武当派了。”

焦异行道:“道长何以见得我在贵处伤人夺剑难道有人看到了?”

尚未明道:“原来阁下不但武功高强强词夺理的功夫也是高人一等可是阁下手中的这柄‘贯日剑’却是最好的证据却不容阁下巧辩。”

战璧君笑道:“贯日剑?”

焦异行仰天长笑:“贯日剑哈哈原来这柄是贯日剑。”

焦异行朝飞鹤子走近了两步将剑柄递到飞鹤子眼前道:“道长请看看这柄是不是贯日剑?”

飞鹤子道:“阁下这柄剑叫什么名字?”

焦异行道:“这是江湖上传闻多年的‘倚天剑’。”

飞鹤子“噢”了一声忽然身形一动将剑交给了熊倜。

焦异行厉声道:“你干什么?”

飞鹤子道:“这柄剑的剑柄上明明写的是‘贯日’两字当然不是阁下的剑了。”

焦异行怒道:“你……”居然说不出话来身形如流水便向熊倜扑去一边喝道:“将剑还我。”

熊倜真气猛聚施展出“潜形遁影”的身法。

焦异行如影附形跟了上去突然眼前剑光耀目原来那四个始终屹立没有任何动作的蓝袍道人在他的身上排起了一阵剑影。

他一提气身形自剑光上飘了过去却见熊倜已站在一块巨石之上掌中光华眩目已将剑撤在手上了。

他方才已量度出熊倜武功的深浅此时倒也不敢轻易扑上去顿住身形脸上的神色大失常态再也没有一派宗主的样子。

惴忖情况武当派的道人已和熊倜及尚未明站在一边粉面秦王智逑眉心一皱朗声说道:“教主请等一等。”

粉面苏秦满面笑容越前了几步向飞鹤子道:“这柄剑果然是‘贯日’剑吗?”

飞鹤子正色道:“出家人焉能谎语。”

焦异行心中百思不解:“难道世上真有一柄和‘倚天剑’同样的剑那么倚天剑又落入谁手呢?”原来他得而又失也将倚天剑丢了。

熊倜大意地将“倚天剑”遗留在茶馆里哪知天阴教眼线密布将熊倜的包袱和“倚天剑”全拿走了。

于是这柄“倚天剑”就由苏州分舵又落入当年还在江南的焦异行手里练武之人哪个不爱名剑焦异行得剑之后喜之不胜。

年余前焦异行为了扩充天阴教的势力甫下江南准备将武林中的好手一网打尽是以才有单掌断魂单飞乔装隐姓在飞灵堡群雄会上的那一番事迹但是后来单飞的行踪败露这消息被潜入飞灵堡的天阴教徒转告给焦异行。

焦异行知道飞灵堡的能手甚多而大多数都是对天阴教没有好感的于是他在堡外鸣锣示警单飞才匆匆走了。

焦异行夫妇漫游江南倒也收罗了不少江湖豪士又得了一柄久鸣江湖的名剑收获可谓不丰他倦游思归本欲回山。

哪知道这时候他听说武当派的妙一真人得了一部对修习内功最有补益的奇书。

当年苍虚上人武功玄妙但是所习的内功却非玄功正宗歧路甚多是以大大阻碍了他武功的进展焦异行夫妇武功传自苍虚上人自然和苍虚上人一样因着内功而阻碍了武功的进展此时听到有此奇书贪心大起遂欲得之而甘心。

他这才想入武当哪知走在路上他那柄“倚天剑”竟无声无息地失去了而且饶是天阴教眼线那么多却也连一点线索都没有。

焦异行自是疑俱交加他实在想不出有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又谁有这么好的武功须知敢自天阴教主处偷走那柄剑的人不但武功一定深湛胆子也的确大得惊人呢。

哪知道黑衣人魔勒和白衣龙女一入武当山就看到有两个年轻人捧着剑站在解剑泉畔他两人本未在意谁知那两个年轻人却将剑抽了出来摸抚观赏自是赞不绝口。

他两人这一抽出剑来黑衣魔勒和白衣龙女相顾一惊。

不约而同的忖道:“怎地师傅遗失的剑竟落在武当派手里?”他们自然也没有想到世上竟然还有一柄和“倚天剑”完全相同的剑。

是以他们突施煞手以天阴教一脉相传的独门点穴手法点住了那两个惊愕的道人。

谁知事情的发展完全不依寻常的轨迹不禁使得焦异行大感意外。

站在巨石上的熊倜将掌中的剑略一舞动带起一溜灿银光华吸引了每一个人的注意力。

然后他大声说道:“就算我手上的这柄剑是倚天剑那也本是属我的东西。”

他哼了一声又道:“好个自命不凡的天阴教主悄悄地偷了人家的东西还硬说是自己的。”战璧君媚目一转咯咯笑道:“唷干吗这么生气呀这剑是你的还给你就是了何必大惊小怪呢。”

粉面苏秦王智逑道:“教主既然如此说这柄剑当然是物归原主了。”又向飞鹤于抱拳道:“在贵山打扰了这么久又耽误了道长们功课的时间真是抱歉得很。”

他打了个哈哈又道:“只是此事原本出于误会现在误会既然已经解释清楚了我们便要告辞了道长们自去请修吧。”

飞鹤子道:“施主们自去无妨只是敝教这两个……”

他用手指着仍僵卧在解剑池畔的两个道人。

白衣龙女叶清清黑衣摩勒白景祥走了过去出掌如风极快地在那两个道人身上拍了数掌那两个道入一阵急喘“咳”地一声吐出一口浓痰四肢已能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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