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三百五十六天都在工作除了记工分还要给孩子们上课中午晚上还要在广播站读报带领大家学习先进思想。
冬天还要开为期四个月的扫盲班接零碎散活儿帮着社员提高收入。
反观你呢?下地挣三个工分不是腰疼就是头疼。
好像你是个纸糊的泥捏的稍微动一下就得散架。
你瞧瞧村里那七八岁大的孩子打猪草一天都挣四工分还不耽误满山头跑着玩这要让你挣四工分得要了你的命。
白家大队不选我这样的积极分子来记工分选你个银样镴枪头来这里躲清闲?
还公平竞争你就别糟蹋‘公平’这词了公平你配吗?”
“好!”
她这一通疯狂输出不仅秀了把口才还换来了社员们一致叫好。
“人薛晴是积极分子你算什么东西?分个工具都吆五喝六的好像大伙欠你的。”
“奸懒馋滑我看这几年下乡改造你是全白费了这要传出去不是抹黑我们白家大队吗?”
沈明珠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红的。
“这工作我都替你干了半年了平时都好好的突然翻脸数落我。你和思安哥分手也不能把气撒在我身上啊?”
沈明珠委委屈屈地跑开好似她刚才说的都是公报私仇拿她撒气。
“别走把话说清楚。”
薛晴一把将人薅住给我从道德制高点上下来吧你。
“什么叫你替我干了半年这是我逼你干的?你要委屈把工分吐出来得了便宜还卖乖。
是谁隔三岔五不是头疼就是肚疼还说不想破坏大队长‘农忙必须上工’的规定在我耳边哭个不停还让我把工作借你。”
沈明珠抽噎:“我身体确实不好现在我还发晕泛恶心呢。你怎么就不体恤体恤有困难的同志就你这样铁石心肠的人也算思想先进?”
“我不算你算?”
“这都大半年了你身体好过吗?日头大了你晕。没日头了你冷。地头远了脚痛。割把猪草手疼。”
“我想身娇体弱的林妹妹适应上大半年也缓过来了。你得适应到什么时候?”
沈明珠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嘤嘤嘤时不时还要咳几声。
“我也没办法我也想像你们一样身强力壮的可我天生体弱我能怎么办。”
薛晴白眼飞上天:“这好办我替你跟大队长反应一下情况让知青办的人把你领回去。
看看那个农场清闲那个村子富裕不用干活。派你过去咱们白家大队养不了你这么矜贵的闲人。没那小姐命竟得那小姐病。”
“你——”
沈明珠指着她泪眼婆娑地看向许思安告状意味再明显不过。
“思安哥你看她她这哪儿是给我想办法她这是要弄死我啊。”
“薛晴你别太过分。”许思安忍不住开口“明珠的身体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又不是大夫我上哪儿知道?她要真病入膏肓了那就去医院开证明党和政府会根据她的身体情况从新安排。”
“咱白家大队也不是不近人情的地方。
你嘴上说她有病大伙看她生龙活虎容易造成误会。你拿着医院的证明大伙都不会为难你。”
沈明珠抽抽搭搭:“别说了思安哥她心情不好说我两句我受着就是我不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