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察觉不到恶意壮着胆子小声问:“我想问一下行之哥哥他什么时候会出现?”
谢煊听到这句软绵绵的问话他站在床榻边观察着宋妧一言不发。
她好似对他的离魂症并不害怕且十分坦然看待。
须臾后他眸光微动唇边露出一丝笑意:
“他有没有欺负过你?”
这句话的关怀之意并未遮掩宋妧急忙摇头。
“没有他对我很好。”
谢煊仿佛听到了一句天大的笑话谢行之根本就不能被称之为人。
他幻化出来的另一个他做尽了他不能做也不愿做的事。
这些事情里唯独没有善事没有好事。
一个暴戾恣睢的人是如何对别人好的?
他想象不出来。
谢煊微微俯身望着她澄澈的眼睛。
他眼底沉静唇边却始终有着笑容“如果他欺负你或者冒犯过你我很抱歉。”
随后他话音一转语气幽深:“假如你归家你还盼望他夜间去找你吗?”
宋妧坐在床榻边双脚落地被他高大的身影压下来她有些紧张。
“我不害怕他但我娘和姐姐如果知道我半夜私会外男她们会难过的。”
“所以如果他想见我我可以找机会等着他。”
两人一个坐在床边一个俯下身主动靠近两两相望久久没有言语。
这样的场景让谢煊忆起了十年前的一件事。
他一无所有跌入尘埃时有一人陪伴过他那是他当时唯一的温暖和慰藉。
那个小姑娘如果平安归家如今也该是这般年纪了。
当年护送她离开的那个暗卫最后因伤势太重没能回到边关。
他那会危机四伏很多事应顾不暇未来得及问出口的答案始终压在他的心底。
她究竟是谁?
谢煊起身后退两步他笑着说:“无妨我不会让他夜间前去打扰你的。”
“如果有一天你想见他这事还要细细安排女子不易我总不能行事无忌连累到你。”
以往的那些夜晚他不喜谢行之用着他的身体恣意行事横行妄为。
因此入眠以前他会自己走进那间密室里。
谢行之被他强行关在暗室里一个疯子自然不想受困于一方天地。
从起初的反抗到突然有一天那疯子竟然不闹了此事他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现在他好似找到了原因。
虽不知缘由但眼前的姑娘应该就是那个能够拴住疯子的人。
宋妧盯着这张温润的面容耳边听着这句温柔的话语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也太割裂了。
一模一样的脸完全不同的人总感觉说话的嗓音也大不一样。
她脑子转的慢稀里糊涂的点着头乖巧的回应:“好。”
“你可会穿衣?”谢煊总觉得这姑娘单纯到有些诡异有些傻但那灵气却也不少。
他和谢行之的身边从不留婢女眼下也来不及召唤合适的人来侍候她因此他才要询问一番。
“会。”宋妧前世磕磕绊绊的活着这一世衣来伸手那些裙衫繁琐复杂她应该穿不好。
但不会也得会她和眼前的男人不熟她必须懂事。
听她说会谢煊也没多想他叮嘱:“慢些穿我一会带你去用早膳然后送你回家。”
说完他便急忙去了屏风后穿衣。
想也知道昨夜宫中大乱谢行之只顾着谈情说爱扔下了一堆烂摊子他得尽快去处理。
他身边从未有过女人心中正想着要事回到内室后才记起宋妧还在。
但已经晚了他一抬头便看到了大片旖旎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