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早上五点半天空如墨没有半点快要天亮的样子。
山下的树林中传来类似海水退潮的声音没多久围山的藤条四散退去退到林中开始凶猛地拍打树干和岩石。可藤条哪有树干和岩石坚硬反倒弄得支离破碎留下一路的碎渣。
而无数藤条拍打的响声汇聚在一起几乎赶上春节放鞭炮吵醒了正在睡觉的秦昭云和公孙治。
身处金殿内自然搞不清状况而在二人起身与琴轩交流的工夫门外的护栏缩回墙里随之巨羊不见了。
可即便如此三人不敢出殿。摸黑下山十分危险更何况不清楚巨羊的去向险上加险。
三人决定等到天亮可没多久巨羊回来了后颈上驮着一截红棕色的树干少说四米长一人抱不过来。参差不齐的断口渗出深紫色的液体树皮表面长满了榴莲一样的刺没有分枝。
巨羊把树干放在圆坛上轻轻叫了一声另一只羊闻声而来站面它的对面。
突然它们左右来回跳然后原地蹦跳一边转圈。也就七八圈的样子巨羊的身体竟然变形了仿佛骨肉变成液态跳动之际上下来回甩动。
甩着甩着巨羊的身形越来越长仔细一看竟然是一米左右的羊毛在飞来甩去!
等它不再跳时巨羊的身体变得与一只小马差不多大身上拖着长长的羊毛敢情之前巨型的身姿是顶着一身的爆炸羊毛卷儿!
三人饶有兴趣地观看秦昭云一边拍照。
只见它们慢慢走到树干边轻轻抬起一只前蹄很自然地放下竟然一脚踩断了树干!
顷刻间汁液淌了一地它们忽然倒在汁液上翻滚。
等它们起身时长长的羊毛湿漉漉地一缕缕地挂在身体的两侧。突然它们原地转圈羊毛顺势而起它们猛然跳起翻了个前空翻砰然落地。湿了的羊毛甩得笔直受到顿挫之力身体左侧的羊毛甩向右边右侧的羊毛甩向左边如此交叉地贴合到身上犹如电影赌神中发哥涂上发油梳起的大背头油光锃亮整齐光滑塑造得身形方正挺拔相当有范儿。
然后它们转身面对金殿哗地一口咬下一块树下圆转着下巴吱吱地细嚼。
嚼的声音不大可三人听起来近似人声“草呀草呀草呀……”
虽然看不见羊头面具下的眼神但三人脑补中一致感受到的是冷漠轻视的眼神。仿佛在羊的眼中他们是低等生物一般的存在越发觉得不爽。
可不爽又如何它们表现出来的战力三人自问没有把握拿下只能乖乖的看着。
琴轩嘀咕着“这两脑袋看着像新疆的山羊可是没见过世界上哪的羊有这么长的毛难道是因为吃树干所以变异了?”
公孙治道“大有可能没有树能一次性流出很多汁液那棵树却很多很有可能是藤条的主干里面应该含有某种激素。要说它们挺像我收藏的一对青铜羊推测过去是内蒙或辽宁一带的品种大抵被人驯化过。”
秦昭云道“不能吧从灵位上的年份推测这里的人都绝迹几十年了还有谁来养羊?”
公孙治道“如果羊是被驯化来对抗魔荆的呢。”
琴轩点头道“的确有可能不然它们怎么会保护金殿还会使用机关。”
秦昭云道“若真这样也就是说它们对咱们人类没有明显的敌意但为什么会拐走江进酒呢?”
公孙治道“这事儿难说了现在咱们不能过于乐观。兴许它们没见过活人瞧着咱们和雕像相似想搞明白咱们是什么再决定怎么做。”
秦昭云道“呀!您这一说不会是被弄去搞人体试验吧。”
琴轩道“别乌鸦嘴好歹二爷跟着呢。”
公孙治道叹道“希望小江吉人天相若有万一我的过错难抵啊。”
琴轩道“师兄放心祸害活千年他死不了。要说现在有头绪了咱们只要盯紧它们找到它的窝应该能找到酒糟。”
公孙治苦笑着点了点头忽然秦昭云示意禁声他用手语比划道“那两只羊好像能听到我们在说话。”
二人仔细看羊注意到羊耳朵正对着金殿时不时轻微颤抖一下。
琴轩轻蔑一笑道“切听到又怎么样懂吗它。”
哞——
不知哪只羊叫了一声声似牛叫也似人声“嗯”仿佛在回答。
三人一脸惊讶琴轩心虚道“它是听懂了?巧合吧?”
秦昭云手语道“你再试试?”
琴轩点点头轻声道“你们真听懂的话就再叫一声。”
两只羊的耳朵颤了一下似乎微微地动一下脑袋三人感觉两只羊交互了下眼神可它们没有回声只顾着吃。
琴轩摊手说道“我就说嘛怎……”
怎么可能还没说出来两只羊突然一齐叫了一声打断了她的话。而且声音显得没有底气听起来很慵懒。
瞧着两只羊细嚼慢咽的姿态三人仿佛感受到羊的心声好像在说“愚蠢的人类我们是懒得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