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托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入手处光滑、冰冷他的动作让一米五女士莫名地摸向自己的脸然后惊呼一声“我的主”结结巴巴地说着“这一定是个梦境一定是梦境”之类的呓语。
从她口中说出的主是圣灵教派的神祗无上之主作为抨击对方为异端的天父教派信徒维克托连忙按照德德神父的要求对异端摆出了满脸的鄙夷站起身来想要啐一口唾沫用脚底把这些污言秽语抹去不过转念一想他自己都是三料信徒了还戴着面具演给谁看?
“看来有新的朋友加入了。”
一声热情的呼喊从右侧传来两个搞不清楚状况的人侧头看去一位身着浅棕色高领燕尾服头戴圆筒高礼帽的绅士从一根柱子后面转了出来他身形微胖身高差不多1米8脸上同样是模糊的诡异纹路在煤气灯下反射着奇特的光芒。
绅士的语气十分兴奋站在柱子旁保持着一种标准贵族的站姿右手拇指插在燕尾服的装饰口袋缝里并没有靠近的意图而是指着空旷月台下的铁轨用飞快的语速说着:
“先生、女士不用过于紧张我也只来过这里一次事实上距离我上次来这里还没有超过两日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明白这里的规则反正用不了多久你们就会看见真正的神秘事件我相信你们在理解自己接下来将会获得恩赐后一定会非常庆幸这简直就是真神对我们的奖赏。”
微胖的绅士竭力保持一种彬彬有礼地态度丰富的肢体语言却出卖了他不符合贵族行为的底牌他的双手无法维持那种刻板的姿态说着说着就需要靠指手画脚来强调他所说的事情的重要性非常像维克托认识的一个人德德神父每当他在布道时说到兴奋异常的时候把自己率先感动的德德神父就会手舞足蹈着振臂高呼“打到一切异端烧死那个女巫!”。
“我很高兴见到你们我没有想到能在这里见到新的伙伴我相信我们的事业将会随着我们这个神秘结社组织的不断壮大而走向光明。”
果然又是一个德德神父维克托已经变得不再那么笃信了尤其是在经历了巨塔中恶魔的种种调教让他意识到原来神魔的界限并没有那么分明执行者的善恶决定了维克托对所谓神魔善恶的判断他不禁思考如果所有的天父信徒们都是恶的那是不是说明天父也好不到哪里去?
“请容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法官’是的这仅仅只是一个代号我和那些坐在高大橡木柜台后面的蠢猪不是一类人因为我比他们更清楚什么是正义。”
“至少那些坐在橡木柜台后面握着锤子的蠢猪身边有拿着步枪的铁帽子士兵法官先生难道你自认为比那些挂在八号铁桥下面的雾月暴动分子更厉害?”
原本没吭声的一米五女士很不以为然地反问道吹牛的汉子她见得太多了哪个不是喝大了缩在阴暗的角落里勾肩搭背地嚷嚷着“想当年”、“如果不是”、“这要换了我”之类的废话第二天酒一醒立马就变成了规规矩矩的帝国公民在大街上连街头巡警的目光都不敢直视。
“你是福尔敦人?”
法官话语中的疑惑并不多反而来了精神指着一米五女士用教育的口吻道:
“你看看一句话就透露出了原本应该隐藏的信息我建议你们也给自己取个好听的代号我们现在的力量还不足以改变这个肮脏的世界所以一切都应该以保证自身安全为主。”
“我是福尔敦人我不觉得需要藏头露尾至少我不会去干什么你所谓的暴徒一般的勾当!你们这些嘴里天天嚷嚷着自由、公平、正义的家伙哪个不是挂着这些好听词汇的名头干着为了一己之私伤害他人的龌蹉勾当?”
“你这是污蔑!”
“雾月暴动分子信风党人螺子共进会工人之友协会还有最近才兴起的公民平权不结盟运动哪个声势不比你浩大哪个没被拆穿?”
“你我”
“我承认现在的帝国百姓活的的确有点苦但陛下一直在努力改变这种局面让大家为了你一个虚无缥缈的理想抛弃家庭、工作和生活去和宪政大业对抗、造反你不找死谁找死?”
“哼!”
一米五女士现在的气场恐怕有两米高义正言辞地拒绝了法官的建议用一套无懈可击的理论把法官辩驳地恼羞成怒法官心底升起的愤恨压抑不住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一米五左右的小矮子女人绝对不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底层人而且估计是某个党派的笔杆子之类的存在大道理一套一套的难怪对他的话语没有半分的同感和触动反而带上了高高在上的贵妇们常用的口吻和语气。
不过法官并没有灰心丧气他望向土里土气的维克托这个一看就是乡巴佬的小子肯定在社会的最底层一定会认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