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婆婆将白米淘洗干净我帮忙支起了铁锅烧水由于干柴受潮呛鼻的柴火味肆意钻入我的鼻孔熏得我几乎睁不开眼来。而婆婆却像是早已经习惯了一样默默地站在一旁等待水开。
这不正常。我看着飘出来的黑烟心头掠过一丝疑惑。这里并不是特别靠南的地方按道理来说气候不应如此潮湿以至于都侵湿了柴禾。而且我看小河的水位和地面的潮湿程度都不像刚下过雨那么柴禾是为什么会这么潮湿呢?
天色已晚远处的归鸟正成群结队地往家的方向飞去随着夕阳一声沉重的叹息夜幕降临炊烟四起一股白粥的味道飘然而至让我恍惚间有些不太习惯。翻滚的稀粥在火苗的映衬下显得滚烫婆婆熟练地掌勺舀起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递在了我的手上。
我喊灵琚下来吃晚饭她好像有些着凉一直在不停地吸鼻涕。我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还好温度正常总不会是因为落入河水着凉而感染鼻炎了吧?我有些担忧可灵琚却没心思管自己的鼻子仍旧是怀揣那只受伤的小雁还不忘问婆婆要上几粒稻谷用热水泡软了一颗颗地喂给这只奇怪的鸟。我吹凉了稀粥让灵琚赶紧喝下暖暖肚子然后自己也呼呼两口将一大碗白粥吞下肚。
舒服。好几天没吃到热饭了。
在这之前我和灵琚一直靠干窝窝和野果子充饥已经很久都没有吃到刚出锅的热食了。因此我和灵琚都很不好意思地对婆婆表示还想再要一碗。婆婆倒是很随和稀粥管够我和灵琚的肚子都吃了个浑圆才抹了抹嘴放下了碗。
灵琚很懂事主动承担起了洗碗的工作。趁此间隙我和婆婆坐在门槛上婆婆眯起眼遥望天上三三两两的星子正是个可以谈心的好时机。
“老人家这个村子里经常下雨吗?”我随手拾起一根稻草在土地上胡乱写写画画。
婆婆并没有说话而是看了我一眼然后沉默地摇了摇头。
“嗯……那咱们这里湿气怎么那么重呢?”说着我还十分配合地用手擦了把脖子上的汗水。
婆婆没有要回答我的样子这让我很失落。想我姜楚弦好歹有一副年少英俊的皮囊虽然打扮得有点像算命先生但是五官明明是个俊俏的少年郎啊。平时哄骗一些小姑娘都是十分容易的事情甚至是面对一些大叔大妈他们看我面善也都会愿意和我唠两句的啊怎么偏偏碰到这个婆婆倒像是武功尽失了?
灵琚这时洗罢了碗揣着小雁就迈过门槛像个小猫一样从我和婆婆之间钻过然后一屁股也坐在了门槛上。
“小丫头不要随随便便坐门槛会红屁股的。”一直沉默的婆婆突然开口了有些严厉却又有些宠爱地对着灵琚说。
“哦。”灵琚屁股刚挨上门槛就弹了起来十分乖巧地站起身随便找了一块儿石头就坐了上去还不忘看着婆婆嘿嘿傻笑。
“多机灵的丫头偏偏命不好跟了这么个穷苦的爹还要四处讨饭吃。”婆婆自言自语道。
我大跌眼镜差点没坐稳一屁股摔在地上:“咳咳老人家你误会了这是我徒弟不是我女儿。再说了我这么年纪轻轻怎么会……”
“跟婆婆去屋里坐晚上外面湿气重小心着凉。”婆婆没有理会我径直打断了我的话对灵琚招了招手。灵琚吸了一下鼻子竟然也十分配合地把手递给婆婆任婆婆牵着就回屋去了把我一个人丢在了院子里。
院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我借着烛火在院子里四处观察看看能否找到和那双白手有关的线索。茅房、后院、屋顶……我几乎每一个角落都走遍了可除了这里湿气很重却根本没有发现其他什么异常的情况。
难道……我决定趁着夜色再去那条小河边查看一番。
走夜路其实并不吓人吓人的是那颗作祟的人心。我手提着古老的纸灯笼伴着月色沿着蜿蜒曲折的小路向白天的那条小河走去。村子里很安静仙人渡镇正如其名仿佛这里到了晚上就真的会有许许多多的仙人从这个村子里路过安静地根本听不到其他的人声。这里的人家熄灯很早早早就睡下了。
可能真的是因为湿气太重村子里到了晚上竟然愈发地寒冷了。我没有走草丛可是脚下却变得湿黏黄土地慢慢被我走成了泥土地四周静谧的树林里偶尔飘过几只幽绿的萤火虫扑闪几下翅膀也很快就熄灭了。
越往小河边走我就感到湿气越重。奇怪了白天的时候有这么潮湿吗?我几乎能感觉到自己的额头已经沾满了露水根本来不及擦就聚落成水滴沿着鬓角滑落。黏腻湿稠的感觉越来越明显我甚至感觉双腿像是被烂泥糊住了一般走路更加困难。