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打谷场这边刚开始忙活起来徐璈就特意去村中猎户家借来了两条好狗帮忙看着。
可昨夜并无狗吠示警也难怪这些人可以偷了粮食扬长而去。
来人似乎很紧张脚步声逐渐近了些还在说:“我听说徐家今晚留了个人在这边那个叫徐璈的好像有些拳脚功夫要是……”
“哪来那么多废话?”
谷大爷的侄子冷笑着说:“也该是那姓徐的小子大意合该了要成全兄弟们发财。”
“他说我叔爷的手艺好做的饼子好吃得很我那叔爷今儿中午还特意折回家给他烙了几张饼子我往里头加了不少作料。”
真把那些饼子都吃下去了再好的拳脚功夫也是白搭。
现在都该睡成死狗了。
这回来的几人可算是全都放心了。
可谷大牛想想昨晚的事儿还是觉得糟心忍不住骂骂咧咧地说:“我就说麻子那个废物坏事儿昨晚要不是他扛不动往路上倒了那么老些米咋可能会被人发现?”
徐家这么多粮食堆在这里随便偷走个三五百斤很难察觉。
一日续上一日的来根本就没什么风险。
可昨日漏的米坏了菜他们为了能最后搏一把不得已今晚又冒险来了。
说起麻子人人都在骂有个摸索到了最前头的试探着往徐璈躺着的草垛上看了一眼再看看睡得不省人事的谷大爷挥手说:“别吵了抓点儿紧!”
“这事儿已经露尾巴了做完今天这一票可就不能干了都快去搬东西!二虎还在门口看着呢!”
脚步声响得七零八碎杂乱之下徐璈闭着眼不动如山心里默默得出了一个数:进来的是五个人。
加上门口放风的那个正好六个。
徐璈唇角微勾继续装睡装得毫无痕迹草垛下来回倒腾的人压根就没意识到他是醒着的随着搬运米袋的动作说话的声音也在不由自主地放大。
夜色昏暗来的几人做贼心虚扛了米袋就往外冲也来不及查看米袋上是不是多了什么往日不曾有的东西。
徐璈遮在袖口中的手指无声摩挲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食指曲在唇边毫无征兆地吹出了一声呼哨。
正在扛米袋的谷大牛惊悚回头:“什么动静?!”
“哪儿有什么动静?”
“我刚才听到好像有人吹……”
咣当一声重物落地闷响扛着米袋走到门口的人脸色大骇惊恐地张大了嘴撒丫子转头就跑:“狼……有狼!”
“有狼来了!”
谷大牛等人先是不屑一顾心说村子里的打谷场怎么可能会有狼。
可转过头看清模糊夜色中闪烁起的幽幽绿光的狼眼浑身瞬间被冷汗冲透。
“是……是狼……”
“嗷呜!”
最先被发现的狼踏碎月色昂首呼号紧接着仿佛闪烁着鬼火的幽幽狼眼更多了几双。
谷大牛等人在短暂的惊吓后慌不择路拔腿就跑可围聚而来的狼群却像是认定了他们似的嗷嗷吼叫着以势不可当之势朝着逃跑的几人冲了过去!
“救命啊!”
“快来人救救我!”
“野狼!野狼下山杀人了!快来人啊!”
睡在谷草垛中的谷大爷在撕心裂肺的叫喊中翻了个身鼾声继续。
不知何时睁开了眼坐起的徐璈高高坐在草垛上眯眼打量。
无数惊恐和混乱以及狼嚎汇在一处的打谷场上除了徐璈无人注意到空气中回荡着一阵清幽的笛音。
当然谷大牛等人此时也没命去留意这个。
笛音渐转尖锐原本就追着谷大牛等人不放的狼群更显疯魔。
尖牙之下必见血色惨叫刺耳尖锐呼救声和血腥气融在夜风中传出很远很远其浓厚甚至一度压过了扑鼻的稻香。
徐璈把玩着指尖的稻草幽幽笑了。
“我家的东西烫手。”
“来都来了倒也不必走了都留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