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晴踮起脚整理他的衣领他很配合的微微躬身她鼻头莫名的一酸。
“你怎么了?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对不起!”
“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这一路上火车一过隧道陆景阳就会很紧张会突然停下话头身体会发颤。
她没在意只当他是故意作弄她。
毕竟以现在的修路开山的条件最长的隧道也就三五分钟短的一两分钟就出来了。
那么细微的变化她根本没在意要不是列车事故她这辈子都不会发现他的异常也不会将一切串联起来。
“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没什么我、我只是一时分不清过去和现实好像做了场美梦醒来现实惨不忍睹一时接受不了这种落差失控了。”
“真是这样吗?你不要糊弄我?大夫都说了你这是创伤后应激障碍刚刚的经历让你回忆起了不好的事情对不对?”
陆景阳欲言又止他狠狠地抽了自己一耳光试图确定现实和梦境的差别半边脸都麻了他任就分不清。
“真疼啊人死能复生吗?”
薛晴见此情绪放弃逼迫他自揭伤疤左右要过一辈子的她迟早会知道的。
夜里薛晴没回自己的位置和他挤在下铺怕他再次发病没人照看。
车厢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她二人却齐齐失眠。
薛晴摩挲着他鬓角的发丝。
“怎么不睡?是我挤到你了吗?”
挤大抵是不挤的这个年代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上哪儿找胖子去。
“我不敢睡我怕这一闭眼再睁开时梦就醒了你就没了。”
“晴晴你说有没有一种梦?疼痛是真实的心跳也是真实的一切都是真的但这些都是一个人心底最美好的投影它的本质仍是梦。”
“不会。”薛晴安抚他。
“你想啊如果这是你的梦境那你见到的人都是依托你感受而存在他们没有独立思考的能力可是我有啊。”
“我娃都给你生两个了如今肚里又揣了一个你要真疯了我立马改嫁带孩子那种。”
“你敢!”
薛晴梗着脖子一副天老大她老二没什么是她不敢做的。
“现在还觉得是梦吗?”
陆景阳像泄气了的皮球。
“应该不是毕竟梦里的你乖巧可爱这样气人的只能是本尊。”
薛晴揉搓着他的俊脸依偎在他怀中轻拍着他胸前的薄被哄道。
“既然是本尊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睡吧明天回村还有的忙呢。”
“你不想知道了?”
“想但不想逼你。只是你不说我不知道你在害怕什么不知道下次该怎么规避这种风险。”
陆景阳感受着她的体温鼓起勇气讲起了他那段黑工经历。
漆黑的隧道让他一度以为又回到了那个暗无天日的煤矿还过着没明没夜挖煤的日子。
原来他和她重生相遇破除障碍恩恩爱爱的生活只是一个他在矿洞里做的美梦。
那种无力对抗命运的窒息感将他死死包裹。
他不想从这场梦境中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