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等把思绪全部收回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捏着手机很久了。
从床上起身点了点自己带来的所有东西而后背着背包一边撕扯着自己自带的果脯补充一天多未进食的身体能量一边迈上我从前从未踏足过的三楼楼梯。
根据杨金花所言她的三楼向来是其他人的禁地不能有任何人上去。
陈大春先前大概就是因为被准许上了三楼有些得意忘形所以后来他在杨金花情绪不稳定的时候试图送餐安慰险些还被弄离别墅。
现在陈大春重伤昏迷三楼向来都没有下人自然不会有人前来阻拦我。
我迈步在昏黄的走廊灯光下很快就找到了杨金花的房间。
那是一扇未见过的门并非是材质形状未曾见过。
而是这扇门竟然是我追悔莫及的过去组成的。
门板是以二叔死在碗窑村附近我却不知的痛苦无能为力。
把手是以一时仁慈救被拐女人导致安然躺在夜色中的懊悔。
门上的花纹繁复瑰丽是那个说要带我看雪的云梦姑娘。
一路走来的悔恨似乎就在眼前。
地上被灯光拉扯变形的好几道影子冲我扯出一个微笑。
我也冲自己一笑按下了那道门的把手。
杨金花的房间与楼下那些精致繁复的装修风格孑然不同。
她的房间很素净入眼便是白一片纯白。
几乎只有一张床一张米白的梳妆桌一个衣柜。
其他所有的东西全部都没有包括心。
浴室内传来淅淅索索的雨声现在正在冲洗沐浴。
我也不着急一边嚼动着口中的果脯一边随意的翻动着房间内的东西。
梳妆台里面果然有好几封的信有几封年代看上去已经久远有一封还新。
我认得它又不太认得因为那一封信的信封之上是密密的水痕。
滴状的水痕。
干透之后整封信和被水泡过一样皱巴巴的不再是我来时的模样。
我随手拆掉它内里被翻动过无数次的信件便在第一时间掉了出来。
那封信就如我所想只有短短的一行字——
‘妈妈好好照顾好留白。’
字很少比我想的要少的多但是这张纸却很重有些压手腕。
半只眼也比我想的要重并没有那么轻。
我将这张纸重新放入信封之中开始查看那四封颜色发黄的信。
有三封稍微薄一些也是寥寥两句话分别是:
【游学不归。】
【不用找人给我寄信不归。】
【找到了一个好师傅学习算命不归不用挂怀不用寄信。】
唯一一封厚的那封写着:
【真的不用再来信你我此生除去死生之别已经没有可能再见面了。
其实我一直有个秘密没有告诉你——
上弦月那天你喊我去侧屋睡觉我半天眼睛疼起夜上厕所我听到你和父亲的对话了。
我还看到你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