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都已经到这了再哭着喊妈妈回家也不可能了——更何况我比较早熟也比较好面子这时候再怕也是努力绷着用力点头。
于是秦姨就吩咐我把船角里被绑得严严实实的大公鸡递给她一只。
只见她的右手在鸡冠上一抚过就开始流血流进她左手端着的一只碗里。
“把装黑狗血的罐子给我。”
我赶紧又把一个小陶罐递过去秦姨接过之后倒入碗里和刚才的鸡冠血混在一起。
“朱砂。”
我又赶紧把装朱砂的小袋子扔过去。
她倒了一些在血碗里。
最后秦姨伸手把碗往我这边隔空一推。
呼!
这装满黑狗血、鸡冠血的碗从棺材上空飞过稳稳当当落在我面前。
竟然一滴都没洒!
“吴娃儿把你的中指血刺破滴几滴进去。”
啊?
我有点郁闷。
开始没说还要把我也弄出血啊……我说旁边准备了一些尖尖的锥子是干啥的原来是锥我自己的?
但这种时候就算怕疼我也只能老实听话。
没想到我的血一滴进去这碗里竟然开始散发微微的荧光!
“秦姨我怕把碗丢回来会洒我……”
话没说完我就看到她做了个隔空一招的动作。
碗就飞回她手里了。
太神奇了!
秦姨没多废话立刻用手指沾碗里的血砂在棺材上飞快地绘制了很多古怪的符号。
做完这些她才松了一口气。
“黑狗血雄鸡鸡冠血羽子血混合朱砂应该能把这水厉煞镇住了。”
羽子?
我好奇地问到:“这是在说我吗秦姨。”
她点点头:“羽者天下之至轻也。你八字是理论上的最轻值这种人若是能够顺利活下来在玄门之中就被成为羽子。说到这我确实挺佩服给你取名叫吴重的那人了。”
“嗯我爸说那个先生看起来也像是高人。不晓得和秦姨你比谁更厉害。”
小孩子总是存了一种比较的心态。
但秦姨却笑笑没说话。
这时我感觉到四周的风好像变大了、河里水流在变快。
“吴娃儿坐稳。前面马上就要汇入川江咯。”
小河入江了!
我抬头虽然前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但我鼻子里能闻到一股浓郁的水腥气。带着江风扑面而来。
小河里面是没有这种水腥味道的。
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从小就听大人说川江的水急、浪大、礁多非常凶险。就算一般的运河沙、运煤的机动大船都不一定百分百安全。
更何况我和秦姨的小划子上面还有一口棺材。
不等我多想耳朵里已经听到越来越清晰的水声——那是川江流淌、在一些险峻处撞击两侧礁石发出的轰鸣。
从小就熟悉水性的我一下就反应过来。
“秦姨。这小河入江竟然是直接从一个险滩汇入啊。船船会不会被浪打翻哦!”
我紧张得大喊起来。
秦姨没有回答我却反而是大声唱起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