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告诉她她该怎么做才好?
旅行袋自手上松落她无力的瘫在门上。美好的暑假正开始她的世界却下起雨来了……
三天后。
今天是欧阳莳萝的生日只是身为寿星的她婉拒了所有人为她庆生的邀约。
她一大早就提着整理好的旅行袋悄悄出门来到父母生前他们一家三口住的公寓。
位在公寓三楼的家早在她搬去大伯家时就被卖掉当初以为是大伯的好意如今想来却是令人心寒。
落寞的她呆呆坐在二楼到三楼的楼梯间不知以后她该何去何从。
「不好意思借过一下。」突然一句英文惊醒她恍惚的神志。
她愣愣的抬头看到一名下巴蓄着胡子胸前挂着一台摄影相机年约四十上下的外国人。
「听不懂吗?」外国人皱了下眉改以不流畅的中文说道:「对不起-可以借我过一下吗?」
「借过喔我挡到你-对不起。」欧阳莳萝听到眼前的外国人开口改说中文终于回过神把挡在楼梯间的旅行袋移到一旁。
那外国人上到三楼按着右边住户的电铃直到有人出来开门。
「不好意思请问这是欧阳家吗?我叫安瑞克是欧阳的朋友。」自称安瑞克的外国人一开口又是一串英文。
来开门的妇人愣了下显然听不懂眼前的阿豆仔是在说什么外星话而欧阳莳萝也同样愣住她急忙转身看着那外国人只因她听懂他话中的内容。
「你想找的欧阳家是欧阳凯的家吗?」她跑上前流利的英文自她嘴中吐出。对出国旅游有兴趣的她英文可是她的第一强项。
「-会说英文?」安瑞克一时怔愣住。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找的人是不是叫作欧阳凯?」
「没错。」安瑞克点头「-是?」
「我是欧阳凯的女儿欧阳莳萝。」
「喔-好欧阳呢?」知道是好友的女儿他脸上原本冷漠的表情稍稍和缓。
「爸爸他……他和妈妈在一次飞机失事中过世了……」提及去年去世的爸妈再想到唯一的亲人那丑陋的嘴脸欧阳莳萝一时悲从中来眼泪顺着面颊缓缓滑下。
「欧阳他们死了……」安瑞克轻喃瞳眸闪过一丝悲伤他拍拍她的头对眼前的女孩感到一丝疼惜「丫头乖不要哭了。」
「哇啊啊……」不安慰还好一听到他安慰的话欧阳莳萝忍不住扑进他的怀中大哭出声似乎想宣泄这三天来的茫然无措。
前来开门的妇人早被两人流利的英文对话搞昏头又看到他们说着说着竟抱着哭起来了急忙忙把铁门关上明哲保身为要。
一会欧阳莳萝的哭声渐歇她不好意思的松开手离开他的怀中。
「叔叔你是爸爸的朋友喔?怎么我从来都没看过你?」吸了吸哭得红通通的鼻子遭到亲人背叛的她此时已经把安瑞克当作另一个亲人看待。
「我长年在世界各地跑我和欧阳也有十几年不见了。」没想到刚想来拜访他他们却已天人永隔。
「是喔那叔叔你是做什么的啊?」
「我是一个摄影师。」
安瑞克是一个享誉全球的自由摄影大师他所拍出的每一幅作品都是抢手之作。
「喔。」欧阳莳萝点头眼角余光突然瞥见放在楼梯间的旅行袋一个念头突然产生。「叔叔爸爸死了你是不是马上就要飞离台湾?」
「嗯。这里不是-家吗?那刚刚……」他指着门口。
「对但是……」她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把三天前听到的事说出。
「叔叔我能跟你离开台湾吗?」
「这……」
「叔叔拜托啦因为我真的不知道离开大伯家后我能到哪去让我跟在你身边好吗?」
「我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就那么相信我?」
「因为你是爸爸的朋友啊。」她理所当然的说。
「呃……好吧。」听见这丫头天真的言语不答应她好象也不行。
「真的?」她没想到事情真能这么顺利。
「嗯。」眼前的丫头既是好友生前的牵挂他也只好认了。「我们走吧。」
下萨克森邦为德国生化、地理科学研究的重镇有八所大学及上百个研究中心从事有关微电子、信息科学、医学、材料及系统科学之研究。
来到德国后欧阳莳萝就在当地的一处小型研究中心找到工作担任研究助理。
说是研究助理算是比较好听的总括来说这职位什么都要会什么都要能做因为研究中心的负责人轮威若是个讲求「物尽其用」的男人一个人当三个人用算是小意思。
因为轮威若这样小气的性格加上给的薪资太少事情又一堆另一个助理已经打算要辞职。
欧阳莳萝的朋友知道这件事后都劝她一起辞职不然助理少了一个她的工作量相对就要增加。偏偏死脑筋的她坚持不肯辞职——
因为一年半前随着叔叔安瑞克来到德国时她一个黑发黑眸的台湾人很难在当地找到工作是轮威若录取她来研究中心上班即使工作累薪水又少对这份恩情她却一直记在心中。
「莳萝-这几天都比较早下班喔?」说话的人是一个月后要辞职的另一个助理安妮。
「嗯我家中有事。」欧阳莳萝扬起一张笑脸回以流利的英文。
欧阳莳萝笑起来很可爱会使人有眼睛一亮的感觉让人很容易产生好感。这也是她能马上和当地居民打成一片的最大武器。
「喔那星期一见。」
「星期一见拜拜。」
欧阳莳萝踏出研究中心的大门看了下表已是下午六点太阳已经下山周边的商店也早早打烊幸好昨天她才去大采购了一番存粮还很多不怕晚上没得吃。
她住在距离研究中心不远的一家小民宿。这家名为「无语」的民宿是叔叔投资的事业老板是叔叔的好友所以她才能不花一毛钱地住进民宿。
两年前她毅然决然地和叔叔飞离台湾跟着叔叔游走世界各地后来来到德国才正式定居在无语民宿。
她和叔叔住的两个房间位在民宿的西区属于较偏僻的角落除了他们也就只有未婚的老板住在西区。
据说这是老板为了喜欢安静的叔叔故意安排的和前头出租给客人的东区完全划分开来换句话说就是不会有陌生人在西区任意走动。
将她安置好叔叔又到处去世界各个角落摄影而他一向空着的房间在前两天住进了一个男人一个她从海边浅滩救回来的重伤男人。
身上完全没有任何证件的他让她一时不知该不该把他送到医院恰好老板经过海滩见着了他。
出乎意料的老板竟拥有一身好医术而那个被包扎好的重伤男人就住进叔叔空下的房间。
而她或许是放心不下吧这两天总是记挂着迟迟不醒的他每天都提早回家看他。
「你今天还是没醒呀……」她习惯性的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小手轻轻拨弄着他垂在额前的棕色头发露出他略失血色却不掩其风采的俊美脸庞。「你是谁呢?为什么会受那么重的伤?
老板说你腹部的伤口复原良好其余小擦伤也都上药结疤了只是手边没有先进的仪器不知道你肿了个包的后脑勺是不是有瘀血存在才会导致你迟迟昏迷不醒……」
她叹了一口气怀疑没有送他去医院作津密检查的决定对是不对。
「……你会醒的对吧?既然老天让我救了你总不会是要让我眼睁睁看你陷入一辈子的昏迷吧……」
她遵照老板指示有空就在他耳边说话看能不能刺激他产生感觉进而苏醒过来。只是两天了他依然动也不动。
「唉晚了我去睡了希望明天能见你好转醒来。」叹了口气她转身开门离去没注意到躺在床上的男人手指轻微的颤动了下。
好暗为什么这里这么暗?这里是哪里?
冷无霜想挣扎却发现身体好象变得不属于他或者该说他压根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
这是怎么回事?他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就像被囚禁在一处黑牢而耳边一声声柔和的嗓音宛如一道温暖日光穿破黑暗迷雾射向他。
他想逃逃出这一片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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