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到这双眼白桦就忍不住要落泪。
犹记得那一日大王驾崩的一幕。
撼天动地的剧烈波动席卷而出。
整片东胜神洲大地都狠狠震颤了三颤。
那时尚且保留了一丝神智的猕猴王喃喃自语:“焚我仙躯神魂为妖王府制衡外敌三年。纵死后万年方得轮回也在所不惜。”
白桦一听这话当即热泪横流。
纵心中千万个不舍也宁愿猕猴王即刻死去也不愿意让他遭受这般痛楚。
然而猕猴王早已发功浑身化作虚无唯余一张脸笼罩在了王城之上。
情急之下白桦甚至搬出了大圣爷。
却不知心慌意乱下的问话早已背离了让猕猴王安心死去的初衷。
“大王若是这般选择那大圣爷怎么办?”
“大圣爷的修为日夜下降早晚会化为肉体凡胎。若是无人看护那天狗随时都可遣出精兵良将把大圣爷之命收走。”
对此一丝神智尚存的猕猴王给出了个令白桦都毛骨悚然的回答。
“大圣爷的路远非我等可以想象。若不是踏着血与骨怎可铸就无敌路?”
他这样的回答似乎在临终前望穿了前路一条叫人毛骨悚然的杀伐之路。
隐隐间又似摆明了态度——燃我残躯也只能为王城制衡外敌三年。三年时间足够天狗站稳脚跟。三年后若是王城还是沦陷那就与本王无关了。纵面对列祖列宗也问心无愧。
所以关于天狗与大圣爷的恩怨情仇猕猴王自这一刻开始便算两不相帮。
而且似乎还故意促成天狗无限追杀大圣爷的局面。
这是变相地逼迫大圣爷走上无尽杀伐之路吗?
可是大王你似乎小瞧天狗了!
短短半月内他就以暗中培植的势力将大圣爷的残尸带了回来。
而且这些暗中的跳梁小丑居然都走上了台面把您留下的一切全都给架空了呢!
一念及此白桦突然感觉有些可笑。
大王都死了还去计较这些干什么?
白桦只需在此静静地凝望大王的脸直到三年后大王魂归幽冥。
那时候山高水长不知那一座深山老林才可能是白桦的归属。
至于那天狗有大王遗命在杀之不得留之可憎不若老死不相往来!
白桦心中落寞地一叹再度无限眷恋地望着空中那张巨大的猴脸好似要把每一个皱褶每一个毛孔都深深刻进脑海里。
妖王府附近的一座别院内四道身影痴痴抬头凝望空中的巨脸。
就连前来宣旨的妖将都难以令他们神色变幻分毫。
那妖将不敢造次念完圣旨也不敢奢求领旨谢恩就当走个过场径直转身离去一刻也不敢多待。
这四大长老可是连天狗大王都敢喊打喊杀的存在。
谁若是招惹他们纯属嫌命长自找不痛快!
火一把大火从城东头燃起迅速向妖王府席卷而去。
一位满脸悲愤的将军浑身上下重伤密布几近体无完肤。
虽然这些日子来天狗一次次将他收监浑身上下摧残得白骨森森。
可叫人匪夷所思的是这位几近油尽灯枯的将军却还是一次次越狱而出带领当年的忠勇部下一次次冲击妖王府而来。
“牛义!你莫要以为本王不敢杀你!”
刚处理完妖猴一案百官退散天狗就又听到了隐隐的喊杀声。
唰!
天狗再也没法保持一位大王本该拥有的气度刹那冲上半空。
这一次天狗眼中的杀机恍若实质喷薄而出足有数丈。
“我呸!无耻老贼也配称王?”
“谋害先王的是你而不是大圣爷!”
“哈哈哈……老子就要当众拆穿你虚伪的面目!”
“怎么要狗急跳墙了吗?”
那浑身血污却依旧傲骨铮铮的汉子厉声大喝竟是原王城禁卫军统领——牛义!
每一次他越狱总会从暗地里钻出一群拥护他的禁卫军冲击妖王府而来。
要不是顾忌着白桦、青蛟等人之面天狗早就将之斩首示众了。
然而令天狗窝火的是既不能将牛义斩首又不能屠戮王城数十万禁卫军。
于是像今天这一幕一次又一次地上演。
天狗额头青筋暴跳真想不管不顾地下令即刻灭杀了那牛义。
虽然这牛义是个人才但不为我所用何必留之?
铁血镇压下唯独有此例外让天狗脸上都自感无光。
听到动静的白桦、青蛟等人竟然难得地移动目光锁定在天狗身上。
是了大王临走时并未特意交代这位将军。
难得的是傲骨铮铮的牛义竟然怒争至此叫人为之侧目。
若是此事天狗处理不好很有可能会引动这暗中的五人。
一场超级大风暴眼看就要在王城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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