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骨肉至亲都有离间反目的时候更何况是靠男女关系成为纽带的夫妻情分?
她问得随口随心听起来像是只是笑闹一句哪怕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回答也不会为此感到很遗憾。
可徐璈的眸色却在相对沉默的一刹默了下去。
他定定地看着桑枝夏喉头震颤:“你觉得我会对你动手吗?”
桑枝夏本来想敷衍说一句不会吧可话到嘴边多了几分说不出的迟疑。
她还是信不过人心。
四目相对桑枝夏在徐璈简直无所遁形的注视下选择耸肩坦诚。
她叹了一声说:“说实话我不知道。”
毕竟在徐二叔险些把二婶逼到绝路上前也没人察觉到他居然是如此不堪的本质。
至于她跟徐璈……
桑枝夏无奈地嗐了一声幽幽道:“不过话可以先说好若是哪日你觉得我配不上你或者是过不下去了其实也不必大费周章。”
“你可以直说的。”
她目光诚恳地看着徐璈似有绷紧之色的下颌认真地:“咱们可以好聚好散我绝不纠缠还有就是……”
“会让你生出这样的担忧是我有什么地方做得让你不高兴了是吗?”
“还是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所以会让你害怕?”
徐璈猝然打断她的话一目不错地盯着她像是恨不得借此目光直接凿进她的脑中深处想借此看清她从不对人言的顾虑到底是什么。
桑枝夏无言以对地眨了眨眼徐璈猛地收回自己的视线低头看到自胸腔晃荡而出的玉坠一字一顿地说:“桑枝夏。”
“若来日我对你有半点不尊重之处你大可用我送你的匕首划破我的脖子。”
“哪怕你是要我的命我也绝不反抗。”
桑枝夏没想到话赶话出来的一句能引得他如此反应无措地动了动嘴唇说不出的话全扎堆卡在了喉咙眼里。
异乎寻常的沉默持续良久桑枝夏险些被这种古怪的气氛逼到抓狂。
早知道就不瞎说了。
她带着说不出的懊恼敲了敲自己的脑门手指触到额角仍旧带着不羁竖起的发根准备下地去跟徐璈赔个不是。
可她刚弯下腰准备脱鞋双脚都陷在软泥里的徐璈明明视线一直向前此时却像脑后长眼了似的说:“枝枝你要是敢光脚下地我就真的要生你的气了。”
他带着认输似的无可奈何叹了口气头疼道:“乖乖站着等我我自己会消气。”
桑枝夏脱鞋的动作一愣喉咙滑动震出了笑声。
“你都会自己哄自己了?都不用我为自己的失言赔礼道歉了?”
徐璈侧首看她一眼敛去眼中多余的情绪毫无起伏地说:“你永远都不必跟我说对不起。”
“前提是你现在不光脚下地。”
他单手扶着沉沉的犁耙转了个方向见桑枝夏果真老老实实地站定了没动面露带着矜持的满意。
“没剩多少了等我把这些弄完了咱们就回家。”
桑枝夏站在地埂上看着哪怕滚了一身的泥点子也依旧很英俊的徐璈眼底深处晕开了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笑。
她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