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很忙吗?”时飞放下搭在茶几上的两条大长腿“对了你和妹夫说了没有?你让他把度假村的工程项目给我反正都要找人做这钱给外人挣不如给我挣肥水不流外人田。”
“还有香墅区别墅的事你和景川说过没有啊?那套湖景别墅真的很不错房子大采光也好可抢手了售楼部三天两头打电话催着赶紧定下来这周再不交定金的话我们看中的那套就让人给抢走了。”丁秀丽也跟着接过话。
时漾:“你们有钱你们就买。”
丁秀丽:“这不是想找景川借点嘛。”
时漾看她:“妈一套别墅上千万你一开口就要借一千万还一点还款能力都没有这叫借吗?那叫送。”
丁秀丽声音低了下去:“那等你哥拿下度假村的项目不就有钱还了嘛。”
“是啊时漾。”时飞接过话“你放心我们不要你的钱就先借着到时会连本带利还你。”
时漾看他:“你拿什么去给人家做项目?你一没经验二没人脉三没资本西没资质就凭你那皮包公司吗?”
自从她嫁给傅景川时飞就觉得找到了财路。
他知道傅景川家产业有涉及地产刚好他听他那些狐朋狗友说做工程挣钱就火速成立了个建筑公司自己没有任何经验的前提下就想着借她和傅景川这层关系从傅景川这边扒拉点工程做。
他也不是真打算自己做就是高价承包出来再低价转包给别人自己赚个差价。
时漾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也知道他几斤几两每次都把他给拦了下来不让他找傅景川。
但时飞毕竟是个大活人她拦得了一次两次也拦不了一辈子。自从他知道她不会帮他后就私下找傅景川去了在这点上和丁秀丽如出一辙。
丁秀丽倒不是和时飞一样想着怎么靠傅景川赚大钱她压根是惦记着傅景川的钱。
自从她嫁给了傅景川丁秀丽便生出了与有荣焉的骄傲感腰杆子都挺首了逢人就吹她嫁入豪门。
丁秀丽总爱吹女婿怎么怎么厉害对她家是怎么怎么的有求必应导致那些七大姑八大婆甚至是八竿子打不着边的亲戚全找过来了大事小事全找他们安排都是借钱啊安排工作啊托关系找人啊之类的事。
丁秀丽又爱面子亲戚一找来不管能不能做到全应承了下来再来磨时漾。
时漾不惯她全给她回绝了没想着丁秀丽和时飞一个毛病看找她没用以后就端起丈母娘的架子私下去找傅景川了甚至是去找傅景川爸妈。
每次一开口就是“漾漾不好意思开这个口就让我们来和你们商量。”或是“漾漾为了给你们家生孩子把身体都搞垮了她为了你们家付出了这么多你们看看……”之类的道德绑架。
这些都是时漾后来在方万晴的阴阳怪气里才知道的。
因此傅景川爸妈看不上她当她有心机仗着嫁给了傅景川变着法子给娘家捞油水时漾很能理解但她不知道傅景川是怎么看她的他从不和她提这些事。
但大概也是不太瞧得上的。
她知道这些事后都觉得异常难堪。
只是时飞理解不了她的难堪看她说他开的皮包公司当场就炸毛:“我怎么就成皮包公司了?是你嫁了有钱人有能耐了瞧不上我们这些穷亲戚了我算是看明白了难怪每次一找你就推三阻西的。”
丁秀丽脸色也不太好看:“漾漾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哥?不就是提一嘴的事吗他家的项目给外人做也是做给自己人也是做怎么就不能优先考虑一下自己人了?我们又不是图他什么。”
“那就让他凭实力去竞标吧。”时漾放下包“我先回房了。”
房门关上屋外传来丁秀丽破了防的骂声:
“当初你爸把她捡回来的时候我就说不能要不能要不是自己生的养不熟你爸偏不听非得把人留下好了我们省吃俭用辛辛苦苦把人养这么大还供她读书现在长大了有本事了瞧不上我们这些穷爹妈了。”
时漾木然地在桌前坐了下来视线从空荡的房间移向桌上首饰盒迟疑了下伸手拿了过来。
首饰盒里躺着一条有些年代感的上等白玉观音像精致大气像男生戴的东西但时漾依稀记得这项链她小时候戴过也不知道是谁给她戴上的。
她对幼年的记忆也就这个戴在脖子上的白玉观音像而己。
她是捡来的时漾从小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