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假思索直接就跪了下去:
“杜叔真的是误会。我没有忘记二叔的教导以及扎纸匠这一行当该学的东西只是我二叔之前被仇家追上门所以匆匆离开我没能学到什么东西这才让您见笑了。”
“我不知道您和慈青女有什么恩怨但我先前之所以说我能继承慈青女的堂口就是因为想狐假虎威一番最近在风口盯着我的人不少我先前就用这招拖过一次杀机所以这次才又故技重施”
“其实我此行来常州压根不是和慈青女有什么交情而是——
专程来杀慈青女的。”
我开口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杜叔脚步缓慢停下但我还是速度极快的说完一番话尤其在最后几个字上咬了重音。
杜叔就这么背对着我停在门口我想了想将我安然白北望以及慈青女的恩怨全部都说了出来最后才补充道:
“杜叔你能因为我投奔慈青女的事情大动肝火把我弄来这里然后又给我小教训想来您也是和慈青女有仇的。”
“我们不如”
杜叔沉吟良久终于还是转过声来长长叹了一口气:
“不如什么?”
“我承认先前折腾你是以为你转投慈青女的门下但那慈青女能是什么等着人打的沙包袋子吗?”
“她数十年前被秦三手重伤到现在只剩下巅峰时一半的能力我有心为老秦报仇去试探了几次都不是对手就你一个丫头片子你怎么杀她?”
“你甚至在我的手底下都走不过几招。”
“我们俩加在一起顶多也就是一个半残废一个黄毛丫头都不够人家砍瓜切菜的。”
听着话原来杜叔也是认识秦三手而且还曾经为他复过仇。
那想来二叔秦叔以及杜叔这三人应该曾在常州碰过面的只是没有记下来
我并没有被对方的话打击到正若有所思就见杜叔一手晃了晃手电筒一手扯起了自己的裤脚。
裤脚里压根就不是什么血肉而是瞧着就冰冷刺骨的假肢。
气氛就此沉寂下来良久杜叔再一次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道:
“杀慈青女的事儿再议吧。”
确实想要杀慈青女那样的怪物当然不能着急。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更别提杜叔还是二叔的老友虽然暂时没有能在杀慈青女一事上达成一致但多了一个盟友我也非常高兴了。
我点了点头跟着杜叔走出停尸间忽的想到一件事问道:
“杜叔我刚刚不是只中了一种蛊虫对吧?”
“应声蛊是抢占我的声音那另一个让我陷入沉睡且一直不停做梦的蛊虫又是什么?”
杜叔缓慢的迈动着步伐带着我往黑暗中走去:
“你想问那些梦?”
“那是捕梦蛊做梦才是正常的不做梦也不叫作捕梦蛊了。”
“那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我就是被你这黄毛丫头张口闭口说慈青女的事儿气到了”
“此蛊和‘摄魂蛊’算是远亲只不过没有那么强横效用也很简单——
捕捉隐藏在做梦者记忆深处只有重溯梦境之时才能察觉的遗憾和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