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费二十元巨款的大冤种气急败坏地走了。
薛晴去供销社扯做衬衫的的确良布。
陆景阳一看就知道是给许思安做的拿出兜里的二十块酸死了怎么还有钱啊?
心里酸溜溜的想问又不敢问只好找了个借口离开落个眼不见心不烦。
等薛晴扯好布就瞧见他蹲垃圾堆上捡玻璃条呢。
彼时供销社供应的玻璃都是1米5x1米5很大的一整张会根据顾客窗户大小裁成大小不一的玻璃这样就会多出一些用不上的边角料。
他正蹲在哪儿翻边角料呢。
“干嘛呢?”
“我想找两块小玻璃夹相片这样我走哪都能带着你的照片了还不会把照片看坏就是……”
“玻璃太脆了不好固定也不知道用胶能不能粘住。”
他翻的很认真时不时将她那一寸大的照片拿出来比划。
“也不知道以后有没有这样存照片的小格子。”
他随口的一句话引起薛晴的注意那不是很常见吗?
商场里拍大头贴的机器旁边就有可以放照片的塑料钥匙扣。
大概2000年左右大头贴机器风靡全国大街小巷搭配销售的钥匙扣也随处可见。
他不会没见过吧?
是天水这边没引进拍大头贴的机器还是说他40岁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不知为什么潜意识里总对他“死不死”的事很在意。
“你上辈子什么时候死的?”
“啊?”陆景阳看她的眼神有些躲闪“这我哪儿知道上辈子的事儿了我都忘了难不成你还记得。”
薛晴确实记不清了三十年的时光消磨了很多记忆她只能记得一些事情的走向和轮廓至于细节都模糊了。
她回供销社问了一圈并没有怀表那么紧俏的商品。
她便将自己那块清代瑞士产的玫瑰雕花纯银怀表给了他。
“用这个装吧你带块玻璃也不怕割着自己。”
陆景阳不太敢接因为这块怀表对她的意义非凡既是上个世纪的古董也是她母亲的遗物。
犹记得他失手打碎了里面的玻璃被她埋怨了很久打了一个月的地铺也没能让她消气。
如今这么轻易就给他了。
“你真舍得给我?这可是你……”
“一个物件而已反正我用不上闲着也是闲着。”薛晴直接将怀表塞在他手里不忘叮嘱“别卖了就成。”
“不卖。”他要是敢拿去卖了估计腿都给她打折了。
陆景阳打开怀表盖机械齿轮转动表针还如常的运转可见平日里她是有用心在保养的。
他将照片裁剪好放里戴在脖子上。打开看看他们的合照再合上不敢相信这么贵要的东西真给他了?
她好像确实对自己比以前好了。
*
薛晴神清气爽的回了知青点一桩心事总算落了地。
这几天被他搅和的她都没心情挑拨那对“情比金坚”的青梅竹马了。
隔着窗户瞧见许思安屋里做好的风筝。
如今天热除了锁门窗户都是大开着一来是村里民风淳朴二来大伙都穷没啥值钱的东西给你偷。
薛晴唇角勾起一个搞事的计划悄然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